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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38章 宁荞隐隐约约察觉到些什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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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被他大哥喊进书房。

今天他的任务是,不让小嫂子出门。

“为什么?”江源问,“可小嫂子要去上班。”

很多话,江珩无法对老和老四明说,担心他们一时嘴快,节外生枝。

相较之下,江源稍微稳重一些,不这么咋咋呼呼。

江珩信得过这个二弟。

他告诉江源,上辈子的这一天,宁荞永远离开了他们。

她是被人杀害的。

江源的脑子仿佛轰隆一声炸开,满脸的惊愕,迟迟没能回过神。

有关于前世今生的说法,如果之前从未接触过,或许他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可好在,他和弟弟妹妹们,也觉醒了一部分上辈子与小嫂子相处的记忆。江源不认为哥哥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当下就接受了这一切。

难怪他和弟弟妹妹只记得上辈子捣乱欺负小嫂子的画面,难怪他们的脑海中全然没有与小嫂子冰释前嫌之后的温馨记忆。原来上一世,他和弟弟妹妹们虽已醒悟,可还没来得及好好表现,小嫂子的生命就已戛然而止。

“你要用尽一切办法,将宁荞留在家里。”江珩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尤其是苏青时。”

“苏青时?”江源愣住了,“隔壁的青时姐……”

“他们都去上学了吗?”书房外传来宁荞的声音,“我本来还想和他们一块儿走一段路呢。”

弟弟妹妹们很糙,每天一睁开眼睛,刷个牙用冷水搓一把脸,随随便便套上衣服就能出门。宁荞和他们不一样,好多身衣裳要选,刷牙和洗脸用的是烧好放凉的温热水,洗完脸之后,还要拍上一层雪花膏,香喷喷地出门。

刚才她在房间里好久,耽误不少时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孩子们已经出去了。

书房的门一开。

听见这“吱呀”声响,宁荞转过脸,对江珩笑吟吟道:“今天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啦。”

然而她话音刚落,江源从他大哥身后走出来。

江家老二心情复杂,心脏跳动的速度极快。他做了个深呼吸,两只手贴着裤缝,又怕被小嫂子看出自己的忐忑不安,将手揣进裤兜里。

“江源没去上学吗?”宁荞问。

“让江奇给他请假了。”江珩看着她唇角恬静的笑意,迟迟没能挪开目光,只要过了今天,他就能永远留住这样的美好。

“为什么请假?”宁荞又问。

问的时候脾气还是很软和的,但心里已经嘀咕了。

兄弟俩怎么了?问一句答一句,要是性子急一点的人,能被他们气死。

江珩和江源刚才还没来得及商量对策。

此时兄弟俩沉默片刻。

“他——”江珩正欲开口,突然被江源打断。

“小嫂子,我不舒服。”江源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你能不能在家照顾我?”

江源本来就被江珩说的话给吓到,脸色不太好看,此时开始装病,倒也有几分像。

江奇和江果果要精一些,说起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为此被宁荞和江珩批评过几次,正在慢慢改掉这臭毛病。而江源,他并不擅长说谎,分分钟能露馅,江珩转身挡住他飘忽不定的目光,拉着他的胳膊将人扶进屋里。

江源弯着腰,叫唤着,直到躺进被窝,还在自由发挥地装病

宁荞很着急,连忙去行李箱给他找药,那都是常芳泽在她来海岛之前给备上的。

“有没有发烧?”宁荞问。

江源躺在被窝里,快热晕乎了,用眼神暗示大哥,可哥哥对小嫂子关心则乱,注意力压根没放他身上。

他在心里叹气,上回小嫂子说了,生病不能捂着,得散热,大哥怎么学不会?

江源演得渐入佳境。

宁荞给他递水和药,江珩转头让她帮忙拿一下毛巾,她连忙跑去,这边江珩拿走江源手中的药,揣自己兜里。

没生病,不能吃药。

兄弟俩看着宁荞担心又忙碌的纤细身影,有点愧疚。

可并不是所有谎言的初衷都是为了欺骗,这一回的谎言,是善意的。

江珩开始假装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不懂得照顾人,不知道如何分辨药丸,并且强调书房里还有一堆工作要做。

宁荞:?

上回她有一些生病的苗头时,他不是很体贴吗?

“小嫂子……”江源使尽浑身解数,“你能不能不去上班了?”

江源平时很少麻烦人,在弟弟妹妹们里,也是最让她省心的一个。他难得开口,宁荞拒绝不了。

“我得先去一趟托儿所,请个假。”宁荞说,“一会儿再回来。”

“不行。”

“不行!”

