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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松茸炖鸡 狗就狗吧,他只当她一个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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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海云桃醒来时,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窗外的天空。夜色如同被墨汁染过,凉风袭来,裹着各种不知名的花香,幽幽浮动。天际明月高悬,边缘是模糊的光晕,氤氲出缠|绵的痕迹。

海云桃看着天上的月亮,而佟易天则看着海云桃。

她就是他的月亮。

佟易天轻轻抬起了海云桃那只受伤的手,放置于自己脸颊边,轻声道:“就留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

他的月亮,他不能拱手让人。

失而复得的月亮,就得珍惜。佟易天决定了,他会争取成为海云桃理想中的丈夫,会让她喜欢上自己。

海云桃听得云里雾里,此时她心头有许多疑惑,但是最终决定先澄清事实:“我没有不喜欢你。”

佟易天的眼眸,陡然黑深起来,他轻声要求:“再说一遍。”

海云桃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佟易天,我很喜欢你。”

死里逃生,谁都应该珍惜,海云桃决定把自己的心全盘交付,不留遗憾。她喜欢佟易天,从一开始就喜欢。

佟易天的黑眸里,有种努力抑制的狂喜,他深吸口气,嗓音低哑而压抑:“那你为什么要我去寻找其他适合的女人,并且还做好了要离开农场的准备?”

佟易天记得,那天他回家拿换洗衣物时,海云桃说出了许多离开农场之前需要做好的准备工作。

她就像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

海云桃耐心解释道:“因为我不想生孩子,如果生孩子是你的人生规划,那么我不能耽误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拼图,海云桃不能因为自私,让佟易天缺少一块,留下遗憾。

当然,海云桃知道自己也很是矛盾的。她一边说着自己不想耽误佟易天,可一边还是忍不住拥抱了他。

不过人类的感情就是如此,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外一回事。

爱恨嗔痴,哪里有这么容易勘破呢?

闻言,佟易天认真地看着海云桃,那双黑眸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所以你……是喜欢我的?”

“喜欢,很喜欢。”海云桃重重点头,经历了生死,她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感情。

而在确定了海云桃的态度之后,佟易天猛然把海云桃抱住。抱得那般紧,紧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佟易天终于明白了,他们两人之间确实是有分歧,但不是婚前,而是现在。

他拥抱着海云桃,低声而清晰地说道:“孩子不是我的人生规划,你才是。”

海云桃被佟易天抱在怀里,他发出的每个音节,进行的每一次呼吸,她都能感受到。她挣脱不开他的拥抱,也不想挣脱:“你不可以撒谎骗我,你是正常男人,你结婚,不是想要生儿育女,组成正常家庭吗?”

海云桃害怕佟易天是在撒谎,想要用谎言暂时稳定住他们的关系。

海云桃的耳畔贴着佟易天的胸膛,他的心跳,是那样沉稳而真实:“我之所以结婚,是因为结婚对象是你。我娶你,是因为你是海云桃,而不是你会生孩子。我想要的,并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叫海云桃的女人。”

佟易天并没有撒谎。

从佟易天刚记事起,他父母便分开了。别人可能觉得他可怜,但实际上,佟易天并不觉得这是坏事。

相比于那种感情已经破裂,却美其名曰为了孩子勉强度日,整日吵架打架,给孩子无尽压力和罪恶感的父母,他更喜欢如今和平分开的父母。

他们虽然分开了,但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对方的坏话,让他有一个能保持情绪稳定的环境。

佟易天的家庭和普通家庭不一样,也因为这,他从来没有把娶妻生子,当做自己人生的规划。

而之后他参军,执行十年的秘密任务。在这十年里,他亲眼看见了好几个战友在面前死去。而来到农场后,许威鸣和孟丽也同样遭遇了死亡。

佟易天经历了那么多的死亡,反而对新生更有一种慎重。

他知道世事无常,所以孩子对他而言,更是一种巨大的责任。

其实最开始,佟易天并没有想过要和任何一个女人结婚,直到他遇见了海云桃。

他以为海云桃是个想要结婚生子,拥有传统思想的姑娘。

他爱她,也会尊重她的全部决定。

如果她想要孩子,那么他会竭尽全力去爱,并且照顾那个孩子。

如果她不想要孩子,那么他也非常愿意和她做一对不寻常的夫妻。

因为从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是海云桃。

海云桃听见了他的心跳,相信了他的话,并再次确定:“你真的不后悔?”

