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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遭遇大象 都染着鲜红的血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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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佟易天正在农场密林里,坐在树下闭目休息,也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想的,全是海云桃。

那天晚上,在他和海云桃正式结合后,当海云桃得知自己可能怀孕后,佟易天看见,他那小媳妇的澄澈黑眸内,出现了明显的慌乱。

那瞬间门,在佟易天的心里,有个阴暗的念头悠悠升起——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应该就会留下来吧?

可是这个念头只出现了片刻,便被佟易天强行按压下来。

不可以的,用孩子作为筹码逼迫女人,就算是以爱的名义,也太过卑鄙了。

于是隔天早上,佟易天特意去到了农场卫生所里,找到尤思远医生,私下里询问她,是否有那种可以事后避免怀孕的药物。

虽然尤思远是未婚女性,但她的身份首先是医生,所以她耐心给佟易天进行了解释。

我国在1969年,便研制出了复方甲基炔诺酮,不过是低剂量短效口服药物,没有紧急阻断的作用。据说,这个时期,国外有用复方雌,孕激素等作为紧急阻断药物,只是效果并不好,对人体伤害也大,暂时没有传入国内。

也就是说,如今还没有办法进行事后的紧急阻断,佟易天也只能作罢。

而当佟易天从农场卫生所出来后没多久,他便被通知去农垦总局开会。在会议上,总局领导告诉他,说巡逻人员发现,在北面的原始森林区域,有大象被捕杀。

南城地处边境,边境线长达几千公里,和好几个国家交界,为了防止间门谍进入,所以农垦总局不时便会派民兵组成巡逻队进行巡山。

而昨天,民兵巡逻队在原始森林巡逻时发现,有一头大象被猎杀。象牙被割去,象脸被毁,整个场景血肉模糊,让人不寒而栗。

大象在南城边境,是地位崇高的动物,民族老乡以及居民们都有大象崇拜。平时就算是它们偶尔迷路,不慎吃了庄稼,大家也不会责怪,反而会拿出粮食供它们食用。

也因此,大象们都亲近人类,没有戒心。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如此残忍,居然猎杀了大象,而且为了盗取象牙,还割除了大象的大半张脸。

得知这件事后,农垦总局领导异常愤怒,立即召开会议,决定组建调查组,早日抓住真凶。

在会上,佟易天主动站出来,自荐担任调查组组长。

70年代,象牙市场繁荣。象牙的价格,在这个时期,已经上涨到了100多美元一公斤,堪称天价。但因为国内无法交易,所以盗猎者盗取象牙后,必定会从国内偷运走,去国际市场贩卖。

那片原始森林,是属于我国的地界,地形复杂,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才知道如何在里面穿行而不至于迷路。而要将象牙贩卖至国际市场,那么其中必定有其他国家人员的加入。

也就是说,边境线上,已经有了漏洞,出现了内外勾结的情况。

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那些外国间门谍,一开始也许只是用小恩小惠诱|惑本地居民,但是一旦本地居民上钩,便会遭到无休止的威逼利诱,越陷越深,最终会将此地的边防等重要内容透露,造成严重后果。

同时,佟易天也怀疑,这群盗猎者很有可能和许威鸣以及孟丽的事件有关。也许佟易天可以从中查到一些信息,找出那个“国先生”。

而且如此一来,佟易天也可以借此机会,和海云桃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门,双方都可以冷静下。在佟易天看来,海云桃这段时间门应该也不会想见到自己。

因为这次的盗猎事件比较特殊,可能涉及到外国间门谍,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佟易天连老王和老曹都没有告诉详情。只说自己在总局接到重要工作,暂时不能返回农场,让他们帮忙负责农场的事务。

而在调查的过程中,佟易天他们发现,原始森林里又陆续出现了两头大象的尸体,都是象牙被割除,象脸被毁。看起来,那群盗猎者的胃口很大,还将继续盗猎象牙。

南城边境幅员辽阔,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居民的住所也相对比较分散。再加上山中猎户多,人人家里都有猎qiang,所以一时半会,也无法查到盗猎者的相关信息。

