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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25章 嫉妒(文案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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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那日后来,场面一度很混乱。

江黎隐忍了多年再也忍不下去,看着江藴笑靥如花的容颜,她推开金珠伸来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风声在她耳畔响起,隐约还夹杂着那句“阿黎,阿姐来看你了”,她步履坚定,每走一步,便会落下印记。

江藴唇角含笑,须臾间又靠近了谢云舟几分,侧面看过来,两人的身子几乎要贴合在一起。

像是远处绕在一起的藤条,亲密的过于辣眼。

众人偏头打量着,竟不知眼下情况要如何应对。

她们不知,江黎知。

她缓步走到江藴和谢云舟面前,慢抬唇角,轻唤了声:“阿姐。”

话音未落,抬手给了江藴一巴掌。

江藴被打蒙了,跌进了谢云舟怀里。

江黎想起被他们欺骗的过往,二话不说,随即又给了谢云舟一巴掌。

打人的力道有多重呢,江黎手掌心都肿了,可她的心情却异常好起来。

一巴掌不过瘾,她又来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四周散开,又被风吹拂到更远的地方。

“……”众人兴许是被眼前的这幕吓傻了,征愣着没有反应。

江藴和谢云舟也未料到江黎会动手,直到脸颊上传来痛感才缓过神,看着江黎远走的背影,谢云舟冷脸追了上去。

江黎一直注意着身后动静,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知晓是谢云舟来拦她,怒火中烧,她停住,转身,出其不意狠狠踢上他的膝盖。

方才谢老夫人踢的有多重,她便踢的有多重,在谢家做牛做马这三年,别的没有,力气倒是涨了不少。

她看到谢云舟剑眉拧到一起,忍不住轻笑出声。

昔日的江黎可是舍不得谢云舟有一丝不适的,他若是不好,那夜她便不能安寝,满脑子都是关于他的事,担忧他这,担忧他那。

想着第二日去看他,哪怕不能说上话,偷偷看一眼也是好的。

她对他,向来真心以待。

而他对她……

江黎冷哼:“莫要再跟来,不然……”

她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后方的江藴,“不然,谁都不要好过。”

许是江黎的话语震慑到了谢云舟,他呆愣站在原地,看着江黎走出大门,看着她上了门前的马车,看着她掀开车帘扔出一物。

待马车走远,他步下台阶,亲自捡起她扔的那物,展开,是他们的婚书。

婚书上只有他的名字,她名字的那处已经被撕下。

莫名的,他心抽了下。

-

何玉卿再次对江黎竖起大拇指,“厉害,真是厉害,你知道谢云舟是谁吗?大燕朝的将军,一人能抵百人,你打人时就没想到他会做些什么吗?”

“没有。”江黎淡声道,方才那幕在她脑海中回荡,她是气急了才会如此,但若是重来一次的话,她依然会动手。

欺负了她的人,她不会让那人好过的。

马车在晃动,何玉卿的身子跟着晃动,她有些不明白,江黎打谢云舟她懂,负心汉吗,是该打,可为何要打江藴呢。

不其然的,她眼前浮现出江藴梨花带雨哭泣的样子,真真叫人心疼。

“欸,你为何要打阿阮姐?”何玉卿问道。

江黎顿住,眼睑垂下又抬起,杏眸里没了一丝光亮,冷冷道:“因为她该打。”

何玉卿不解道:“她该打?为何?”

有些往事剖析开来才知自己有多傻,江黎在何玉卿面前没有秘密,她把知道的事一一说与她听,何玉卿听后比她还气。

“什么?阿软姐竟然这样对你?那真是该打。”

何玉卿一边气愤一边心疼,握住江黎的手说道:“也怪我,竟然不知你过的如此不易,对不起。”

江黎回握住她,摇摇头,“同你无关。”

她帮她至此,已然是最大的恩情了。

何玉卿叮咛:“这几日你先在家里好好歇息,没事不要出来,少什么我命去买。”

“好。”江黎也确实是累了,这些年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

屋舍是新修葺的,里面物件也都是新的,熏香是她惯常喜欢的桂花香,香气缭绕,江黎躺在软榻上不多时陷入了梦乡。

梦回到那年,江藴犯错,泪眼婆娑找上她,她见不得她哭,遂主动找父亲认了错,说事情是她做的,同阿姐无关。

那时江藴在哪里她不知,只记得,父亲发了好大一通火,用戒尺责打了她,还不许她吃饭。

后来,江藴每次犯错,都会哭着去找她,她都会主动应下。在外人眼里江家大小姐温婉聪慧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二小姐笨手笨脚时常犯错。

几乎所有人都喜欢江藴。

江黎对此并不怨恨,她也喜欢阿姐。

梦境再变,她同阿姐一起外出游玩,行至河边时,阿姐唤她看鱼,她高兴走过去,探出身子去看。

鱼未看到,不知被谁推了下,跌进了河里。

初春节气,河水冰凉,她身子徐徐下沉,那个瞬间她想的是,幸亏跌入河里的不是阿姐。

……

“小姐,小姐。”金珠轻声唤道。

江黎听到声音从梦中醒来,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才忆起这不是谢府,她同谢云舟和离了。

金珠握住她的手,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梦魇了?”