佟易天的嗓音逐渐升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海云桃想问,那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时候?

可惜,这句话海云桃没有问出口。因为很快,她便知道了答案——佟易天再次朝着她覆盖而来。

佟易天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他只需要用余生的时间去证明就好了……

/////////////////

隔天清晨,太阳升起,染红了天际的云霞。远处森林上空,覆盖着轻柔的白雾。天地之间,有种原始的清新。

春蓝嫂子一大早便起来,做好了破酥烤饼,准备给海云桃送去。

那破酥烤饼是南城特色,首先得制作面团,经过几小时发酵,擀成长条状。接着,把猪肉剁成馅,放入胡椒,盐,葱花等调料。然后,把肉馅裹入面团内,再擀成圆饼。最后,放置入特制的上层猛火下层文火的锅内,烤至双面金黄。

做好的破酥烤饼,色泽金黄,外皮酥香,内里软绵,油而不腻,咬上一口,酥皮掉落,唇齿间首先能感受到饱满的香气。还没醒悟过来,紧接着便是让人惊叹的蓬松酥脆。随后,便是肉馅的葱香胡椒香,各种口感,层次分明,却又和谐混合,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这破酥烤饼平时春蓝嫂子不太舍得做,但想到昨天海云桃被大象追赶,可是遭大罪了。春蓝嫂子想起来就心疼,所以今天做了烤饼,决定给海云桃补补身体。

正当春蓝嫂子拿着破酥烤饼出门时,她听见了知青所在的厨房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果然就像海云桃和春蓝嫂子预料的那样,孙湘湘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规划粮食,接管厨房之后,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比春蓝嫂子干得好,所以寅吃卯粮,如今不过是月中,那粮食就已经见底了。

所以这几天,孙湘湘就只能拿仅剩的粮食来煮粥。当然,说是粥,也有点侮辱粥了。因为那粥清得,简直可以当镜子照。一勺子下去,连半粒米都捞不到。

知青们接连饿了几天,终于有人忍不住,叫嚷起来:“这粥这么稀,怎么吃呀?根本就不抗饿!我们工作这么辛苦,要是只吃这个,指不定就晕倒了!”

之前孙湘湘给过知青们不少零食,所以此时也有人帮着劝道:“哎呀,估计是早上来不及煮。没事,湘湘,晚上的时候,你多做点粗粮馒头,咱们晚上下工回来后,好好填饱肚子。”

闻言,孙湘湘低着头,小声道:“那个,没有多少粮食了,做不了粗粮馒头。”

这下子,连帮她说话的知青也忍不住叫嚷起来:“这才几天啊,就没有粮食了,那我们下半个月吃什么呀?”

孙湘湘咬着唇,自己也觉得格外委屈。这也不能怪她,要怪就得怪海云桃和春蓝嫂子。也不知道她们从山上,哪里找那么多好吃的,每天都像是在过年一样。孙湘湘害怕那些知青们觉得她不够好,再加上本身也不服输,想要压过海云桃和春蓝嫂子,所以就卯足了劲儿做好吃的。结果这一不留神,就吃出了大亏空。

当下,她赶紧撇清关系:“这真不能怪我呀,本来咱们分的粮食就不够嘛,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她这话就有点甩锅嫌疑了,立即有知青站出来辩驳:“孙湘湘,之前春蓝嫂子做饭的时候,每天我们都能吃得饱饱的,说明粮食是够的。可你呢,还讽刺春蓝嫂子,说她克扣粮食。现在轮到你做饭了,居然好意思说粮食不够了。我看啊,真正克扣粮食的人,应该是你吧!”

