31.第 31 章（1 / 2）

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并肩而立, 神器在手，两位同样善战的女神严阵以待。

阿尔忒弥斯远程牵制，雅典娜举起怪物的金盾和战矛，领着胜利女神便直冲近前。

另一边是战神阿瑞斯同样举起长矛, 毁城女神等为他助战。

即便如此, 他们也不过是狼狈地抵抗几招，勉强为一些弱小的存在争取了些微的逃跑时间。

堤丰的战力强得吓人, 在一众巨人和怪物里也是最强的, 堪称是真正的怪物之首。

“嘶，好大的力气。”

雅典娜转了转握着金流苏的神盾埃吉斯的左手臂, 方才硬抗一击, 她整个手臂都麻了。

这是她之前猎杀了某个怪物之后，将其脑袋镶嵌在盾牌上, 以打造出来的全新神器, 目前用得是相当顺手, 在此之前她还没有遇到过堤丰这样难以应付的对手，战争的女神都感到了棘手。

“可怕的力量, ”阿尔忒弥斯感觉自己射出去的金箭就像是入了泥海，都激不起什么反应，“阿波罗, 小心点。”

“我知道。”他提着金剑，背上背着银弓, 闻言点点头, 望着这巨大的怪物, 脸上写满了凝重。

堤丰煽动巨大的翅膀，自天空又冲入大海。水还没不到这巨魔的腰部。它搅动海水，激起滔天的巨浪, 又劈波斩涛，将波塞冬的座车拽出水面。海中群生惊恐万分，即便是利维坦（Leviathan）也退避三舍。*

它又返回陆地，取出神器雷火。堤丰虽有两百条巨臂，抬起重逾万钧的神雷也颇感吃力。这武器它还无法运用得心，但仅仅扬起示威也足令诸神魂飞魄散。*

“宙斯的神器？！”

“雷火怎么会在他手里？”

“他竟然能用吗？！怎么办？”

诸神大惊，神王的武器哪里是他们可以抵抗的。

感受到大家的态度，赫拉皱了皱眉，但看向堤丰的眼神仍然警惕，不过她也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更没想到宙斯会这么疏忽！

阿尔忒弥斯眯了眯眼睛，从狩猎的金弓换成阉割的镰刀，第一次在众神面前亮出自己一直没显出的神格。

来自乌拉诺斯的怨恨与厄洛斯的不甘，将这把曾经为克洛诺斯所用的染血神器衬得更为可怕，复仇女神、不和女神等愕然地看过来，完全没想到她竟然能驾驭这把神器。

“这是阉割的镰刀？！”

“天哪，怎么会是狩猎的女神拿着……”

“我想起来了，之前好像听说盖亚女神把它给了阿尔忒弥斯。”

“对对对，倪克斯女神之前还去找女神说话呢。”

身穿战甲、英武不凡的赫拉惊讶地看了阿尔忒弥斯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诸神随我而战。”

她的余光往意图逃跑的几位主神那瞥了一眼，首要就是她不爽多时的阿芙洛狄忒。

美爱神于是悻悻地留下，和一群主神一道面对，虽然她不往前去，但也不能就这么跑路，光速动摇军心。

和看到美女走不动路、可以因此糊弄糊弄的神王宙斯不同，赫拉不会为美女心动，自然阿芙洛狄忒那些本事根本骗不了她，虽然她也会受吹嘘，但赫拉的记仇和明事理足够她在这会儿对众神给予足够的威慑。

拥有神王一半权柄的赫拉勉强牵制着雷霆，但雷火的神器胜利之矛化作的可怕雷霆不是她轻易能抵抗的，此时它在堤丰手里更显出可怕的实力来。

堤丰可怕的肢体胡乱地挥舞着，恐怖的力量倾泻下来，阿尔忒弥斯靠着镰刀勉强应付了部分，让堤丰的神力没有扩散到更远的地方直接毁掉整个神山——

即便如此，诸神的神殿都遭到了众创，其中以神王宙斯等的最为严重。

终于，被动静吸引出来的宙斯回到了神山。

然而，失去了神器的宙斯面对挥动着雷火的堤丰并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反而被堤丰抓住了机会。

