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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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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茉从卫明诚身侧探出头,对田嫂子的到来既意外,又不意外。()

瞧见田嫂子油然流露的局促尴尬,谢茉没为难人的心思,只暗自好笑,面上却恍若无觉地泛上舒朗的笑容:嫂子来了。辉子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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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谢茉眼尾余光瞥到被门扇挡住大半身躯的杨营长。

旋即,她又补上招呼:“杨营长也来了。”

卫明诚垂眸睃谢茉一眼,略挑了挑眉,把这一家三口迎进门。

一行人在堂屋坐下,杨营长瞟着堂屋桌上的碗筷,本来到口的道谢,一转嘴变成道歉:“来的不巧,耽误你们吃饭了。”

卫明诚不着痕迹掠一眼辉子和田嫂子,客气邀约说:“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留停顿,他又仿佛很不经意般说道:“我爱人手艺很不错。”

杨营长、田嫂子:“……”

桌上的炖肉地香气一个劲往鼻子里钻,还有那凉面、粉条的颜色,看着味道就差不了。夫妻两人不由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可置信。卫明诚媳妇做饭手艺竟真这么好?

两人哪好意思上桌,连连摆手拒绝:“家里菜都在灶上了。”

杨营长这些天三不五时就听自己老婆嘟囔谢茉。他虽不想听老婆唠叨,但也认为谢茉娇气,光长得漂亮,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会知冷知热的过日子。

哪知道刚刚却被当面打了脸,谢茉不仅会帮忙做家务,人灶上手艺还挺好。

杨营长刮了自己老婆一眼,瞧瞧,人家可不是懒婆娘、娇小姐。

田嫂子狠狠剜回去一眼,脸却被臊出红晕。

夫妻两人才将打完眉眼官司,就发现自己儿子已挪到饭桌边上,谢茉正把满满一碗凉面放到辉子跟前。

田嫂子挑眉瞠目,不等谢茉把崭新的筷子塞给辉子,田嫂子伸手一挡,另一只手去拉扯辉子。

谁知,辉子却不管不顾地“嗷”地一声叫出来,田嫂子手僵住,辉子趁机挣脱他妈的无情铁手,屁股一沉,挨桌沿坐下来,顺势抽过谢茉手里的筷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不愧生在物资匮乏,且须抢食吃的多孩之家。

谢茉禁不住乐了。

人都上桌了,再把孩子扯下来就难看了。田嫂子益发尴尬。

这年月物资匮乏,粮食金贵,除非面皮厚如城墙,否则没啥火烧眉毛的急事,会自觉避开饭点再去敲别人家门,不然主人家该不该让客人上桌呢,对上门的人一样,饭点上门不是给人难为。

之前一直以为这家是卫明诚做饭,营部回来没半个小时,饭菜肯定正做着,两口子这才上门的。

他们真不是那厚脸皮的人。无功无劳,没帮人啥忙,反受人恩惠,咋有脸上门蹭吃蹭喝。

田嫂子上门道谢本就低了头,此时更是抬不起头。

仿佛嫌田嫂子不够钻地缝,辉子这个亲儿子助力了一把,他扒拉一口

() 面条,又嗷呜一大口吃掉谢茉夹到碗里的肉,一边眯眼咀嚼,一边含糊不清说道:“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这孩子不懂大人们复杂的心思,说完他就把脸埋进碗里,专门干饭去了。

四个大人之间的气氛却因他这话猛地收缩,绷持片晌,一霎时“嘭”地破开。

田嫂子心底的别扭随之淡下去了,手指攥紧,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主动看向谢茉,略磕巴地说:“今、今天的事多亏你了,小谢。”

谢茉摆手:“也是赶巧碰上了。”

田嫂子扯了扯嘴,一声冷哼都呛进鼻腔了,想起这不是自己家,又生生憋住,因而声音嗡嗡的:“那么多人瞧见,就你伸手帮忙了。”

她正在摘菜,辉子踢踢拉拉回家了,她抬头刚要教训两句,那么醒目的巴掌印可不就瞅着了。那手印大小一看就不是小孩打的,自家三个皮小子,怎么打架她清楚得很,用拳捣用脚踢,况且小孩子可没那么大力气能把人脸都扇肿。

自己孩子自己能揍,但是旁人可不能无理打,再说大人抽孩子,以大欺小,这是欺负人。

田嫂子当场跳脚。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闷头亏。

一把薅过辉子追问,辉子说:“姜老师打的。”然后把事情经过囫囵讲了一遍。

原来是姜大花家的阳子又在一群小孩里作威作福,又抢玩具又推人,自家辉子见义勇为,阳子杠不过辉子就哭闹起来,姜大花啥都不问,一上来就朝辉子脸上来了一巴掌。

瞧那印子,姜大花是下狠手了。

她咽不下这口气,出去找了一圈姜大花没找到人,忿忿回家做饭,本打算晚饭后去堵姜大花家门,不过却被杨建国好声好气一顿劝,便领上辉子,别别扭扭来隔壁道谢。

她不是好赖不分,知恩不报的人,心里再不得劲,她还是咬牙克服克服敲门了。

她头一回感谢谢茉的体面礼貌,给她兜住脸面。

这一刻面对谢茉,她不自觉便懊悔羞愧起来,因着以往那些明里暗里的讥讽嘀咕。

迎上谢茉坦然明亮的眼睛,田嫂子不由地别开眼。

那眼睛清凌凌的,那些压在心底说不出口的小心思使她莫名心虚,心虚到不敢坦荡荡地对视。

谢茉眼睛一弯。

不用谢茉费心回应,杨营长已在旁边附和,满口的夸赞感谢。

卫明诚搭了谢茉一眼,看出谢茉唇边笑容的僵硬,一来给谢茉解围,二来他的确不清楚这夫妻两为何道谢,于是他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发生什么事了?”