江黎顿住,似乎有什么在眼前闪过,恍惚间她明了了一些事,怕是那日她不小心跌入河里便是江藴所为。

毕竟那日河边除了她们两个,再无其他人。

“小姐。”金珠见江黎没反应,又唤了声。

江黎回过神,说了句:“不记得了。”

随即从床榻上坐起,问道:“你这么急有何事?”

金珠想起了正事,“大公子在厅中等小姐。”

从谢府出来时,赵云嫣派人来寻江昭故此江昭没同她们一起回来,而是带着江藴先回了府,安抚好后才赶了过来。

冬日天短,江黎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吩咐银珠去准备膳食,又命金珠去准备茶水,她整理好衣裙,抱着手炉去了前厅。

她这身子越发的怕冷了,好在这处屋舍小,沿着长廊没走多久便到了前厅,对着厅中端坐的人,唤了声:“兄长。”

在江家除了父亲母亲外,也就只有江昭待江黎好。

江昭站起,迎上来,打量她,又拉过她的手看了看,方才她打人那么用力,江昭担忧她手受伤,定睛一瞧,还真是的。

红肿一片。

他从怀里掏出药瓶,蹙眉交代:“记得让婢女给你涂抹。”

江黎知晓他是好心,收下,轻点头:“好。”

江昭来这里除了看她好不好外,还有一事,他犹豫道:“阿阮现在在府里,你要不要见见她?”

“不见,”江黎现在有两个人不想见,一是谢云舟,二是江藴。

江藴和江黎那些事江昭也多少知晓些,外人都道江府大小姐温软,实在二小姐才是最温软的那个。

只是世人被表象蒙蔽了而已。

江昭不想勉强江黎,只道:“若是你哪日想见,可以来府上一聚。”

金珠端着茶水走上来,江黎并未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兄长喝茶。”

这日,两兄妹肆无忌惮闲话家长了许久,说了很多幼年趣事,直到晚膳后江昭才离去。

待他走后,金珠从桌子下方发现了一袋银两,她把袋子交给江黎,“小姐,是公子留下的。”

江黎眸底渐渐溢出水雾,握着袋子许久未开口。

临睡前,金珠问道:“小姐要见大小姐吗?”

江黎合上手里的书,倚着床榻道:“不见。”

-

江黎确实没打算见,但有人却主动找上了门。

第四日,午膳后,江黎正倚着软榻看书,银珠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大小姐来了。”

江黎慢抬眸,神色肃冷,“谁?”

银珠咽了咽口水,“大小姐。”

江黎眼睑垂下,说了句:“不见。”

言罢,她低头继续看书,还没看多少,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是金珠在同什么人讲话。

“大小姐请留步。”

“这是我们小姐的住处,没有小姐应允谁都不可以进。”

“欸,大小姐留步。”

江藴未曾理会,径直进了房间,见江黎倚窗看书,轻笑着走过来,“阿黎。”

这名字江藴唤了很多年,江黎也听了很多年,从未有哪次如今日这般刺耳。

江黎看着来人慢慢从榻上坐起,理了理身上衣裙,并未开口说话。

江藴也不恼,笑着走过来,弯腰坐在了江黎对面的椅子上,见她在看书,淡笑说道:“阿黎原来这样好学。”

是啊,曾经的江黎最不喜读书了,父亲没少为这件事责罚她,至于她不喜欢读书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江藴一直拉着她外出。

江黎细想了一下,好像每次主意都是江藴出的,但同她一起外出的都是下人,她也曾问过阿姐为何没来?

下人含糊其辞,也未曾说出一二,她年幼也未及深究。

想必,这一切都是江藴搞得鬼。

江黎实在厌恶与她,不想同她说一句话,遂道:“我乏了,金珠送人。”

在江黎眼里,江藴连客都算不上。

只是啊,有的人你想给她留几分薄面,偏偏她不要,说的便是江藴。

江藴没走,而是站起身走到了江黎面前,倾身附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江黎脸色变沉,示意金珠银珠退下。

房门关上,江藴也懒得再装下去,这些年装得太累了。

江黎站起身,问道:“你方才的话是何意?”

