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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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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蔚那一瞬间就感觉人被钉在原地,她眼眸颤动着,费力的去理解宿禾的话。

主人的意思是让她摆正自己的地位,不该有其他的心思。

可是她……动了吗?

苏蔚呼吸有些急促,她不太明白宿禾的意思,却的的确确被主人那一个眼神弄得僵直在原地。

她无措地跪在地上,心里莫名感觉到酸涩,无形的线拉扯着她的五脏六腑,绞得她能感觉到疼痛,苏蔚不能动弹,她双手撑在地上,终于错开了宿禾的目光。

主人说的对,她的确只是主人的养的一条狗。

“属下明白的。”苏蔚轻声说,“我知道的,不会有那种妄想的。”

宿禾很满意她的反应,她拍了拍苏蔚的脸,压低声问着:“和尔潞今天给了你什么东西?”

苏蔚不去计较宿禾是怎么知道的,她如实回答:“是能治疗我听力的药。”

“是吗?”宿禾扬起唇,眼眸中是明晃晃的嘲讽,“可你在孤这里的信用的确不高啊。”

说罢她手用力一拽,苏蔚整个人都不受控制栽倒水里,她浑身都被打湿了,热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察觉到危险,想要跑的时候被宿禾喊住了:“暗九,你要去哪里?”

她要哪里?她哪里都不能去的。

苏蔚转过身,脊背紧贴着光滑的浴池璧,她紧张看着靠过来的宿禾,从未有过的危机慢慢涌了上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促声解释:“那药真的治疗耳朵的,属下从来没动过要害您的心思。”

宿禾哼笑了声,抬手按住她的后脖颈,迫使苏蔚仰起头,她喟叹一声:“孤知道呀,但孤就是很不爽啊。”

她慢慢将苏蔚的衣服褪下,而暗卫最后的记忆只有宿禾呢喃那一句:“看来和尔潞的药还有点用的——”

.

苏蔚已经不记得醒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时辰了,她回到了那间偏方,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但她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了?”

和尔潞走到苏蔚面前挥了挥手:“怎么样?”

苏蔚这才注意到和尔潞就在她身边,她反应迟钝了好多:“公主。”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刚要下床就被和尔潞虚虚抬手拦住:“安心坐着吧。”

苏蔚不勉强自己,她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都理不清楚,昨晚主人把她拉下水后,借着药劲折腾了许久,她抬起眼,不是问,更像是陈述:“昨晚您带了药进去吧。”

和尔潞坦然承认,她理直气壮:“对啊,迷情香嘛,不加点东西怎么勾引住宿禾?”

“虽然也没成功就是了。”和尔潞补了一句,她弯下腰看着苏蔚失神的眼眸,微皱起眉,“你怎么了?”

苏蔚摇头:“没事的,就是在想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说出来我帮你分担分担,说不定我会成为你的‘良师’呢。”

苏蔚见和尔潞一脸担忧,把头偏过去,她声音

很轻,语调没什么起伏:“我想我应该想明白了。”

她像是给自己下了死刑,宣告着最终的判决:“暗卫是不能有私情的。”

苏蔚抬起头,她眼眸平静:“永远都不能。”

和尔潞被她的眼神盯的有些不适,她猜测着:“你真的喜欢你主子?表露心意被拒绝了?”

“不。”苏蔚下床,她慢慢把头发束起来,“我不喜欢主子,不是心悦那种。”

和尔潞抿紧唇,没回应她这句话。等苏蔚重新把目光投过来时才重新提起另外一件事情:“贺成将回来了,说来他也是我们和尔祁族的老朋友,据说要和你国长公主成亲来着。”

苏蔚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也不是她能管的,她保持沉默,沉默洗漱着。

和尔潞“啧”了声,她撑着头,无聊地喝着水。

“公主。”苏蔚还记得昨晚主人说的话,她表示了抗拒,“您还是回去吧,我这里太过于简陋,您不适合待在这里的。”

和尔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但身体一点不动,她说:“我过来替你针灸啊。”

苏蔚抿紧了唇,她默了几l秒,闭了下眼睛:“不用了,我这耳朵也没什么用。”

和尔潞闻言顿时不解的“哈”了声,她走到苏蔚身边,不太赞同:“你想法真奇怪,听力是你的,你可以感受各种各样的声音啊,你还是暗卫,听不见可怎么行?”