杨营长愣了愣,谢茉适时微笑说:“我还没跟他说。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高兴事,不适合饭桌上讲。”

嗐,到底大城市来的,讲究多。自家饭桌向来鸡飞狗跳,说话也没啥禁忌,一不开心还会摔筷子撂碗。不过气闷了吃饭确实会岔气。文化人就是懂得多。

既然谢茉没说,对着他们两口子不好讲清事实,他索性截住话头就把事情跟卫明诚说了。

卫明诚的脸慢慢沉凝下来:“托儿所管理这么散乱?”他一个未婚军官,大部分的时间在营部,或外出任务,对这类后勤事务了解不多。

他问杨营长:“里头的工作人员都是军属吗?”

杨营长也不大清楚:“除了所长……剩下的老师都是吧?”

田嫂子一口肯定道:“都是。”

刚才听杨营长复述,田嫂子火气又涌上来,这会儿忍不住抱怨:“姜大花因为偏心自己儿子,打骂别人家孩子,被人家长找上门好些回了,但她就是不改,其他老师没自己孩子在托儿所,处事还算公道,但姜大花犯浑欺负孩子,她们不想得罪人,就当没看见。”

越说越来气,田嫂子嗓门不知不觉高了两个度:“就这样还当啥老师?她们哪有一点当老师的样?就该统统开除!”

“瞎说啥呢?”孩子无缘无故被打了,杨营长也搓火,但他比田嫂子理智。

托儿所老师都是军区干部家属,里头不知混了多少人情,开除是那么容易的?要是好开除,就姜大花隔段时间就跟孩子家长撕闹一场,一早就被人劝退了。再说,军属们多数出自农村,个人素质相差不多,换上新老师很难说比前头老师更好。

田嫂子也懂,但她火气蹭蹭上冒,不做点啥且安稳不了。

田嫂子发泄几句心里好受些,眼角夹一眼谢茉,抿了抿嘴唇就问谢茉:“小谢有啥法子不?”

谢茉垂眸略忖了忖,便大方笑道:“那我说说,可行不可行咱们再商量斟酌。”

田嫂子一拍手:“小谢你只管说。”

谢茉便说了:“咱们的目的是想孩子有个好的环境,并不是一定要跟谁谁死磕,对吧?”

见田嫂子点头,谢茉继续道:“明确奖惩制度,比方说被家长找上门投诉,投诉一旦确认会有怎样的处罚,多次触犯又是怎样的处罚,相应的,哪个老师仔细尽心,得到最多小孩子认可便给发放奖励。”

像姜大花这类人,他们对“规定”不在意,总觉得只要不去了解,出了错就不能归咎到他们身上。颇有种“我无知,我有理”的感觉。

他们死犟,光用嘴说,他们完全不入心,全当耳旁风。

他们只有被动了最在意的东西才会“听话”。

比方说扣工资。

田嫂子、杨营长对视一眼,都觉得可行:“小谢说得对。”杨营长暗叹,文化人脑子清醒,拐着弯的办法也多。

“扣她钱!”田嫂子振奋,用力点头,“姜大花是个死扣,罚她钱比要她命还难受。”

“我明天就去托儿所,跟所长提提这事。”田嫂子现在的心情直如大夏天喝了一杯凉白开,爽快!

卫明诚对杨营长说:“这建议可以拿到例会上讨论讨论。”

杨营长想了想,一脸赞同:“对对!”

托儿所所长的多半是管不住军属的,这事要想成,少不了军区领导的支持。

可领导会是啥态度?

“孩子的事情处理不好,家长心里不能踏实,这便影响训练甚至任务。()”卫明诚说,再者,领导多次表态,孩子是家国的未来,要关爱,要重视。?[(()”

这下,杨营长不再犹疑:“行,我回去琢磨琢磨发言稿。”

谢茉侧脸,看向卫明诚。

见卫明诚眼眸中泛着笑,几不可见颔首,她唇角不自觉弯起。

俩人竟有志一同的用了“孩子是未来”这话。

多多少少沾一点“心有灵犀”的边边了。

顿了顿,谢茉说:“当然,辉子不能平白挨打,对方必须跟你和杨营长还有辉子道歉。”

“啊?”田嫂子一下没反应过来。

大人向小孩道歉这事她可从来没听说过。

田嫂子之前出门去找姜大花是为了泄愤,去骂去打,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回来”,她连道歉这茬都没想到,别提更深的了。

谢茉说:“哪怕辉子是孩子,也有人格尊严,一直说‘打人不打脸’,让她给辉子道歉,这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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