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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第七十三章 梁萤捅马蜂窝讨伐楚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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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京畿,登上回俞州的商船。

回程的路上还算顺遂,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作多叙。

待他们抵达俞州境内,已经是初冬时节。

早晨大雾弥漫,平安回到自己的地盘,梁萤只想躺平在客栈里睡懒觉。

赵雉不敢去催她动身,现在她就是他们的祖宗,姑奶奶。

怕州府里的人们被她搬的护身符吓坏,索性让陈安先行回去,跟李疑他们露个底儿,省得他们炸锅。

陈安也觉得稳妥,便自行离去,先回河城。

他比赵雉他们早两日回城。

得知他平安归来的消息,李疑欢喜不已,忙走到府门口接迎。

但见他孤身一人,李疑不由得愣住,困惑问:“秀秀他们呢?”

陈安应道:“他们在后头的,王小娘子一路奔波身体吃不消。”说罢抓住他的手道,“三爷呢,可在府里?”

李疑:“他在操练场上。”

陈安严肃道:“赶紧差人去把他找回来,我有事情要同你们说一说。”

李疑当即差人去操练场。

两人边走边说。

陈安问起这几月俞州境内的情形。

李疑应道:“东州那边没有动静,州里还算顺遂,暂且是安稳的。”

陈安这才放下心来,又问:“今年的收成如何?”

李疑:“收成挺好,几个郡都不缺粮。”

陈安意味深长道:“过不了多久,又要打仗了。”

此话一出,李疑心头一惊,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惴惴不安道:“难不成朝廷又要发兵来了?”

陈安摇食指,“打仗才好,有土地分。”

他们才进后堂不到一刻钟,奉三郎就兴奋地打马回来。

他兴冲冲地奔进府,大嗓门喊了几声。

后堂里的李疑笑道:“跑得真快。”

不一会儿奉三郎进后堂,没看到赵雉他们,诧异道:“怎么是陈安你一人回来了,秀秀他们呢?”

陈安:“他们在后头的,三爷你先喘口气儿,我有正事要同你们说。”

奉三郎:“???”

李疑见他神神秘秘的,忍不住问道:“这回你们进京,究竟是为何而去?”

奉三郎是个急性子,着急问:“是啊,你们去了这么久,王萤上回弄出火药的玩意儿唬人,这回又打算弄什么玩意儿来唬人?”

陈安严肃回答道:“你们且听好了,这回弄来的玩意儿是天子册封的‘镇国大长公主’,也就是说,她是天子的姑母。”

此话一出,李疑微微张嘴,忘了闭合。

奉三郎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忍不住问了一嘴:“你再说一句,我没听清。”

陈安一字一句道:“天子的姑母,镇国大长公主。”

奉三郎:“……”

这步子委实跨得大,直接从土匪变成了皇亲国戚,谁他妈受得了啊!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儿,抚胸口道:“不行了,我得缓缓,喘口气儿。”

陈安:“……”

出息!

李疑也是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质疑道:“她那张破嘴最会忽悠了,楚王架空朝政已久,岂会放任天子册封?”

陈安当即把去京城的过程详细叙述一番,听得两人脸绿。

不仅如此,他又把去年进京见到成王和景王的情形同两人细说。

奉三郎指了指他,骂骂咧咧道:“去年你回永庆还同我吃过酒,这么大的事情你这龟孙儿居然憋得住?”

陈安拱手赔罪道:“当时仅仅只是起疑,但没有明确的证据,故而不敢张扬,怕动摇了军心。

“这一回是王萤,哦不,应该是梁萤,她主动要进京认祖归宗的,意义又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冬日,李疑却冒了一身冷汗,他默默地擦了擦额头,“她既然是朝廷里的人,那现如今我们是反还是不反?”

奉三郎后知后觉意识到怪异之处,不由得发出灵魂拷问:“对啊,那我们还反不反朝廷?”

陈安笑了笑,“哪怕是那金銮殿,日后也是要打的。”

听到这话,奉三郎精神一振,“你可莫要诓我。”

陈安严肃道:“我曾问过那祖宗,她说朝廷已经烂透了,甭管那金銮殿里坐着的是谁,咱们照打不误。”

李疑半信半疑,思索道:“镇国大长公主,这么大的噱头落下来,只要把楚王清理,就能监国了,还用得着打金銮殿吗?”

奉三郎道:“李二你天真了,监国有个屁用,光跟那些世家大族政斗,就够得你喝一壶了。”又道,“我们这帮野路子,个个都是半桶水,谁有那个本事跟朝廷里的官斗?”

