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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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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泽哄了许久,才将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

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女轻声呢喃着“小泽”,晶莹的泪珠顺着洇红的眼角流入乌黑的鬓发

裴季泽伸出洁白的指尖替她擦泪。

可她的眼泪好似擦不完,打湿了乌黑的鬓发。

他想要去拿帕子替她净面,谁知她一把捉住他的手,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小泽,不要走。”

他又重新坐回去,轻抚着她的面颊,“殿下醉了,好好睡一觉,明日一切都会好。”

“总之我不要你走。”她坐起身紧紧抱着他的腰,“你这次走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他轻抚着她冰凉的发丝,眼尾洇出一抹薄红,嗓音沙哑,“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而守着殿下。”

她这才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睫。

他轻轻抚摸着她哭过后像是涂了胭脂的唇,缓缓地俯下身去,快要触及她的唇时又强行收回来,将她的耳珠含在口中吮吻。

“小泽,别咬,疼……”怀中的少女无意识地呢喃着,伸手去推他。

眼底欲望翻涌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

隔壁耳房守夜的两个婢女正打瞌睡,突然听到新房里传来女子饮泣的声音,像是在叫疼。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出揶揄的笑意。

定是公主与公主正在圆房。

原本还以为驸马今夜回来那么晚不会圆房,没想到竟成了。

隔壁屋子的动静大约持续两刻钟,终于停下来。很快地,屋子里铃铛被摇响。女使们忙过去等候差遣,只听帐内传来驸马低哑的嗓音,“备水。”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功夫,两名健壮的女使抬着一桶水入了屋子。

才搁下木桶,大红的床帐被人掀开。

两名女使偷偷觑了一眼,只瞧着一条雪白细长的胳膊搭在铺了大红褥子的床沿上。

“出去吧,”驸马突然道:“这里不用你们服侍。”

女使们忙应了“是”,瞧瞧地退了出去。

待外头的门关上,床帐被人掀开,衣衫整齐的裴季泽自里头出来。

而床榻上的少女此刻睡得正香。

*

“小泽不要走!”

谢柔嘉猛地惊醒,入眼的是绣了百子千孙图的大红帐顶。

原来是做梦。

“殿下,您醒了?”

一只雪白的手掀来床帐,一丝光亮投进帐内来。

迷蒙着眼睛的少女环顾四周,茫然,“这是哪儿?”

文鸢道: “这是驸马的卧房。”

谢柔嘉捂着微微有些疼的眼睛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昨日自己大婚。

她问:“昨夜驸马几时回来?”

文鸢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道:“昨夜驸马早早就回来,只可惜公主吃醉酒,什么都不记得。”

原来如此。

谢柔嘉不疑有他,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床铺,“他去哪儿了?”

文鸢道:“驸马天不亮就起了。”

倒是起得挺早。

谢柔嘉心想如此也好,免得瞧见他尴尬。

文鸢见她信了,心底松了一口气,忙道:“今日头一回见舅姑,不宜去得太晚。”

谢柔嘉“嗯”了一声,本想叫人备水沐浴,可她身上无一丝酒气,还隐隐约约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应是文鸢已经服侍她沐浴过。

文鸢扶着她起身。

听到动静的侍女忙掌灯。

暗沉沉的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

文鸢的眸光落在谢柔嘉的脖颈上,顿时愣住。

只见她雪颈左侧与耳后有好几处红痕。

就像是被人吻的。

公主昨夜与驸马洞房了?

她正愣神,只听公主问道:“你这样瞧我做什么?”

文鸢忙收回视线,摇头,“没什么。”

这时黛黛领着一群侍女鱼贯。

她也瞧见谢柔嘉雪颈处的痕迹,不解,“公主这儿怎么了?”

谢柔嘉伸出指尖摸了摸,迟疑,“蚊子咬的吧?”

总不可能是裴季泽趁她睡着,偷偷咬的。

“驸马家里的蚊子嘴巴真大。”黛黛啧啧两声,“可要拿脂粉遮一遮?”

谢柔嘉又对镜照了照,“还是擦些药,估计下午就好了。”

一旁的文鸢又有些不肯定两人究竟有没有圆房。

她趁着公主盥洗的功夫,折返回内室。

掀开衾被一瞧,只见床铺上铺陈的雪白丝帕上,有一抹深红的血痕。

梅花似的秾艳。

文鸢愣住。

公主昨夜与驸马真圆房了?

她来不及多想,将元帕搁进一小锦盒内,匆忙出了内室。

这会儿已经盥洗好的谢柔嘉正在挑今日要穿的衣裳。

挑来挑去,指着其中一件扶光色齐胸襦裙,“就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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