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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过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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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沈浊凑了上来, 面容近在咫尺。呼吸缠绵地沟通,彼此的气息混入身周。然而只有气息灵性地彼此占有了,沈浊蹭上来后一动也没动, 像块石头。

鹤栖寒轻轻退后一些。两人相隔不到半尺,认真地端详着对方的神情。

“看来师尊还没准备好, 等你回想起来从前的事情, 我们再亲密也不迟。”

鹤栖寒戳破他:“口口声声说我没准备好,你若是准备好了, 又为何只肯蹭蹭, 没有深入的意思呢?”

无形的隔阂将两人从亲密的伴侣隔开,闷着人心, 湿漉漉的。

鹤栖寒心底没起多少波澜, 却忍不住去看沈浊。

沈浊回给他一个笑容:“师尊冤枉我了,我从前与你亲近时, 也会停一下,已经成了习惯。”

鹤栖寒用视线询问他为什么。

不急色自然是好事,可难不成有人喜欢忍着自己的念想,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沈浊被他盯得后背发寒,总觉得他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解释:“自然不是我想要停, 只是你是我师尊, 我却是先想着对你大逆不道的。亲近时难免瞻前顾后,过分谨慎。”

“是这样么, ”鹤栖寒轻轻笑了一声,“我失忆了,你也要保持着这份尊敬么。”

“别总拿失忆说事。”沈浊轻轻抱住他,“习惯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倒是你, 开始对我多疑起来了。”

“……抱歉。”

“别道歉,说明你在关心我。”

被包容了。这对鹤栖寒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好像他有了任性的、让别人为自己负责的资本,可以赖在徒弟身边,不去管外面的事情。

门外,雁城中的祭坛传出兽吟。鹤栖寒回过神来,去角落里布置了几道阵法。

沈浊太了解他的性子,他一抬手,沈浊就明白了他的打算:“我们准备离开了?”

鹤栖寒回来,从储物戒里找出一件披风,仔细地为沈浊披上:“是。”

他的手在空中被人握住,轻轻按了下去:“师尊,这事不必你做。”

鹤栖寒心念电转。披风是能够瞒过雁城禁制的珍贵法器,柔顺无比,他一走神,便从指尖划了下去。

沈浊捞起披风,指尖碰触到鹤栖寒的手腕,轻轻捏了捏他:“师尊,你在想什么?”

鹤栖寒垂下眸子,没应声,又忍不住看沈浊的神情。

沈浊为他与自己系上了披风,仍旧笑着,神色里看不出一丝阴霾:“让我猜猜,你是在想,我不让你碰,也不与你亲近,是不是隐瞒了你什么?”

鹤栖寒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已经没有那种疑虑了,沈浊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足够证明两人之间曾经关系匪浅。可正因为此,他更加沉默了。他感到羞耻,因为他让沈浊遭受了无妄的猜忌。

“别难过,师尊。你伤心的时候也很好看,出去以后会被很多人喜欢,他们往你这里一拥,我就要被挤出人流了。”

鹤栖寒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他没生气,压下心底的讶异,才“教训”他道:“油嘴滑舌。”

这教训含了几分从前少见的欲拒还迎,让沈浊受用得很,他不仅没收敛,心情反倒更明媚了:“等以后你恢复了记忆,发现现在自己这么娇羞,怕是又要害羞了。”

鹤栖寒心觉自己一没投怀送抱,二没哭哭唧唧,哪里来的娇羞可言?他想了一路,直到和沈浊一同御剑到了天上,俯瞰着雁城,还没有想明白。

他只能问:“是不是我从前对你太严苛了?”

“怎么?”沈浊体会了一下,师尊说他己不好,肯定不是觉得自己不好,而是师尊觉得教育失败了。沈浊认真从自己身上找了一下原因,思量片刻会心一笑,没有继续追问。

鹤栖寒等着他做出反应,等了半天,却等到沈浊一句:“勾夜那边是不是准备提前对雁城出手,被师尊知道了?”

“是。”鹤栖寒回过神来,眉宇间像是结了冰一般冷清,指尖摩挲着阵法繁复的花纹,显得肌肤莹白如玉。

沈浊忽然很想握住那指尖,于是顺随着心意去做了。他感受着手中有活力的挣动,感受鹤栖寒挣脱后无奈地反握住了他,指尖顺手点了点他的掌心。沈浊的声音带上了笑意:“是凤鸣探听到了消息?”

鹤栖寒轻轻摇头,忽然察觉到时间到了。从怀中取出一个水镜,放在空中,随手布置了个结界,把沈浊捞进来,其他人都与世隔绝了。

这一言不发就把人捞进结界的做法,像极了一些狂妄的魔修强抢良家子女。可惜了,就算沈浊想让鹤栖寒多像个土匪,把他抢回去做压寨夫人,他的师尊也且进且退,将他拿捏得紧紧的,却还一派无辜。

果然,水镜之中很快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水镜有通讯的功能,鹤栖寒是为了保证不被旁人窃听,才特意到这里来与那人通讯。

鹤栖寒不知沈浊心中的遗憾,对着镜面那边的人轻轻颔首:“少主。”

对面的人是妖族的少主凤飞琼。

在妖皇凤鸣被封禁入地下后,他就是妖族的实际掌权人。

凤飞琼万年不变的一副少年面容,听见鹤栖寒的称呼,眼中有些委屈:“鹤哥哥……”

自己的道侣都还在旁边,这人没有一点眼力见的么,还是在故意挑拨离间?鹤栖寒微微皱眉,正想开口纠正凤飞琼的称呼,却已被人搂进了怀中。

沈浊将他整个抱紧:“师尊别看,也别听,免得污了眼睛耳朵。”

凤飞琼面上飞过一分薄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浊轻轻搂着鹤栖寒,并没有回应凤飞琼的意思。

鹤栖寒的身子轻轻颤抖,笑声在沈浊的胸膛前飘散,像是一阵转瞬即逝的风。

他敲敲沈浊的背,让人把他放开,转过头去。面对凤飞琼时,他面上已无笑意。在场一人欢喜一人愁,鹤栖寒全然不知,淡然道:“不敢与少主攀关系。还是请少主快些将从前的事情告知于我,否则雁城的祭坛掌握在我手中,死的是勾夜还是凤鸣,就无法确定了。”

凤飞琼面色犹豫:“他们一定要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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