李疑沉默。

陈安打哈欠道:“我接连赶路好些天实在困乏,先回官舍眯会儿,你们慢慢消化这事,莫要等那祖宗回来了出糗。”

两人应好。

待他走后,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李疑发愁道:“当初是黄皮子把小祖宗抢进蛮鸾山的,当真该剁手。”

奉三郎摆烂道:“老夫人不是还想着把人家弄来做儿媳妇吗?”

李疑“哎哟”一声,猛拍脑门道:“瞧我这狗记性,竟把这茬儿给忘了!”

说罢匆匆去后院,先去跟赵老太她们吱个声,省得闹出笑话来。

当时赵老太和谭三娘正坐在屋里吃柿子。

李疑走进院子,站在树下看了会儿她们,琢磨着怎么开口合适。

龚大娘从厢房里出来看到他,打招呼道:“二掌柜?”

李疑应了一声。

谭三娘探头,李疑这才走上前,嗫嚅道:“老夫人,我有话要同你说。”

赵老太朝他招手,“李二过来吃柿子,挺甜。”

李疑端来凳子坐到她们跟前,严肃道:“陈安回来了。”

听到这话,谭三娘忙问:“阿萤呢?”

李疑默了默,说道:“她连日奔波身体吃不消,和秀秀在后头的,过两天就到。”

赵老太欢喜道:“平安回来就好,去了这么久,可让我担心。”

李疑欲言又止。

谭三娘皱眉戳了戳他,“有什么话就说,莫要吞吞吐吐。”

李疑斟酌了一下用词,道:“春日里楚王派兵来围剿,阿萤说要进京讨护身符,现如今她讨回来了。”

谭三娘心中好奇,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护身符,能保咱们俞州不受朝廷清理?”

李疑抿了抿嘴,看向赵老太道:“是镇国大长公主。”顿了顿,“她是天子的姑母,也就是老太太你相中的儿媳妇。”

此话一出,赵老太不慎被柿子爆了一嘴。

谭三娘“哎哟”一声,忙拿帕子给她擦嘴。

老太太瞪大眼睛问:“你方才说啥?”

李疑严肃道:“你老人家相中的儿媳妇,是当今天子的姑母,镇国大长公主。”

这话把赵老太彻底唬住了。

外头的龚大娘不慎打翻了碗,只听“啪”的一声,把人们吓了一跳。

赵老太顾不得身上的柿子汁,整个人都怂了,神色激动道:“李二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唬!”

李疑沉默了阵儿,“你老人家的眼光贼他娘的好,当初你曾对我说阿萤旺夫,她确实挺旺夫,直接把土匪升天成皇亲国戚了。”

赵老太许是真被唬住了,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活活憋晕厥过去。

见她两眼一翻,往后仰倒,谭三娘连忙拽住她,失声道:“老夫人!老夫人!”

众人慌了神儿,纷纷上前查看。

谭三娘忙掐她的人中。

隔了好一会儿,赵老太才苏醒过来,睁眼望着那一张张关切的脸庞,她不由得悲从心来,哭丧道:“我老赵家的祖坟……怕是保不住了……”

众人:“……”

谭三娘把她扶起身,安抚道:“老夫人你且宽心,阿萤不会挖赵家祖坟的。”

赵老太整个人都魔怔了,自言自语道:“我马如会这是造了孽啊,当初就是觉得她脸嘴生得俊,想哄过来做秀秀的媳妇儿,哪曾想,哪曾想把庙里供奉的菩萨给偷回来了……”

这话令人们哭笑不得。

谭三娘笑着宽她的心,“无妨,你不是养了个儿子吗,就把秀秀送给她好了,用他去抵债。”

赵老太:“……”

龚大娘忙把她扶起来,“地上凉,老夫人莫要坐地上,省得受了寒。”

李疑关切问:“老夫人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赵老太忧心忡忡道:“你说阿萤回来会不会找我们算账?”

李疑失笑,安慰道:“她气量大,肚里能撑船,是一个胸怀宽广有大爱的人,想来是不会为难你老人家的。”

赵老太差点哭了,“那我也不能倚老卖老啊。”顿了顿,“这事一开始毕竟不厚道,误打误撞的。”

李疑:“你莫要操心,让秀秀去处理。”

他好一番安抚,才把赵老太那颗惶惶不安的心落了下去。

稍后李疑还有事情处理,出去了一趟。

谭三娘有话要问,跟上道:“李二这么大的事,先前你们连一点苗头都不知道吗?”