既然暂时无法查到盗猎者的信息,专案组便决定先从大象的踪迹出发。盗猎者想要杀大象,那么专案组可以先找到大象踪迹,进行保护,同时也抢占先机。

最终,佟易天去找了利族的普阿迪来帮忙。利族同样有大象崇拜,他们的氏族图腾上,就画有大象,族人也都对大象的习性非常了解。

上次,海云桃把黑山羊送给他们利族做祭品,据说那次祭祀活动非常成功,而在那之后,族里有个本来病重的老人,竟奇迹般好转起来。从此,利族便觉得第三农场的人够仗义,能为他们带来好运。所以这次面对佟易天的请求,普阿迪也是义不容辞,立即答应。

普阿迪在原始森林里四下寻找,根据大象的脚印,排泄物等,推断出象群因为被盗猎者多次猎杀,受到惊吓和刺激,被迫分开。有部分大象已经南下,还有部分大象是走出了原始森林,已经去了农场附近的密林里躲避。

今天,普阿迪叫上了佟易天和专案组成员,一起来密林里巡查。山路弯曲险峻,众人行进多时,脚步酸软,便停下稍作休息。

专案组成员小赵询问普阿迪:“小哥,你说那些大象被人类猎杀,它们会不会记恨人类?到时候遇见了我们,会不会认错,伤害我们啊?”

普阿迪摇头,镇定而自信地道:“不会的,大象是最有灵性的动物。它们善良,温顺,而且聪明。虽然遭受了人类的伤害,但是它们绝对不会随意攻击人类。不过它们也非常记仇,如果它们看见了伤害自己同类的人,一定会攻击他们,报仇雪恨。”

小赵放下心来,从水壶里“咕噜咕噜”喝了大口水,又想起什么,忙问道:“可是,它们就这么聪明?他们怎么能认出谁是伤害他们同类的人呢?”

小赵倒也不是抬杠,主要是他有时候都会在视线不佳时认错人呢,何况是大象?

普阿迪继续道:“大象的嗅觉非常灵敏,他们甚至可以辨认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它们可以凭借嗅觉,来对人类进行记忆。它们记忆力很好,一定会记得那些伤害它们的人类的味道。”

闻言,小赵解气了,恨恨道:“那就好,我祈祷那些大象赶紧遇见那些盗猎者,最好是能把那些凶手踩成重伤,踩到稀巴烂!”

这些天,小赵等专案组成员为了追捕盗猎者,在原始森林和密林中穿行,里面的蚊虫实在厉害,咬得他浑身都是红疙瘩,痒到钻心,所以他恨不得那些捕猎者能早点被绳之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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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农场卫生院宿舍里,海云桃陷入了愧疚中。

她不明白事情经过,就在心里把佟易天给骂了这么多天,实在是不应该。当然,她更觉得对不起的,还有尤思远。

于是,海云桃鼓起勇气,正式对尤思远道歉:“原来是这样啊,其实那天,我和两个嫂子也来到了卫生所里,刚好看见了佟易天在跟你说话。但是当时,我和易天吵了架,我之前又听农场的人说,你们俩以前关系挺好,我还以为他是想要和你……尤医生,是我小人之心了。”

在海云桃看来,做错了事,就得道歉。

不过幸好,尤思远根本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她只是疑惑这消息的由来:“以前?我和佟易天以前也就是偶尔见个面,关系也就一般吧。农场那些人,还真是喜欢胡说八道。”

以前,许威鸣还在世的时候,佟易天经常来他家吃饭。尤思远是孟丽的师妹,所以也便凑一桌吃饭。不过尤思远和佟易天两个人都不爱说话,也就谈不上多好的关系。

而且,尤思远最爱吃的是苦瓜,而佟易天最爱吃的也是苦瓜。好好的一盘苦瓜,要分他吃一半,实在是讨厌。

也因为这,尤思远对佟易天不是太感冒。

想到这里,尤思远便淡声道:“随便农场的那些人怎么说好了,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对结婚,以及男人,都没有什么兴趣。”

