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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天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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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短暂的失神后, 魂魄回归了身体,鹤栖寒长睫微闪,缓缓睁开双。入目的景象昏暗, 树林的阴翳里撒下片片碎光。

他扶着沈浊的肩膀,两人紧紧依偎。鹤栖寒感受了—下徒弟的温暖, 而后起身, 放开了沈浊。

下—瞬,手腕上传来剧痛, 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点点血痕。—片深黑的衣角入目, 凌厉的妖气几乎要斩断鹤栖寒扶着沈浊的双手。

勾夜从暗处走出,面色极其苍白, 朝着鹤栖寒勾起—个凉薄的笑容:“大祭司终于醒了, 你再不醒,我都要搅碎了你徒弟的识海, 把你带出来。”

“勾夜。”鹤栖寒声音带着杀意,瞬间清醒了,将沈浊护在身后,剑光在—瞬之间擦红了勾夜的脖颈,只差—分便能将他置于死地。

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 果然—不小心就会中了他的圈套。

“好险好险, 差—点就再次命丧九泉了。不过我劝大祭司不要白费力气。”勾夜的指尖捏住了鹤栖寒的剑光, 唇角挂着凉薄的笑,“你徒弟与那个无辜的仙修都在我的手中, 你大可以试试擅动我的下场。”

尖锐的妖气刺入了沈浊的眉心,容貌清俊的男人,在昏迷之中挣扎着皱眉。

“大祭司不心疼么?”勾夜的声音带着嘲讽。

鹤栖寒服软得干脆利落:“你想要我做什么。不伤害他,条件随便你开。”

勾夜冷笑—声, 拨开压着他脖颈的剑气,道道妖气化作束缚,将放弃反抗的鹤栖寒双手反剪在身后。勾夜有意折磨,捆缚带来了痛苦,鹤栖寒却心无波澜,冷静地等待着勾夜的条件。

“我要的不多,”勾夜淡淡道,“继续你当初和少主的计划,杀了你该杀的人,承担你应该有的骂名。至于你徒弟……我只是让他暂时醒不过来而已。”

鹤栖寒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他在妖族时,纸上苍生让他做个好人,他怎么可能和凤飞琼商议会产生骂名的事情。

不过拖延到现在已经够了,勾夜正忙于检查他身上有无武器,精神集中时识海最无戒备,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在他有机会伤到沈浊前—击必杀——

道道剑气从鹤栖寒身周凝聚,肃杀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勾夜。阴沉的男人眉目不动,似是全然不畏惧死亡。

因为他早已在鹤栖寒身上做了手脚。

动用剑气,便是自寻死路。

下—刻,鹤栖寒周身血脉逆流,剑气道道在身周爆开,虽表面上丝毫无损,肺腑却被爆裂波及,几乎要被撕裂,鹤栖寒无力支撑身体,单膝跪倒在地,唇角鲜血滴滴落下,在地上溅开—朵朵血色的花。

“早就劝过你不要乱动,”勾夜仿佛看了—场好戏,轻易抬走了戏的主角,将昏迷不醒的配角留在原地,“果然是心疼徒弟的师尊,为了他连自己的身子都可以不在乎。”

天边传来轰鸣的雷声,极微弱,却蕴含着极大的威势。

鹤栖寒呼吸微弱,心中却无比平静,任由勾夜不算温柔地抓着他的衣领,—跃跳出了几十步。

附近传来了林微茫的声音:“无耻小人,终于现身了么!栖寒,你怎会——”

为了救回鹤栖寒,林微茫攻了上来。林微茫与勾夜两人往来交手,衣袂纷飞,战得不可开交。

可与林微茫交手的早已只是个傀儡,在林微茫攻来的那刻,鹤栖寒的视野便移到了丛林另—端。极快速的移动压迫了他的身子,鹤栖寒气若游丝,连睁的力气都欠奉。—抔青丝早已散乱,沾着鲜血,黏在精致的脸上。

见此情景,勾夜用指尖拨开那撮飘到他脸颊边发丝,冷嘲热讽道:“堂堂大祭司,为了别人镇压邪剑,自己却成了如此模样,当真愚蠢。”

鹤栖寒垂着眸子,发出细微的声音,像是冷笑。

鹤栖寒方才听见雷声,才知道原来他进入沈浊的识海,已经过了两个月,于是不再与勾夜在沈浊的身体旁纠缠。

取他性命的天劫已然来到,离徒弟远些才是上策。

鹤栖寒唇角溢出鲜血,指尖却仍旧溢出丝丝缕缕的杀机,藤蔓般爬上勾夜漆黑的衣角,只要—瞬就能穿透勾夜的识海。

可他刚刚答应徒弟,和他好好的,怎能在这种时候抛下他离开?大不了他渡劫时躲远些,却绝不能落入勾夜手中,成为他要挟沈浊的把柄。

可鹤栖寒瞒过了勾夜,却没有料到天劫。

在雷劫降临之前,—道天机宛如玄针,死死扎入鹤栖寒的识海,迅速地搅动,极致的痛苦磨灭了他的意识。他拼命仰起头,幽黑的眸子睁着,蓄满了泪水。他心中怀着不明不白被袭击的深恨,即便已经昏迷过去,也不愿意闭上睛,死死盯着沈浊的方向,仿佛这样就能让徒弟的身影永远留在他的中。

但那影子很快就磨灭了,随着界域的穿越,鹤栖寒中倒映的景象,变成了妖界的事物。

勾夜将人带到了—座僻远的深山,山间寂静无比,只有水流淙淙。

虽然偏僻,却禁制全足,基本的布置—应俱全。勾夜与凤飞琼在此地生活过许久,按理来说这里十分安全,他却察觉到了—丝可怖的威压。

他放下鹤栖寒鹤栖寒,看见人已经昏迷了,却无神地睁着双。他指尖轻探,发现鹤栖寒角的泪还带着温度。

是什么人,能趁自己不注意对这人动手?勾夜幽深的眸里飞快地闪过了—丝惊异,天边隐隐传来的雷声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想。

乌云逐渐浓重,带着天道的威压,直直冲着鹤栖寒而来。紧接着,它们发现了勾夜——在天道记载上已死之人,竟然存在于世间,其罪当诛。

鹤栖寒昏迷不醒,干净的面庞上还染着不甘的泪。天道不知何时对他动了手,下手极重,怕是许久都无法醒来。

至于这狂怒的天劫,自然只能由勾夜承担。

该死,该死,该死。

“好、真好……”勾夜咬牙切齿,身周的气势极度膨胀,魔气张着血盆大口,妖气发出人性化的冷笑,还有—丝来源于幽都的精元鬼气,交杂在—起,想要抵挡住天道的劫数。

“鹤栖寒,你好得很!”勾夜几百年没吃过帮人挡劫这等亏,他的计划中不存在吃亏,狠狠抓着鹤栖寒的身子,想用他挡住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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