“过来过来,你家主子忙着呢,哪有功夫管你。”和尔潞对她招招手,“来呀。”

苏蔚在原地站了几l秒,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和尔潞立刻就骄傲仰起头,她给苏蔚施了针,看时间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临走时她撂下一句:“好好想想吧,难过了可以来找我哦。”

难过可以来找她——

苏蔚起身恭敬送和尔潞离开,她心里清楚,和尔潞不喜欢主人,对她的喜欢也只是一时好感,她要的是权利,苏蔚不过只是给她寻找乐趣的玩具罢了。

她调整好心情,决定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只要做好她自己,做好一个暗卫的本分就好了。

苏蔚还是要跟在宿禾身边的,她来到御书房跟前,内侍看了她一眼,自然的对下面人低语了两句,很快一壶茶就被端了上来。

内侍递给苏蔚,她肃声道:“您端进去,这是陛下交代的,然后站在该待的位置。”

“好。”苏蔚一一应下,她推开门,放轻步伐走了进去,直直走到宿禾身边,替她倒了杯茶。

她余光快速扫了屋内这些人,有贺成将和宿鸢,也有和尔祁族的人。

“多谢陛下。”宿鸢一脸喜悦,看向贺成将的眼神都带着光亮,“那我就先不打扰各位了。”

贺成将也起身行礼,跟着宿鸢退了出去,看样子应该是婚事已成。

此时只剩下和尔祁族的人了,宿禾眼神并未分给苏蔚,她轻端起茶杯抿了口,“哎呀”一声,像是苦恼:“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来者是个男人,和尔潞一直喊他阿哥。

“陛下,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还希望您能给个答复。”

宿禾“啊”了声,她双手交十,撑起下颚,她赞同的附和着:“您说得对呀,所以孤今日也给了您答复啊。”

男人并不满意她的说辞:“您今日在朝堂上,不愿意和亲。”

“这有什么问题吗?”宿禾居高临下俯视着男人,她神色淡淡,并不掩盖眼中的倨傲,“你我交好,减少战火纷争,就是最好的方式了,受苦的都是百姓呀。”

“至于和亲,孤对和尔潞公主并无兴趣,您也不想让公主嫁过来受尽委屈吧。”

宿禾话里话外隐隐约约都有威胁的意思,男人皮笑肉不笑:“可是昨晚许多人都看见您和——”

“哎……”宿禾眼中浮现出点点笑意,细看却能看见一闪而过的戾气,她像是打趣般,“这您要仔细问问和尔潞公主了,这谣言谁传出去的孤会好好调查清楚,至于其他的——”

宿禾身体微微前倾,她视线一瞬不瞬定在男人身上:“就别玩这种劣质的小把戏了,您知道的,孤向来不在意这些。”

她名声在外,也不算好,这种谣言对她而言无非多了一个闲聊的八卦罢了,宿禾本人来说毫无影响。

“您回去先歇着吧,过一会儿会有人服侍你们的。”

宿禾眼神不再给男人,她轻飘飘落在苏蔚身上,语气也不像责怪:“这茶泡的真烂。”

“好茶都糟蹋坏了呀。”

苏蔚立刻跪在地上,乖乖认错:“属下的错,属下领罚。”

男人见状也只能离开,关上门时还压着火气看了宿禾一眼。

门被用力关上,宿禾才施舍般看向苏蔚:“身体难受吗?”

苏蔚摇头:“属下没关系的。”

宿禾哼哼笑了两声,她打开奏折批阅起来:“你知道……忘记了,你听不见。”

她重新转过头,好奇地问:“你知道为何和尔祁这么想和亲吗?”

苏蔚自然回答不知:“属下愚笨。”

“怎么老是这种回答呀。”宿禾不太满意,她指尖落在苏蔚的脖颈上,看见了上面很小的针眼,她眸色沉了沉,“因为他们也害怕,也遭不住这么打下去了,和亲才是保障,更何况还能有人监视着,传出去也有个占理的借口呀。”

“你觉得孤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宿禾话锋一转,又把问题抛给了苏蔚。

苏蔚沉默着,算是默认回答了这个问题。

宿禾也不计较,她尾音上挑:“今天和和尔潞见面了吗?”

“见了。”苏蔚想了想,还是说清楚,“属下想把耳朵治好,哪怕只有很小的可能。”

“其实你耳朵恢不恢复都没关系的,命还在,孤身边也有其他的暗卫。”

苏蔚抿着唇,半晌没说一句话,她就是想试试。

宿禾见状也明了,她挑起苏蔚下颚,想了想问:“为什么?

想听见和尔潞的声音?”