兄弟俩语气强烈地表示反对。

在宁荞一脸狐疑时,江珩缓缓道:“我去帮你请假吧,孩子离不开你。”

江源躺在床上,默默地收了收自己的腿,又将胳膊放回被子里。

这么手长腿长的大高个子,说是孩子吧,他自己都有点难为情。

-

江珩去托儿所帮宁荞请假。

聂园长通情达理,得知是江家的弟弟生病,立马关心地问了几句,请江营长给宁荞带话,只请一天的假而已,陆冉冉能带得住班里的小孩,让她别担心。

从托儿所出来,江珩碰见苏青时。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苏青时不对劲。

她掩饰得很好,即便恨他入骨,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来到家属院几个月,他们是隔壁邻居,可即便碰面,苏青时没有任何异样,甚至很少与他有眼神上的交流。

此时,他们面对面站着。

“童成义的事,我很遗憾。”江珩沉声道,“但我们是军人,是战士,由决定入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苏青时咬了咬唇。

原来江珩知道了她和童成义的过去。

当时童成义是带病上的战场。

收到信,得知他当时身体虚弱时,苏青时很担心,而后没过多久,就传来他牺牲的消息。

“上了战场,面对敌我力量上的悬殊,童成义选择破除一切艰难打败敌人。”

苏青时眼眶泛酸。

她了解童成义,了解他的家国情怀与梦想,当牺牲在战场上时,他兴许遗憾,可绝不会退缩。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苏青时红着眼眶问。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江珩淡声道,“不仅仅是他,作为军人,保家卫国,任何一位战场上的战士,都同样视死如归。包括我,包括更上级的领导。”

入伍成为一名军人,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任何战士都有可能面临这样的生死时刻,只求不辱使命,即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苏青时沉默,垂下眼帘。

“我做的一切决策,都不曾亏欠童烈士。无法释怀是你自己的问题,我没有义务调和家属矛盾,更何况你并不是他的家属。”江珩问心无愧,眸光冷厉,“从现在开始,如果因你的刻意针对,导致宁荞和我的弟弟妹妹受到伤害,我会追究到底。”

“已逝的故人也不会希望你为他而失去自由,甚至丢了性命。”

苏青时心头一震,愕然抬起头。

入狱或丢了小命……

江珩在威胁她。

-

江源装了一整天的病,筋疲力尽。

以前以为坐在课堂上听天书是最艰难的事儿,现在看来,让正直的人学着说谎话更加难。

再这样下去,就算没病,也得因装模作样而累出病来。

宁荞一直在照顾江源。

她去厨房洗了早饭后留下的碗,打了个鸡蛋,轻轻搅拌。

鸡蛋羹是她唯一的拿手菜。

生病时,她最爱吃的就是香软滑溜的鸡蛋羹,过去在老家时缠着妈妈教她做。此时宁荞回想当时**蛋羹的步骤,加了盐巴和温热的水,入锅之后用一个瓷盘在碗上面扣着,几分钟后出锅,蒸得卖相极其好。

宁荞用抹布托着碗,将鸡蛋羹送到江源床边:“还有点烫。”

江源靠坐在床上,接过小碗,呼呼吹着气,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真香。”

等他吃完,宁荞再去洗碗。

本来想着中午也得给他做饭,可没过多久,江珩就回来了。

江珩接过她洗到一半的碗:“我来。”

她又去橱柜里找中午做饭的食材,又被江珩接过去。

“你去休息。”

宁荞回到房间,在屋里踱步,又重新出来。

说好的由她留在家里照顾江源呢?既然江珩都抢着做了,她能不能回去上班?

班级里的小朋友们现在可粘宁老师了,没见到她,肯定很想念!

媳妇想去上班,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江珩不能让她出门,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他不知道苏青时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更不清楚上辈子,宁荞究竟是怎么死的。

脑海中上一世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心痛的感觉历历在目,可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模糊,只知道那是他最无力的时刻。

事到如今,就只能守在她身边,一刻都不和她分开。

稍有行差踏错,又将迎来惨痛的结局,江珩不能大意。

人生并没有这么多次从头来过的机会,他已经拥有一次,必须要更加谨慎。

午饭是宁荞陪江珩一起做的。

她帮忙打下手,拿着抹布在边上擦擦水珠或锅里溅出来的汤汁,站在一旁,和他说说话。

他做的是海鲜粥。

海鲜被处理好之后下锅时,宁荞还打趣:“昨天江源还好好的,和江奇一起去海边捉螃蟹呢,怎么说病就病了。”

江珩很难接话,轻咳一声:“病来如山倒。”

宁荞浅浅地笑。

“病来如山倒”这是上年纪的人最爱说的老话,江营长说话好像老人家。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江珩撒了些盐巴调味,用小勺盛了一口,轻轻地吹。

等到勺里海鲜粥不这么烫了,他递到宁荞唇边。

宁荞的唇角被温热的小勺抵住。

抬眸与他对视,发现江营长的神色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仿佛这一幕,发生过千千万万遍。

“尝尝咸淡。”江珩说。

宁荞尝了一小口:“好吃。”

“我试试。”江珩没多想,刚要吃她用过的勺子,忽地勺子被夺走。

宁荞抢过勺子,一口将剩下的吃光光,动作可敏捷了。

江珩看着她的小脸。

红得像粥里被煮熟的海虾。

江源躺了一上午,到吃中午饭时,终于能起身坐在饭桌前,活动活动筋骨。

大哥做的海鲜粥滋味鲜香,虾膏都已经被煎出来,浸进每一颗米里,螃蟹肥美,他用后槽牙咬了一口蟹钳,吃得倍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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