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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独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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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川实际上玩得很花,而且专门找那种漂亮但是家庭很一般的女孩儿。原因无他,相比豪门圈里的千金小姐,她们更容易被金钱打发。

旁人不知道他根本不似表面那样纯良,是因为他从不将那些女人带到公共场合。比如今天,那群人里面只有他孤身一人。被骄奢淫逸一衬托,他就是清新脱俗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

可今日这朵花怕是要零落泥尘了。

许澜青站在原地,看着那一群人转过拐角走出视线。慢条斯理地点开林涧亭号码打了出去。

三月末的夜晚依然有些冰凉。地下车库阴冷空旷,潮湿的空气里夹杂混凝土的浑浊,气味粗糙得呛鼻子。

一群年轻男女三三两两分开上车,准备赶赴下一场醉生梦死。

程黎川抛给司机车钥匙委身坐进副驾驶。司机关好车门绕到另一边准备上车时,肩膀从后被人扣住。

只有几度的气温下,来人穿着单薄的黑色T恤,喷张的肌肉线条夸张而清晰。他一把从司机手里抢过车钥匙,利落摁下锁车键。

车灯亮起的同时响了一声,就像在下达某种指令。不过须臾四周围上来三四个健壮男人,高高举起手中钢管用力挥下——

哗啦!

前后车窗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

程黎川吓得魂飞魄散,酒都醒了一大半。忍着胸膛的剧烈起伏,颤声质问:“谁让你们来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话音刚落,车尾忽然一震。钢管将钢琴漆砸出凹陷,粗糙的管头延车尾至车头一路划过,刺耳声音逐渐靠近,越过头顶,接着一双精致的男士皮鞋出现在挡风玻璃外。

“程家少爷?”

明明是客气的称呼,语气却嘲讽至极,分明没将所谓的程家放在眼里。

程黎川回神,视线顺着那双长腿向上,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他身穿挺括的高定西装,野性从敞开的衬衫领口溢出,那张俊美的脸明明在笑,却莫名让人觉得森寒。

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在哪里惹到了这样一尊大佛。程黎川咽了咽嗓子,嘴唇翕动正要说话,对方忽然上前一步。

骨节分明的手握紧钢管,缓缓抬起,动作舒展得仿佛在碧绿草地上挥高尔夫球杆。白金素圈浸着寒光在空中留下一抹残影。

哐啷——

挡风玻璃在连续的重击之下变成龟裂的蜘蛛网。就像车主的品性,残破不堪。那些玻璃碎片化作雪崩,四处飞溅崩离。几片听话的直奔程黎川白皙的脸,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矜贵的程家少爷何时受过这种对待。顿时疼得叫出声,怒气冲冲解开安全带,想要打破坐以待毙的僵局。

冰冷的钢管忽地抵住他喉咙,像一只吐信子的毒蛇,阴冷地向上爬,贴住脸颊伺机而动。

毛骨悚然沿着皮肤经络爬遍全身,胸口像被一只巨掌压迫,喘不过气。

程黎川不再轻举妄动,垂眼偷瞄边缘不规则的钢管头的锋利度,努力冷静下来,“我哪里惹到你了?”

许澜青居高临下觑着他,眼神锐利薄凉,“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啧啧啧,发生了什么事惹得我们许总发这么大火。”

林涧亭插着口袋悠哉悠哉走过来,假模假样地看了眼被砸得稀巴烂的豪车,“呦,最新款限量版。不过没关系,我们许总最不缺的就是钱,让他赔就是了。”

许总?

程黎川怔了怔,若有所思地看向许澜青。像在印证他的猜想,林涧亭笑了声,又说:“听说你在追许家的鱼江晚小公主啊?不然这车就当见面礼算了。”

程黎川虽然渣,但人不傻,寥寥几句就搞清楚来龙去脉。他跟这位许总素日没有来往,这个阵仗无外乎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许家一直都是许茉凝在管,许澜青始终隐身,大家都只闻其名,只听说这人温文尔雅,谁都没见过真实的一面。

如今见了,只想问何来温文尔雅,不过就是个令人胆寒的斯文败类。可要说追究,许家得罪不起,而且真要追溯,他也不占理。

生来二十年,程黎川头一次吃到这么大的哑巴亏。可此刻他势单力薄,完全不占优势。

不过,来日方长。

“可能我追鱼小姐的举动有些唐突了,只要许总砸得开心,区区一辆车算什么。”

许澜青哂笑,将他装模作样看了个透彻。眼色一凛举起钢管朝他头上敲过去,动作之快令人反应不及。

程黎川一惊,装出的风轻云淡如同纸扎,彻底破碎。他抱住脑袋失声惊叫,凄厉哀嚎在停车场回荡。半晌只觉一道冷风闪过,随后钢管哐啷一声被扔到地上。

心脏差点跳出喉咙,他惊魂未定放下手臂,来自四周的嘲笑与鄙夷几乎将他淹没。

“显然程少的车更硬气。”许澜青两指夹着一张律师名片飞到他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这一次砸车只是警告。

“想要赔偿联系法务部哦。”林涧亭吹了声口哨,不着调地冲程黎川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惹人还是你在行啊!”认识快三十年,头一次见许澜青发这种等级的火。

不过倒是也明白了morning姐为什么非要他回来接管公司。许氏在许澜青手上肯定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

回到家已近凌晨。月光裹挟着寒意从打开的门闯进,挺拔的身影被拉长,斜斜落在地面。

许澜青倦怠地脱掉西装搭在臂弯,脚步轻缓上了楼。这个时间她们应该都睡了,他极力将噪音控制到最小,缓慢穿过走廊,路过鱼江晚的房门时,忽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睡眼惺忪,卷长的睫毛几乎垂到眼前。漆黑柔软的长发如上好的绸缎一样披在身后,几缕不听话地落到腮边,压出几道痕迹。

许澜青不由叹气,怎么还是醒了。

她却似没反应过来,全凭下意识往出走,状似梦游。

“不睡觉要去哪里?”

“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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