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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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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娢的信不长,只用寥寥数语讲述了一下她和彦明睿之间的故事,彦卓看完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知道父母之间的感情并不和睦,尽管同住在一起,可并不住在同一栋,经常见不到彼此,偶尔相见,也是阴阳怪气各不相让。但在外人面前,他们又总能表现得相敬如宾,恰到好处。

所以彦卓从来没有想到过,江娢是真的曾经深爱过彦明睿的。

彼时由于彦明睿盲目的烧钱式扩张,公司一度无力偿还债款,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机。好在彦氏集团毕竟是老牌企业,资本雄厚,在商界也有不少人脉资源,几番运作之下才堪堪摆脱险境,彦明睿一味砸钱扩张的商业模式也被迫中止。

可彦明睿一心想要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哪里肯就此停手,一心寻找着新的机会。

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浪漫邂逅”,让他成功结识了江娢。

江娢不是什么普通的富家女,除了父辈经商积累了无数财富,家中还有着几代深厚的政界背景。

相识,相知,相爱,最后步入婚姻殿堂,再到诞下彦卓,一切都显得那样顺理成章。

而与此同时,有了岳家的资金和关系双重支持的彦明睿,也在生意场上越发地如鱼得水,带领彦氏集团成功“野蛮入侵”多个行业,为日后的跨越式发展奠定了基础——“野蛮入侵”,正是当时的商业杂志对他的评价。

然而好景不长,或许是一时的胜利让彦明睿得意忘形,他终于无意间露出了马脚,被江娢察觉到了不对。

一直沉溺在彦明睿为她搭建的爱情陷阱中的江娢,突然发觉自己的丈夫似乎有了外心。

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立刻戳穿,而是想这也许只是他一时被迷了心窍,只要送走外面的那个情人,她体贴温柔的丈夫就会一心一意地回到自己和孩子的身边。

她甚至还像每一个经历感情背叛的可怜人那样,认真地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是最近对他不够关心,因为孩子忽略了他的感受,还是……

还没等她结束这番反省,调查结果就已经被送到了她的手边。

那一天,他们的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变成了满地的碎片。

幸运的是,他们的婚姻之中没有出现后来者插足。

不幸的是,她自己似乎才是别人“爱情”中的那个第三者。

而他们那样浪漫的、宛若命中注定的相遇,也完全是对方提前调查了她的出行路线,在必经之路上表演出来的一场好戏。

江娢是被千娇百宠当作公主一般养大的,一身骄矜傲骨,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过去的所有美好都成了虚伪的、一戳即碎的泡沫,就连相遇都是彦明睿精心策划的戏码,还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迫介入了一对相恋多年的爱侣的感情,无论哪一件事,都让江娢觉得恶心至极。

她没有跟彦明睿闹,更没有去找彦明睿那个藏在外面的情人,直接就收拾东西回到了江家,并且请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

然而,此时,家中最疼爱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家中掌权的是她的Alpha哥哥,对于她这个已经出嫁的Omega妹妹,不仅不愿意为她提供庇护,还极力地劝说她回到彦家,因为彼时的彦明睿已经今非昔比,江家也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江娢不可置信地听着哥哥软硬兼施的劝说,怎么也想不到,明知自己被骗入了火坑,最亲近的、唯一可以倚靠的家人,却要她再跳回去。

可她也很清醒,既然家人已经摆明了这样的态度,那即使她坚决回来,也不过是换个地方遭人冷眼罢了,说不定还会把她送去和对江家更有用的人联姻。

父亲去世,她已经不再是任何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了。

所以,在彦明睿带着尚且懵懂年幼的彦卓来接她回家时,她没有犹豫,也没有回头,便同他回去了。

彦明睿以为她是见到了孩子所以一时心软,可只有江娢自己知道,她对这个孩子已经恨屋及乌,这个孩子的存在只能不断地提醒她,她是怎样在最好的年华遭受了最狠的欺骗,蒙受了最深的屈辱。她同意回到彦家,不过是因为江家已经容不下她了,而彦明睿起码能保障她最基础的体面和尊严。

江娢以为,这就是故事的最终结局了。一对爱侣变成怨偶,从此相看两厌,或为了利益维持着表面的婚姻,或有一方终于有一天再难忍受,提出离婚。无论哪一种结局,对已经心如死灰的江娢来说,都没有本质的区别。

可她没有想到,她的哥哥会拿着亲生妹妹的痛楚做把柄,向彦明睿索求利益。她更没有想到,彦明睿为了杜绝后患,为了不受挟制,也为了趋炎附势,竟然亲手把自己相守多年的恋人,送给了他正在争取合作的昌越集团创始人,沈昌越。

那是彦明睿还在学生时代就已经在一起的恋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人。自从她骤然从报纸上惊闻彦明睿的婚讯,得知自己的恋人瞒着自己去跟其他人交往,甚至直接订了婚,她就大病了一场,后来身体虽然慢慢恢复了健康,精神状态却已经不太好了。

她这一生都没能结婚,却为已经年过四十的沈昌越生下了一个女儿。沈昌越只把她当玩物,自然没有给她名分的打算,但对沈珍玉这个自己唯一的血脉还算珍惜。

在沈珍玉满月的那一天,趁着沈昌越在外设宴为沈珍玉庆祝满月,她一个人在家中,用最惨烈、最痛苦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江娢之所以能得知她的死讯,竟然还是由彦明睿亲口告诉她的。

“他或许以为,我会为一个所谓情敌的消失松了口气。可我当时看着他,只觉得他的面孔如此陌生,如此恐怖。他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一个人,他连做禽兽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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