尤思远说这话的时候,清冷面容上覆盖着一股子“男人只会影响她拔手术刀速度”的飒爽。

海云桃一看,更加唾弃自己了。

呸呸呸,看看人家境界多高,搞事业多棒!不像她,一天到晚就只会找东西吃。

而就在海云桃做自我检讨的时候,后院里,春蓝嫂子和慧娟嫂子正在帮着许小山换尿布。

两个嫂子换的时候才发现,许小山的小屁屁上有许多小红点,很明显就是长久没换尿布,导致不透气,闷出来的湿疹。

春蓝嫂子忍不住了,对着厨房里那慢悠悠做着事的马三喜质问道:“三喜婶,这孩子都闷出湿疹了,你这尿布到底多久给他换一次啊?”

马三喜忙辩解道:“哎哟,天地良心,我可是经常换的,这孩子皮肤就是这个样,经常出湿疹,没办法啊!”

春蓝嫂子也懒得跟她废话了,便让慧娟嫂子去烧了开水,拿了一个盆子,洗得干干净净,在里面放上两勺盐,盐融化后,等水降了温,便让许小山坐在里面。

这是个土法子,盐水可以消炎止痒,简单又方便。许小山也听话,乖乖坐在了里面。那水温热,泡着可舒服了,许小山忍不住惊喜地“哇”了声。

许小山本来就长得可爱,眼睛又黑又大,睫毛浓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小女孩。慧娟嫂子怕他无聊,便端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跟他玩着游戏。游戏也很简单,就是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随后忽然把手打开,给他做鬼脸。

许小山平时经常被马三喜丢在一旁,不太理会他。此时见有姨姨逗他玩,高兴极了,“咯咯咯”地笑着,前仰后合。因为玩得太开心,他便开始拍水,结果那水一溅起,就落在了慧娟嫂子的眼睛里。

慧娟嫂子“哟”了一声,捂住了眼睛。许小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忙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努力用不连贯的话语道歉:“姨姨……错……小山错……”

那奶声奶气的嗓音,让慧娟嫂子心都快融化了,忙抱着他亲了好几口:“没事,真乖。”

这盐水也不能泡太长时间门,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慧娟嫂子便把小山抱了起来,擦干净。春蓝嫂子又给他换了新尿布,笑着闻了闻,道:“看看,我们的小山,真是香喷喷的。”

小山洗干净了屁屁,也觉得舒服,便“咯吱咯吱”地笑着。

而相对于许小山的高兴,许深海则全程在旁沉默,保持着面色紧绷状态。

他虽然知道春蓝嫂子和慧娟嫂子是好人,但同时也知道,这俩嫂子都是佟易天农场的人,和佟易天关系很好。

他恨佟易天,所以也下意识想要远离佟易天身边的人,更不想自己弟弟和他们接近。于是,在许小山换完了尿布后,他便走过去,想要把许小山带走。

许深海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着高冷的状态,做出大人的模样。

于是,他阴沉着脸,走过去,低声说道:“许小山,走了。”

这下,不管是许小山,还是两个嫂子,都被他的高冷给冻住,气氛瞬间门凝滞下来。

许深海也放松了下来,很好,他要继续保持这样的高冷。

他边这么想着,边蹲了下来,想要抱起许小山,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布料裂开的声音。

是他的裤子裂开了。

同时裂开的,还有他的自尊心。

许深海深吸口气,安慰着自己:别慌,稳住,只要他继续保持高冷状态,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可以说他裤子裂开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许小山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道:“锅锅……放屁……会臭……”

说完之后,许小山赶紧一手捏住小鼻子,一手在自己鼻子前面挥动,想要驱散即将到来的味道。

许深海崩溃了:他不是放屁,他只是裤子裂开而已啊!你这小子,能不能别造谣?!