堤丰手握神王的力量与权柄的神器，再仗着自身强悍的身体素质，蛮不讲理地挥开骚扰他的诸神，看起来并不困难地便“擒拿”住了宙斯。

在众神震惊的目光中，他可怕的蛇发缠住了宙斯的身体，巨爪生生割下了宙斯身躯的筋肉，宙斯当即众创倒下，而他被堤丰夺走的筋肉则被藏了起来。

眼见他们是真的要输，众神这才慌张了起来。

面对堤丰蛮不讲理的可怕攻击，大家忍不住心生退意。

“向埃及的方向逃走吧！”潘向诸神建议道，“大家化为动物，便于藏匿！”

此提议正顺了不想打了、打算躲一躲风头的众神的意思，神山可以再抢回来，但命只有一条，怪物的堤丰能完全不在意弑神的后果，下手这么狠，根本不是寻常神明切磋打架那般。

不少神其实还没搞清楚情况，好像突然堤丰就带着他的怪物大军打上来了，但归根究底算一算，这似乎是宙斯和堤丰、盖亚女神的矛盾，毁坏大地最多的、动不动就搞个灭世灾难的不就是宙斯吗？堤丰也说的是向宙斯复仇。

二五仔或是立场不明的神也不少，这会儿根本不是神山所有战力都在，大家也没怎么准备，很多神连神器都没带着，划水演戏的也有。

眼见连赫拉都率先变成了白色的母牛，大家也就没再客气。

赫尔墨斯变成了朱鹭，阿瑞斯变为鱼，海格力斯变为小鹿，赫菲斯托斯变为公牛，里托（Leto）变为老鼠……其余神祇也各有化身，逃跑的动作飞快，而潘自己也变作上身为羊，下身为鱼的模样。*

阿芙洛狄忒早就等着这时候了，拽着儿子丘比特就往游幼发拉底河去，二神跳入河水，化为双鱼，迅速又伶俐地消失在视野里。这就是双鱼座的由来。*

“姐姐，走吧？”阿波罗看阿尔忒弥斯没动，眼神犹疑。

宙斯和雅典娜仍抗在最前，阿尔忒弥斯一直以弓箭掩护雅典娜的动向，她暂时不想退，一边支援一边在已经模糊的记忆里思考，这场战斗的结果是什么，究竟是怎么改变的战局。

“还是要把神器和筋肉拿回来。”她看了看神王宙斯的方向，没吭声，但手上的弓箭没有停过。

宙斯也早有心理准备，伤口虽痛，但他还受得住，不过看向始终与他并肩而立、挡在最前方还会尽力支援和保护他的女儿雅典娜的目光有些欣慰，稍远一些则是同样没有放弃的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姐弟。

“镰刀——”

“给，父亲！”

阿尔忒弥斯毫不犹豫，投掷出神器，虽然阉割的镰刀与宙斯神力属性完全不符，但他毕竟是神王，光是靠着一把神器镰刀，多了这么一样武器，就将堤丰迅猛的攻势止住。

“吼——”

“轰隆——”

雷霆的声音与堤丰的吼叫混做一团，宙斯看向他几个孩子们：

“去吧，去找办法。”

阿波罗变成了鹰，阿尔忒弥斯变为猫，向诸神先前离开的方向跑去。

不过雅典娜坚持留下陪同在受伤的神王身边，抵抗攻势逐渐减弱下来的堤丰。

它虽然强大又嚣张，但并不是一点儿伤势没有。

当堤丰举不起来雷火，又受到镰刀的牵制，不得不暂时缓一缓攻势时，就是雅典娜和宙斯暂时离开寻找机会的时候。

堤丰没有追赶而来。

“姐姐？”

阿波罗从天上落下，一把抱起在地上跑得飞快的灵巧猫咪，阿尔忒弥斯一爪子按在他脸蛋上，轻盈一跃，落地时已经重回原本的模样，仍是那个系着腰带、穿着猎装、束着高发髻的美丽女神。

“走吧，去找赫尔墨斯，他鬼主意多，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从堤丰那里把父神的筋和神器‘骗’回来。”

