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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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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寝的机会不多,昨晚睡前孟新竹特意关闭了手机闹钟,生物钟稳定的节律性还是让她到点自动醒来。

她手先伸到枕头底下,要摸手机看时间,忽然想到自己现在也是有表的人了,手臂缩回来。

金属表带手感冰凉,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手心里盘一阵,便沾染上了人软和的体温。

如果这世间所有的事都能像这么简单就好了,捧在手心、贴在皮肤,就能被捂热。

孟新竹弯腰去看床边的周醒,见还睡着,动作放得很轻,捡了拖鞋离开房间后才穿上。

门把手压到底,门扉合拢,再缓缓让锁舌弹回去,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的细致体贴从来无处不在。

门缝里的风被积压成细细的一缕,凝聚成无形的线,在她关门的瞬间,周醒受到牵引睁开眼睛。

她比她醒得早,遮光帘挡得严严实实的房间,昏暗中睁着眼睛看她垂在床沿的一小片被角,手伸出去捏了把,松开,手臂就搁在外头,直到空气中的凉意透过睡衣布料浸透皮肤。

出乎意料,门又开了。

周醒的视角,看到逐渐变大的门缝中人影显露出来,投在墙壁,又随门缝的缩小缓缓与黑暗融为一体。她闭上眼睛。

布料摩挲细响,香气越来越近,察觉到她近在咫尺,周醒浑身紧绷,不明所以。

孟新竹蹲在周醒床榻边,捏住她手腕,把她晾在外头的胳膊放回被子里,边角仔细掖好,才称心如意离开房间。

门扉合拢,那根线扯得心口“咚咚”狂跳。

她的香气盘绕在这方寸之间,掌心的温度还残留在皮肤,周醒重新睁开眼,被子里摸到手腕,手掌整个包裹起来,试图抓住什么。

十五分钟后,周醒掀被起身,往床上看,周凌睡得跟死猪似的。

她凭什么这么命好?

周醒扬手豁地拉开窗帘。

轨道尖啸,白亮日光倾泄,像一瓢滚水兜头泼来,床上那个起伏的鼓包动了。周凌眯着眼看过来,视线粗略将房中情形扫过,沉沉吸了口气:

“你有病?”

周醒站在窗边伸懒腰,“天气真好啊。”

“把窗帘拉上。”周凌哑着声命令。

“我不,我要看风景。”周醒坐到飘窗上。

周凌彻底没瞌睡了,拉不拉窗帘到这时候已经不重要,她撑起半边身子,“你成心的吧。”

“我干啥了?”周醒故作不解,“我自己房间,我拉个窗帘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是我家。”周凌提醒她。

“这也是我竹子姐家。”周醒摇头晃脑,狗仗人势。

一声嗤笑,周凌脱口而出,“要不要把房本拿给你看,上面就我一个人的名字。再说一遍,这是我的房子。”

周醒猛地回头。周凌还坐在床上,门却开了,不知哪儿来的一股过堂风,带着门扇缓缓拉出道血淋淋的伤口,脚步声已凌乱逃远。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便是如此了。

周凌脸色变得很差,继而将罪魁祸首认定是周醒,转过脸,目光仇恨。

人在下意识说出的话最能代表真心,周醒噘起嘴巴点点头,无视周凌发射出的片片眼刀,趿上拖鞋慢悠悠踱出房间,心情愉悦。

煎蛋培根起锅装盘,烤面包机同时弹起,孟新竹将早餐端到餐桌,周凌站在厨房,待她回转时,拉住她手腕。

“只是说的气话,都怪周醒,一大早就跟我不痛快。”

孟新竹微微挣扎,面上看不出喜怒,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吃早餐了。”

“你生气了。”周凌不许她走。

若是往常,孟新竹必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多计较,即使心里真有不痛快也鲜少在面上显露,甚至努力说服自己——只是我想多了。

但也许是因为周醒在家,联想她平日的快言快语,孟新竹罕见竖起了软钉子。

“也没说错,房本确实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

房子是周凌买的,很早就买的期房,一半自己出,一半家里出。

孟新竹的贡献在交房后的软硬装部分,房子从铺设水电到定制家具,包括后期除醛,当然还有入住后每日的清洁维护。

有些事不必也不能分得太清楚,出口的话不能收回,周凌叹气,“你知道,我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我知道,只是跟暴暴说的气话。”

孟新竹挣脱桎梏,端起料理台上的餐盘,走出厨房扬声喊:“暴暴,快来吃早餐了!”

周醒站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无声挤眉弄眼学周凌讲话,“你生气啦”、“你知道我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她一人分饰两角,手叉腰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就是这么想的!”

饭后周醒自觉帮着收拾碗碟,有故意表现的成分,平时在家也是做惯的,按下洗碗机开关,又用抹布细细擦拭灶台周围的油星。

“我来做就可以了,你是客人。”孟新竹摊着手站在一边,活都被她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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