李疑顿住身形,发牢骚道:“去年陈安进京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一直隐瞒着,直到这回阿萤主动进京认祖归宗,不曾想弄了这么大的噱头回来,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谭三娘不由得发愁,“镇国大长公主,还是天子的姑母,以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李疑也发愁,“你当我就轻松了?”又道,“那么大一尊佛压在头顶,堪比那泰山压顶,落下来直接压断我的脖子。”

谭三娘:“……”

李疑拍了拍她的肩膀,“莫要瞎想,你我算不了什么,只怕秀秀得更怂。”

谭三娘:“……”

看来赵老太养的这儿子得白送人了。

这不,两日后赵雉一行人回城,州府里的所有人全都聚集到城门口接迎,个个都站得跟标杆似的,目不斜视,一派庄严。

梁萤被那阵仗唬得不轻。

陈安以前跟过王太守,知道官场上的派头,带头跪拜,包括赵老太等人皆行大礼。

梁萤:“……”

陈安喜笑颜开道:“恭迎大长公主平安归来!”

梁萤有些受不了他的做派,不客气上前一脚踹翻他,吐槽道:“搞这些名堂作甚?”

陈安一点都不恼,只是贱兮兮地笑。

梁萤去把赵老太搀扶起来,老太太怂得跟什么似的,梁萤打趣道:“老太太眼光贼好,日后让你替我相看有才干的人也不错。”

赵老太差点哭了,“我腿软。”

梁萤掩嘴,“是不是还烫手?”

赵老太:“……”

她憋了憋,求生欲极强道:“阿萤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把秀秀便宜给你抵罪了。”

一旁的赵雉瞥了她们一眼,什么鬼?

旁边的谭三娘也放松了些,那女郎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就不一样,还是跟以前那样该说说该笑笑。

不过赵老太还是有些拘谨,嗫嚅道:“阿萤一路回来可还顺遂?”

梁萤应道:“顺遂。”又道,“一路回来得匆忙,都没给你老人家带点东西回来。”

赵老太连忙摆手,“那可使不得,使不得。”

待他们回了州府,梁萤先回的后院。

她毕竟是现代人,对皇室册封的噱头并没有感到多神气,因为目的就是用来合法造反的,就跟办理的营业执照差不多。

但对这些一直受封建制度洗礼的人来说那冲击是相当的巨大。

她暗搓搓把金册和公主印章取出给谭三娘她们开眼。

赵老太差点跪了,谭三娘赶紧扶住,说道:“老太太莫要腿软,阿萤都没见外。”

梁萤也道:“这是我忽悠皇室得来的护身符,拿来唬外头那些诸侯的,老太太莫要当真。”

赵老太差点哭了,我信你个鬼!

谭三娘的胆子比她大,好奇问:“这印章是金子做的吗?”

梁萤:“不知道。”

谭三娘又看向金册上头的国印,念叨道:“他娘的,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国印,有生之年呐。”

梁萤失笑。

不一会儿龚大娘也过来围观,开眼界。

梁萤还有正事,让谭三娘等会儿把东西拿过去,先去了衙门。

李疑等人早就候着了。

见她过来,众人集体跪拜。

梁萤:“……”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众人,问:“谁搞的这名堂?”

所有都伸手指向赵雉,他的求生欲极强,辩解道:“我怕你去挖赵家的祖坟。”

梁萤毫不客气踹翻他。

赵雉闷哼一声,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梁萤坐到太师椅上,人们这才起身,只觉得她完全是渡过金的菩萨,坐那儿就是俞州的金钟罩。

梁萤指向李疑道:“这两日给我写一份讨伐檄文来,我要揭露楚王当初在乾政殿的罪行,贴满俞州的大街小巷造势。”

李疑道:“领命。”

梁萤又看向陈安,吩咐道:“你这些日负责把各路诸侯清点出来,我到时候要广发英雄帖,召集他们到河城商议讨伐楚王一事。”

陈安:“领命。”

梁萤:“永庆那边就让姜怀和程大彪去守,三爷你留在河城,应对日后各路诸侯来河城的防范,以防他们生出岔子。”

奉三郎:“领命。”

梁萤看向张议道:“你给我筹备军粮,我要动东州九郡。”

张议欢喜道:“领命。”

也在这时,谭三娘把金册和公主印带过来给大家开眼。

众人集体围观。

奉三郎是个粗人,看到那国印,忍不住道:“他娘的,活了大半辈子,总算见到了一次国印。”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个个都探头探脑,跟老太太进城似的,毕竟他们这帮人全都是些野路子,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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