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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里戏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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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声源处离他们很远,但由于有朋友对戏曲很感兴趣,陈初衍对戏曲这一类的事情,接触的也比较多。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人的唱词是《霸王别姬》里的一句唱词。

陈初衍定睛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众青翠树木中的独栋楼宇临阁上站着一个虞姬扮相的人。

分不清男女,身段轻盈,动作专业,唱词清晰。

那边的唱词还没结束,陈初衍嘴唇微动与那人的唱词逐渐统一。

——“轻移步走向前中庭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1]

与此同时,那人停住了动作,仿佛时空静止一般,顿在了原地,他的眼神很明显是在看他们这个方向。

两处楼台相望,眼神转瞬而逝。

咿呀呀的戏曲再次响起,戏已开唱,就不能停。

闻楷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开口打断陈初衍的注视,“阿衍。”

一道威严沉重的声音将陈初衍从那个诡异的身影上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闻楷,下意识的应答,“叔叔。”

闻楷对于陈初衍的称呼不可置否,甚至眼神中莫名浮现出了一丝怀念。

他眉眼微动,弯着唇,“你和闻礼决定什么时候去领证了吗?”

看清眼前人的视线,陈初衍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明明拥有了第二次生命,但他却还是看不透闻楷这个比他年长许多的长辈,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称呼全名。

却对第一次见面的一个陌生人露出思念的表情。

属实是让人难以捉摸。

陈初衍站直身形,在回答闻楷的问题之前,先是转头看了一眼那还在唱着曲的人儿,这才慢悠悠地转回来。

他微抬起头与闻楷对视,“明天。”

“这么快?”闻楷的语气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些拒绝的意味。

在陈初衍开口之前,闻礼站在不远处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不快了,我等了很久。”

闻言,陈初衍惊讶的转眸瞅了闻礼一眼。

闻礼淡淡地向着陈初衍投了一个安心的目光,碧眸眼内,明眸皓齿的人倒影在碧绿色的眼眸里。

一时间,竟分不清,谁更有春天的韵味。

闻楷看向闻礼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审视,疑问的语气里还有一丝嫌弃,“你确定,你能保证能把阿衍护好一辈子?”

闻礼静静地望着他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父亲,他扫了一眼湖水对岸那楼阁中还在唱曲的人儿,眼神里闪过一丝讽刺。

他用刚才闻楷堵塞他的话,重新答了回去,“这件事情就不需要父亲考虑了。”

闻礼见闻楷无话可说,他迈着步子走到陈初衍身边,伸手揽住眼前人的腰,拉入了怀里,对闻楷说道,“人,你也见了,没其他什么事,人我就带走了。”

闻楷摆了摆手,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陈初衍,这才迈着步子,背着手离开了湖心亭。

文伯许久没有来闻宅,闻礼在来之前就跟他说过让他在闻宅待一阵子再回去,所以在闻楷刚走时,文伯便跟了上去。

等湖心亭空下来,闻礼发现陈初衍还是沉溺在他自己的思维里,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整个人仿佛放空了般,根本没察觉到周围的变故。

*

一旁静默不语的陈初衍也没想到闻楷刚才会用一辈子,这样珍重的词语掺杂在他和闻礼这个联姻中。

可听完闻礼的回答,他眼眸微颤,脑海里闪过那天晚上闻礼落在他脸上的吻,眉心的红痣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心中带着了然又有些莫名的苦涩。

也是,怎么可能是一辈子呢?

无论是他和闻礼之间那个虚假的婚姻关系,还是他这沉疴病体,都配不上用一辈子这样的词。

永远一词,原本就是戏言而已。

演戏是闻礼的职业,在没有镜头的地方,闻礼又不需要说出剧里才有的一贯台词,能说出来的只是内心里想说的话。

陈初衍的思绪收回时,抬眸看去,发现那边的戏曲早就进入了尾声落幕,落寞的毫不留情。

此刻,那边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可见那人离开的速度是多快。

是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思考停留吗?

不过,当他巡视周围,这才惊奇的察觉到闻楷和文伯似乎已经走远了,而闻礼却揽着他的腰,正垂眸看着他。

陈初衍:“......”

怎会如此。

闻楷望着陈初衍,缓缓地低声问道,“阿衍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陈初衍:“没想什么。”

回答的速度贼快,在他人眼里多了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更别说陈初衍此刻脸上就差写着,我心里有事了。

闻礼若有所思的没有直接开口探究。

他带着人重回来时的路,一边懒散地说,“牙牙难道不好奇刚才唱曲的人是谁吗?”

陈初衍立马点了点头,“好奇。”

“好奇啊?”闻礼抬手蹭了一下陈初衍的眼尾,调侃的重复了一句陈初衍的回话,却并没有要给他解惑的意思。

陈初衍乖巧应声,“嗯嗯。”

五分钟过去,闻礼没有出声。

陈初衍:“嗯?”

十分钟过去,闻礼还是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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