闻言,孙湘湘咬住唇,气得微颤,这回旋镖又扎自己身上了。

不过面对着群情激奋的知青们,孙湘湘不敢对抗,也只能暂时忍气劝道:“你们先去上工吧,放心吧,粮食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知青们听了这话,也只能半信半疑,喝了那跟水一样清的粥,拿着工具,悻悻地上山砍树。

这个时候,恰好春蓝嫂子拿着破酥烤饼出门。晨风一吹,那破酥烤饼香味蔓延,瞬间飘到了知青们的鼻子里。这时,大家眼里都不约而同升起了后悔之色。

当初春蓝嫂子当厨师的时候,不仅从来没饿着他们,还时不时地去山上采些东西给他们开小灶。

唉,现在想来,都怪他们不识好人心。

别问,问就是非常后悔。

见知青们上山之后,孙湘湘赶紧走到春蓝嫂子面前,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求道:“好嫂子,我们这个月粮食已经没了,你能借我一点粮食吗?下个月,我们拿了粮食就马上还你。”

春蓝嫂子言简意赅地拒绝:“没有,不借。”

春蓝嫂子也不算是赌气,这年头,粮食本来就金贵,哪里还有多余的。

孙湘湘见低声下气这招没用,便开始用起了道德绑架,她嘟嘴道:“大嫂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把气撒在其他知青们身上。知青同志们都是来建设广大农村的,你总不会忍心看着那些知青们挨饿吧?你于心何忍呢?要是真的饿出什么事,那你们这些农场职工,不得负责吗?”

春蓝嫂子仔细地看着孙湘湘的脸,轻声反问道:“孙湘湘,你的雪花膏是不是擦太多了?”

孙湘湘愣住,赶紧摸了摸脸颊,下意识回复道:“没有啊。”

她今早忙着做饭,还没来得及擦雪花膏呢。

紧接着,她便听见春蓝嫂子冷笑道:“没有吗?那为什么脸皮会这么厚呢?”

闻言,孙湘湘的血瞬间涌到了脑袋上,一张脸霎时涨得通红。

好啊,原来这春蓝嫂子是拐着弯骂她脸皮厚呢!

在春蓝嫂子看来,这孙湘湘的脸皮确实是比城墙还厚,得好好骂骂:“孙湘湘,你给我搞清楚,是谁害得知青们挨饿?是你!是你自己没有规划,把粮食全在这个月前几天吃完了,你倒好意思把这事推我身上?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我告诉你,知青们要真的饿出了什么事,我们会第一时间把这事向上反应,到时候就看看,受惩罚的到底是谁?!”

骂完之后,春蓝嫂子也懒得理会孙湘湘,拿着乳扇就走人。

孙湘湘站在原地,只能不住跺脚。真是气死了,为什么来了农场后,每个人都欺负她呀?!

骂完了孙湘湘,春蓝嫂子神清气爽地来到了海云桃和佟易天的竹楼宿舍前,连敲门的声音都带上了喜悦:“云桃妹子,还在睡呢?吃完饭再休息吧,免得饿坏了胃。”

春蓝嫂子的敲门声将海云桃缓缓唤醒,她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她浑身的骨头,要散架了。

昨天晚上,佟易天食髓知味,把她翻来覆去,吃了个够本。

海云桃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太过愚蠢了。

佟易天哪里可能不举,他举得可高了!

还有啊,平时随便做个什么事,这剧情不都是要“口口”吗?可是怎么昨天晚上,他们做了这么多次足够全篇被“口口”的事,却一个“口口”都没有出现呢?

她实在不懂这个“口口”出现的机制啊!

当然了,绝对没有说审核君不好的意思。

听见春蓝嫂子的呼唤,海云桃本来想发声,但一张口,她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哑了,都是昨晚上求饶求的。

只可惜,求饶没用,反而换来了佟易天的变本加厉。

他居然更兴奋了,简直可恶!

躺在海云桃身边的佟易天听见了春蓝嫂子的敲门声后,便快速披好衣服,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去。

迷迷迷糊糊之间,海云桃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对话声。

春蓝嫂子道:“哟,佟兄弟你在家呢?也对,昨天云桃妹子吓坏了,今天你可得多陪陪她。对了,云桃妹子还睡着呢?”