“好。”阿波罗点点头，乖乖跟在她的后面。

和一些真的跑到影儿都没了的神明不同，赫尔墨斯还算是“有点节操”的，他没有完全跑路，大概还承担了类似接应的工作，看到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姐弟的时候还能毫无芥蒂地笑笑。

“神山的情况还好吗？”他问。

“……”阿波罗无语地看他一眼，这位不知何时开始留起了胡子、样态变得成熟的商业与狡诈之神果真是脸皮厚的牛神。

“还可以。”阿尔忒弥斯道，“雅典娜和父神应该是最后离开的，堤丰占据了神山，但他的状态也不算好，不过这会儿他应该开始准备庆功之类的事情了，你有办法吗？”

“什么办法？”赫尔墨斯装傻。

“父神让我们想办法，”阿尔忒弥斯不和他含糊，“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想办法把父神的筋肉和神器拿回来，不管怎么样，这些不能留在堤丰手上，而且他也不是个好脾气的统治者。”

她最后的话算是打消了一些神明的侥幸。

和那种在战后会嘉奖一些“二五仔”的神明不同，堤丰是负面神，他本身就是个怪物，并不具备一般神明的睿智等等，除了一身蛮横的实力，他并没有理论上的管理才能，也不是大家可以接受的好脾气神王。

宙斯虽然确实私生活不怎么样，脾气也称不上多好，还经常搞出一些让神无语、让人害怕的事情，但从神明的立场看，这位记仇、小心眼、傲慢、狂妄的众神之王目前来说“工作”做得还算不错，不说别的，单以同僚情谊说，这其实还算凑活，比换个上司重新适应要合适。

更何况，肉眼可见的，堤丰才是那个臭脾气的。

阿尔忒弥斯估计，放出堤丰的盖亚女神也不是真的想要马上分分钟毁掉神山、换个神王，虽然她确实有报复宙斯的意思，心里有怨恨，但她得保证，她的怪物儿子堤丰可能做不到那么好。

说难听点，堤丰还不如克洛诺斯——

“在瑞亚女神之类的出手之前，还是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吧。”阿尔忒弥斯提醒若有所思的赫尔墨斯。

还有一堆原始神、提坦神等没有出手，虽然提坦已经被扫了大半了，好多都在深渊的塔尔塔罗斯，但这不代表他们会对神王的归属没有想法，再不然至少得站个队。

“啊，你说的对。”赫尔墨斯反应过来了，别的神明不说，对宙斯护得紧的瑞亚女神是绝不可能就这样接受自己的宝贝小儿子如此重伤、落败失去神王之位的结果。

继位的还不是她的儿子，也不是儿子的后代，而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怪物之祖堤丰，瑞亚虽然不怎么战斗，但她身为时空的神明能力很特殊，只是和命运三女神一样，她们通常不参与外面的活动，不代表她们真的一点能力办法没有。

“灵光的阿尔忒弥斯，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们去的话，会引起堤丰的警惕的吧？”

“你说的对！”赫尔墨斯一拍手，脸上已经是了然的模样，看起来已经有了不错的主意，但嘴上却不忘口花花地夸奖着阿尔忒弥斯，因为语气有些过于轻佻了，导致阿波罗投来的目光不算是很友好。

“哈哈，别激动别激动，我的好兄弟阿波罗。美丽又聪明的阿尔忒弥斯女神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我这就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他说，“我找个人类去做吧，去忽悠一下堤丰看看，我会给予他帮助的，想必伟大的神王宙斯也会赞成这个主意的。”

拿定了主意要帮助神王宙斯脱困，赫尔墨斯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他请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去寻找其他神明帮忙，大家跑得比较散，很多神并未聚集在一起，而他自己则去寻找合适的人选。

正此时，他发现了出来寻找姊妹的卡德摩斯（Kadmus）王子——

宙斯为了方便与腓尼基的公主、国王阿革诺耳（Agenor）的女儿欧罗巴约会，变为一头漂亮俊美的公牛，吸引了欧罗巴的注意力，在她爬上宽阔的牛背准备和姊妹们一道骑牛时，宙斯直接入海，把她驼走，带去了另一片大陆。

此前他都在克里特岛与欧罗巴缠绵，公主都为他生下了儿子，那片大陆也因此被命名为欧罗巴（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