至此,许深海的伪装全盘裂开了,他的脸红成了一个大番茄。

这个弟弟,不能要了!有这么诋毁你哥的吗?

自从许深海的父母去世后,他整个人便阴沉了下来,两个嫂子看见他,都有点怂。可是现在,他当众表演了一次裤子开裂。而许小山这个小不点居然误会了他哥哥放屁,还在那一本正经地捏着鼻子扇风,这个场景,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这下子,两位嫂子再也忍不住,“噗嗤”两声笑了出来。

到底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呢?

春蓝嫂子边笑边道:“深海,赶紧的,把你裤子脱下来,趁着我们在这里,给你缝好。”

许深海当然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粗声粗气地拒绝道:“不要,我自己可以缝。”

可惜他的高冷气息也早已裂开,春蓝嫂子故意板着脸道:“你要是再不换下来的话,那我和你慧娟嫂子可就动手来脱了啊,到时候你丢了脸可别哭。”

上前脱?这两个嫂子也太凶残了吧!

许深海做了一番心理挣扎,最终决定忍气吞声,赶紧地回到了自己房间门,把裤子换了下来,递给了两个嫂子。

许深海毕竟是小男孩,比较好动,所以裤子经常会裂开。马三喜肯定是不会帮他缝的,而尤思远每天工作那么忙,有时候连睡觉都没时间门。许深海自然也不忍心让她帮自己,于是他就干脆自己动手,学着缝了起来。

只不过他缝衣服的手艺实在是不佳,那裤子缝得曲曲折折,就像蜈蚣在爬一样。另外,质量也非常不牢靠,稍不留神就会再次崩开。

春蓝嫂子和慧娟嫂子趁着有空,干脆就让许深海把他和许小山的衣服全部拿出来,但凡有破损的地方,她们全给补了一遍。

两个嫂子的手艺特别好,补起来后,完全就像是新的一样。两人坐在后院,晒着太阳,边补着衣服,边逗着许小山玩,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春蓝嫂子道:“你别说,虽然深海那孩子缝得不怎么样,但至少能拿针线,我看比那些普通孩子强多了。”

慧娟嫂子也道:“是啊,我看他刚才照顾小山,挺像模像样的,比他大些的孩子都没他这么有耐心呢。”

春蓝嫂子又道:“哎哟,我们小山也可爱,不哭不闹的,多乖。”

慧娟嫂子道:“就是,你看这个小脸蛋,跟小苹果一样,真香。”

许深海在后院墙角站着,躲得远远的,两个嫂子并不知道他把这些话全听到了耳朵里。

听着那些话,许深海陷入了沉思。

她们是在夸他吗?可是,他有这么好吗?

自从父母去世后,来照顾他们的马三喜婶子总是说,他和弟弟现在已经是大家的累赘,让他们不要再多生是非,所以许深海也一直都默默地认为自己什么都比不上别人。

可是现在,两个嫂子却说,他和弟弟很好,很受人喜欢。

许深海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有点酸,有点涩,但也有一点甜。

正当许深海在沉思之际,他的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药草香。转过头来,许深海发现,海云桃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

此时的海云桃已经换上了尤思远的一件蓝色衬衣,裤兜里还放着尤思远送她的那个香药包,难怪会有这种浓郁的香气。

刚才尤思远把衣服和香药包给了海云桃后,又忙着赶回了卫生所。卫生所里,每天都有病人要来看病,她不能耽误。

而海云桃从尤思远家出来后,便来到了许深海兄弟家里。

许深海看见她,眼里立即升起了警惕之色:“你是不是想劝我原谅佟易天?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许深海觉得,海云桃是佟易天的妻子,那么她来找自己说话,绝对是想要让自己原谅佟易天。可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如愿的!

许深海甚至已经做好了堵住耳朵的准备,可谁知道,海云桃却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道:“哦。”

恩,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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