佟易天轻声道:“是的,嫂子,她精神不太好,还在睡觉,应该是昨天被大象吓坏了。”

海云桃被佟易天撒谎不脸红的本领给惊呆了。

不是,她哪里是被大象给吓坏了?明明是被昨天晚上的佟易天给吓坏了好吗?

可是纯良的春蓝嫂子却听信了佟易天的话,心疼地道:“可不是嘛,那大象多吓人呢。要是我的话,估计这一整个月,脚都是软的,都得吓得躺床上。哎哟,我可怜的云桃妹子啊!”

佟易天顺着春蓝嫂子的话道:“是啊,她应该会多躺几天。嫂子,这几天我多陪陪她,农场有什么事的话,麻烦你和王哥帮我处理一下。”

春蓝嫂子忙道:“放心,天塌下来都有我和老王顶着呢。佟兄弟,你就好好在家陪着云桃妹子。”

闻言,海云桃垂死病中惊坐起,立马睁大了双眼。

等等!嫂子,如果真要佟易天来陪着她,那她可真得脚软到躺一个月了!

为了自己的小腰不断,小腿不软,等佟易天上楼之后,海云桃赶紧着装睡。

但没多久,她就感觉到佟易天在自己身边躺下,伸手扶上她的腰肢。海云桃紧闭着眼,催眠着自己要睡觉。可是她睡不着,因为佟易天的呼吸落在了她的面颊上,睫毛上,痒到心颤。

海云桃努力忍耐着,以为自己表现出了高超的演技。直到最后,佟易天轻声笑着道:“别装睡了,我不会再动你的。”

海云桃长松口气,睁开眼,刚好对上了佟易天那双清明眼眸,她警惕地道:“那骗人是小狗。”

佟易天慵懒点头:“好。”

虽然佟易天说了不碰她,可是他盯着她的眼神,潮湿而滚烫。

海云桃被看得不好意思,便主动想岔开话题:“对了,我一直想告诉你,我觉得昨天那大象有些不对劲,它不像是在追我,而像是在追我手里拿的那个香药袋。”

海云桃死里逃生,细细回忆了下。发现当时在大象出现前,两个嫂子说过,她身上的香药袋,味道很浓,而且她所站的地方,又是上风口,风一吹,那味道便可以飘散开来。

也就是在那阵风吹过之后,大象才冲出了树林,朝着她追过来,发狂一般地要踩死她。

而后来,海云桃丢了不少吃的东西出去,可是大象都没有理会。直到她把香药袋丢出去之后,那大象忽然停止攻击她,转头拼命地去踩踏那香药袋。

佟易天此时也回忆起了普阿迪说的话,根据普阿迪的推测,那攻击海云桃的大象,应该就是被盗猎者攻击的那一队象群中的一员。

那大象亲眼看见了盗猎者残害了自己的同类,所以才会对人类产生攻击行为。

只是大象智商高,而且非常有灵性,它们不会乱杀无辜,只会攻击曾经伤害过它们的人。

海云桃不可能伤害过它们,所以大象之所以要攻击海云桃,很可能就是因为那香药袋。说不定,盗猎者身上也有同样的味道,所以大象才会通过嗅觉,误认为海云桃就是杀害了自己同伴的盗猎者,才会对她如此愤怒,穷追不舍,定要将她踩死,报仇雪恨。

海云桃也同样意识到了这点,她忙提醒道:“我这香药袋,是从尤思远医生那里拿的。尤医生说,这是她特制的,其他人都没有。不过,马三喜似乎偷偷进入过她的房间,拿走了好几包香药袋。也就是说,那盗猎者和马三喜肯定是熟悉的。”

佟易天点点头,觉得海云桃的推测是正确的,他得好好调查一下马三喜以及她身边的人。

不过这件事最好还是保密,以免打草惊蛇,佟易天也早就提醒过两个嫂子,昨天的事情,不能向外透露。两个嫂子都是明事的人,断断不会多嘴。

不过佟易天同时也觉得奇怪:“你怎么会去尤思远医生家的?还换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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