“不是。”苏蔚不明白主人为何要这么问,她刚要说是想听见主人的声音,但下一刻就想起昨晚宿禾给的警告,她不想主人误会她,话到嘴边变了,“只是想听见声音,听不见后我有些害怕。”

宿禾也不知信了没有,她缓缓松开手,意味不明“呵”了声。

苏蔚一脸懵地抬起头,等了一会儿后又困惑地重新低下头。

主人怎么了?不高兴吗?

可惜没人能回答苏蔚。

.

和尔祁族不会待太久,这场会盟最终以交好作为结果,而在他们走的前一天,举办了宿鸢和贺成将的婚礼。

据说不少大臣都反对这门婚事,但是宿禾一个人力排众议,根本不听旁人的话,那些大臣怕她又发疯,还是都保持了沉默了。

贺成将也不清楚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宿鸢,反正婚礼当天是给足了面子,盛大的婚礼让宿鸢脸上都笑意都没消失过。

宿禾带着苏蔚推开门的时候宿鸢正对着镜子摆弄着头饰。

“陛下来了啊。”宿鸢透过镜子看见了宿禾,她心情不错,语气也放缓了不少,“这次你倒是如了我的愿。”

宿禾接过媒婆手里的梳子,被告知要梳十下,她挥手让人离开,站在宿鸢身后动作轻缓梳着头。

“姐姐,孤何时没如过你的愿?”宿禾轻声问,“开心吗?”

她抬眸,看向镜子眉眼之间都是喜悦的宿鸢,眼眸沉了沉。

宿鸢“哼”了声:“自然是高兴的。要说起如愿,你可经常同我作对。”

“更何况你都不把我当成长姐。”

宿禾慢慢从头梳到发尾,她“嗯”了声:“怎么会?”

宿鸢瞥了苏蔚一眼,不屑道:“和尔潞你不要,要一个暗卫?如不是今日我大婚,我可要好好说说你的。”

“长姐怎么知道孤不要和尔潞?”宿禾终于展露了一点笑意,她靠近宿鸢,压低声,“你管的太宽了。”

她手上用了点力,对上镜中宿鸢的眼睛,她眼中泛起笑意:“愿长姐同贺将军百年好合。”

宿禾在宿鸢面前放下一个金手镯后便带着苏蔚离开了,再多话一句也不想说。

苏蔚直觉主人现在心情不太好,也一直没开口。

“苏蔚。”宿禾停下脚步,和尔潞大概真有点办法在身上的,苏蔚今天能听见一点点的声音,不过很小,很虚,好歹能分辨出来谁在说话。

苏蔚立刻停住脚步,她脚步微不可察往后退了退,想让主人不误会的办法,就是远离她。

“你这两天怎么了?”宿禾转过头,眼眸中夹杂着外露的情绪,像是委屈了,“孤之前说了你?”

苏蔚摇头,她否认:“不是的。”

“是吗?”宿禾并非真心想让宿鸢同贺成将在一起,她只是想找一个理由,一个能够看到未来的道路,“孤不信你。”

苏蔚微微有些失落,但她还是解释

:“是真的,属下没觉得主子骂的错,犯了错就该罚。”

宿禾吐出口气,看着来来往往进出的人,刚转身要去寻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就听见和尔潞兴奋的声音:“小暗九!”

“耳朵好点了吗?”和尔潞对着宿禾羞涩一笑,下一秒就看向苏蔚,“我明天就要走了,送送我吧。”

苏蔚还没张口就被和尔潞打断,小公主毫不犹豫扭头看向宿禾:“陛下,可以吗?”

宿禾神色平平,她语气平静且压抑,目光移到苏蔚身上:“要看你怎么想了?”

这种难题推来推去又到了苏蔚身上,她深吸口气,只觉得头疼,于情于理和尔潞对她来说都有恩情,但主人那神情一看就是不想她过去吧。

那要是选择了主人,会不会觉得她自作多情呢?

苏蔚这几l日时常会浮现起那一天晚上宿禾说的话,主人的神色是那么冰冷,连带着话语都是字字戳心,这也导致她为此苦恼了好几l日。

加上那日她说了想要恢复听力后,宿禾又淡下了情绪,她好几l日就站在门外不得入内。

苏蔚时常会安慰自己,错了就改挨罚,所以她不想再为此苦恼了,她也不会……想着往上爬。

“主子,属下想去送一送和尔潞公主。”苏蔚鼓起勇气,她声音都在发抖,“毕竟我的耳朵就是公主治好的。”

宿禾没什么异议,她只是苦恼着:“那么看来,孤的御医一点用处都没有啊,你觉得要不要都罚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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