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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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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刺杀皇子的单都敢接,简直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法外狂徒,难怪古代官府对所谓江湖人士深恶痛绝,这些人的存在就是社会隐患。

“你们楼主认识我?”项昀好奇地问。

“不认识。殿下莫要再问,这边请吧。”白衣娃娃脸抬手示意项昀跟他走。

项昀越发想不明白,他们既然接了刺杀自己的单,却又不杀了自己,这不是违约吗?难道说还有什么比违约失信更重要的事?

他现在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不知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他得尽快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设法回到自己的世界才行。

这个叫四时庄的山庄由四个院落组成,按照四季布置,四个园子分别栽种着春夏秋冬的时令花卉,全年都有鲜花可赏。

这倒合了项昀的口味,他就热衷养花种菜,一直都想学植物学,结果高考成绩太好,父母认为不该浪费分数,便坚持让他报了顶尖学府的金融专业。

虽然不是最喜欢的专业,但项昀还是学得不错。毕业后进投行、开公司,不到五年,就实现了财富自由,然后在环境优美山清水秀的大理乡间租了个院子,养花种菜,栽种水果,还特别喜欢自己培植新品种。

他竞拍了一条考编失败的警犬,是只特别聪明的德牧,又收养了一只流浪橘猫,过上了有猫有狗采菊东篱的幸福生活,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谁知道竟会因为救那只上树抓鸟下不来的橘猫就莫名其妙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作为一个自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所以他更愿意相信是在做梦,只是这个梦过于连贯、清晰、真切。

他的理智让他明白,自己肯定是碰到了某种匪夷所思的奇遇,极有可能是昏迷后的脑电波活动,当然也有小概率的异时空穿越。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穿越,想明白这一点,项昀倒是不急了,就当是一次特殊的旅行好了。

时值初夏,白衣人领着项昀进了夏园,园里郁郁葱葱,各种花儿也开得热闹,栀子与茉莉争香,月季与芍药斗艳,花团锦簇,芬芳四溢。

白衣人道:“殿下且在夏园住着,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哑叔,他能听见。殿下也可直接同我提。”

看这意思,是打算将他拘在这里了。

知道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项昀也就不担心了,横竖他在这里没有牵挂,住哪里都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好好体验一下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吧。

白衣人走后,项昀吩咐一旁浇水的哑巴:“哑叔,我想洗个澡,麻烦帮我准备一下洗澡水和换洗衣服。我来帮你浇花。”

哑叔闻言,将手里的桶放下,转身去了厨房。

项昀便拿起瓢、提着桶,开始给花草浇水。这事他以前常干,每天工作之余,就去院子里浇水除草,除虫松土,看着亲手栽种的植物一天天长大,就特别有成就感,也顺便锻炼了身体。

项昀一边浇水,一边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每一种花,连疲惫感都消除了许多。

很快,哑叔准备好一切来让他去洗澡。项昀进屋,发现房间里陈设还挺雅致,都是各种名贵木材打造的家具,什么黄花梨桌椅、紫檀案几、鸡翅木屏风,未免过于奢华。难怪说非法途经来钱是最容易的。

屏风后摆着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水,试一下水温,刚刚好。他身上都是汗和尘灰,衣服早就成了抹布,此刻看见一大桶水,便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跳进去洗澡。

项昀看着自己白得发光的皮肤、没什么肌肉的瘦薄身板,明白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因为他搬到空气宜人的乡下去之后,每天清晨都会慢跑、健身,身上早就有了薄薄的肌肉,云贵高原的紫外线照得他的肤色也更为健康。

洗完澡,项昀去拿梳子梳头的时候,朝桌上的铜镜里瞟了一眼。铜镜磨得格外平整铮亮,照着人还是有些微的变形,但项昀还是被那张略有些变形的脸惊艳到了。

他是头一回见到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的,五官无一不精致,却又不沾染女气,他都想不出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这种美貌,他真信掷果盈车这种事是存在的了。

这当然不是自己的脸,他自认为长得还算不错,但跟这张脸比起来,就太普了。很显然,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或者可以说,项愠也不是原来的项愠了。

现在的他,拥有项昀的内核,以及那个被人称为殿下的项愠的外壳。

他需要弄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中国古代历史中并没有姓项的皇帝,周时有一个叫项国的诸侯国,战国时期被其他诸侯国吞并,项氏后人最有名的项羽也只称了王,并未称帝,还英年早逝。

看来这是个架空的世界。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皇子,还是嫡长子,按照古代礼法,嫡长子被立为太子的几率非常大。这就是他被刺杀的原因,皇帝肯定不止一个儿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其他兄弟想杀他就再正常不过了。

这可不太妙啊,一来就开启地狱难度的副本。不过项昀倒也没有过多担忧,他总有种在玩游戏的心态,危机与忧患意识并没有那么强烈。

项昀打了个哈欠,瞅了一眼床榻,又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及腰长发,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没法睡觉,他便出了屋子,到院子里走走,熟悉熟悉环境。

栀子花开得正浓,香气扑鼻,很多人不爱栀子,嫌其香气太浓。项昀倒是喜欢,因为浓香还带有一点儿提神醒脑的气味。

项昀弯下腰,在栀子树上摘了一朵洁白如雪的花,放到鼻端轻嗅。

院门轻响,有人进来了。项昀拈着花,侧身回头看去。一位身着靛蓝长衫的年轻男子从门外进来,与拈花的项昀四目相对,脚步一顿,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再次迈步朝他走来。

来人约莫二十几岁,长相极为俊逸,宽肩窄腰,身形修长高挑,气质有如清风朗月,有淡淡的清冷疏离感,脚步非常轻盈,似乎不沾地。项昀还不太懂,这是习武之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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