“还不明白?”江藴淡笑道,“我和阿舟情投意合,你被骗了,他从未喜欢过你。”

“可是你——”

“是,是我讲的。”江藴笑得一脸灿烂,“可我若不那样讲,怎么让你为我心甘情愿做事,父亲的戒尺打在手心很痛吧,嗯?”

江蕴说完,轻笑两声,“江黎你太傻了。”

傻得无可救药。

原本江蕴还想把这事瞒着,或许瞒到很久很久以后,不就是装装样子吗,她很擅长的。

在江家擅长,成亲后更是擅长。

天意弄人的是,她夫君死了,江黎同谢云舟要和离,无人知晓她得知这件事后那夜是如何过的。

她哭了笑,笑了哭,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望了,却原来,老天对她还是不薄的。

当年她权衡利弊没选谢云舟,如今给了她机会,她一定不能错失。

这个将军夫人,她是当定了。

江蕴如此急切来找江黎,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她在江府住了三日,本以为谢云舟会登门寻她,谁知竟然没有。

他一次未来,而她派出去的人还打探出,谢云舟这几日有事无事都会来江黎住处看看。

虽也同样未进门,但他此举,让江藴心很不安。

她不容许有一丝变故,是以她思量再三,找上了江黎,并主动告知江黎,她和谢云舟情投意合,以江黎的傲气,谢云舟怕是再难入眼。

那么,她只等着谢云舟前来提亲便可。

二嫁将军,怕是只有她江藴能做到。

江黎初时听闻确实怒火攻心,现下听闻只觉得晦气,她睥睨着江藴笑出声,“是吗,那恭喜你们了。”

坏男人跟坏女人,相配的很。

江藴本以为她会生气,或许还会哭,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她竟然丝毫不在意。

她不是最喜欢谢云舟的吗。

江黎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嗤笑道:“你想要,给你好了。”

她上前一步,“人给你,但有些事咱们要好好清算清算。”

江黎指的是那些年她替江藴受过的事。

江藴见她逼近,问道:“你要做什么?”

江黎语气淡然,一字一顿道:“拿回我该拿的。”

金珠同银珠在廊下修整冬青,忽地听到房间内传来尖叫声。

“江黎你做什么,你敢打我?”

“是你送上门来的,怎怨我。”

“我可是你阿姐。”

“我阿姐早死了。”

接着又是两巴掌。

金珠有些担忧,“小姐的手不会有事吧?”

昨日已经肿了,今日又用力,恐怕会肿的更严重。

银珠道:“不是有大公子送的药吗,回头涂抹些可以消肿的。”

她说着,蹙了下眉,“没想到小姐狠起来这么厉害。”

金珠朝屋内看了眼,窗户关着只能看到虚虚的影,“小姐被欺负了这些年,憋坏了。”

银珠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遂给金珠使了个眼色,“走,咱们离远点,莫要打扰小姐教训人。”

江藴进门时徐徐而入,出门时手捂着脸,发髻凌乱,步子迈得也乱,她先是在门口张望一眼,待看到那抹人影时,直直跑了过去。

“阿舟,救我。”江藴停在了谢云舟面前,指着后方的门说道,“阿黎打我。”

谢云舟勒马停住,随后从马上跳下来,看着江藴红肿的脸,问道:“你为何会在此?”

江藴总不好讲她是故意找上门的,为的是让江黎更恨他们,还有让谢云舟亲眼目睹这幕。

她就是想让谢云舟看看,江黎有多么泼辣。

“我……”江藴什么也没说,先哭了出来,哭着哭着朝谢云舟身子倒去,眼见要倚上,被谢云舟推开。

谢云舟别有深意的朝紧闭的大门看了眼,随后道:“好了,先送你回江府。”

银珠把方才看到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小姐,奴婢刚才看到谢将军了。”

江黎手一顿,嘲讽笑笑,“来的倒是很快。。”

金珠听罢,问道:“将军会不会误会什么啊?”

“误会?”江黎现下同他没有任何关系,管他误不误会,“随意。”

人呀,一旦不喜欢了,心便可以沉寂下来,也会想明白很多事,不想干的人便是死了,同自己又有何干系。

金珠又把听来的另一个消息告知给了江黎。

“昨日小姐打了将军,听说谢老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扬言要找小姐算账,后来是将军劝住了谢老夫人,没让她找来。”

这消息是何玉卿派人来告知的,目的是让江黎注意些,万一谢老夫人真闹上门,好有个对应,不能吃了亏。

金珠把何玉卿的担忧一并讲了。

吃亏?

之前的江黎会,现在的不会。

涅槃重生说的便是此时的江黎吧,褪去心软,谢家那些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过,该防还是要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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