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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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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很快过去,圆月高悬夜空之上,淡淡银白铺洒在湖面,看上去静谧而美好。

然而在一些懂行人看来,这是阴气大盛的景象,鬼气森森,透着寒意。

不过这在周培柯眼里同样美好。

他穿一身剪裁合体的素色衣衫走在金双湖畔,依旧文质彬彬,斯文贵气,只是比起以往更显消瘦,病气更加明显。

“咳咳——()”淡淡两声咳嗽消散在夜色中,随着他的走动,周围空气似乎越发凝滞。

一步一步,看似闲庭信步的走动,其实内里大有乾坤。

步幅步调渐渐形成诡异而玄妙的韵律,浅色薄唇轻动,嘴里像在念着什么。

还未走完一圈,周培柯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几分,他一手撑在了旁边树干上,低头不住咳嗽起来。

那手苍白消瘦,背上青筋明显,和深棕色树皮映衬在一起,莫名显出诡异的美感。

有安保开着巡逻车路过,见到伏低身子咳嗽的周培柯停下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周培柯摆手让人离开。

车子重新启动开走的时候,周培柯也再次走动起来。

还差几步了。

巡逻车还在视野之内,然而本不该消失的车霎时间不见了。

但,换句话也可以说,不是车不见了,而是周培柯突然消失了。只是车上的人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所以并没有发现这诡异的一幕。

周培柯做完这一切,静静看了湖面片刻,忽地侧头向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江家别墅所在的位置。

另一边,江家别墅顶楼。

镜头后的江酌洲没有看到这一幕,他的视线前方已经不见任何人影,不是被任何东西遮挡,而是周培柯单纯消失了。

他从镜头中抬起头,望向坐在另一边的吴昭昭,看出来了??()_[(()”

吴昭昭的圆脸圆眼睛都已经皱得紧紧的,他盯着手上平板正在播放的视频,一手还不断在旁边画着什么。

视频是刚刚透过夜视仪记录下来的,主角是周培柯。

周培柯绕着湖走了一圈,湖周围还种着不少树,因此,即便他们时刻盯着,也还是避免不了或遮挡或模糊的地方。

想要搞清楚对方在湖边做的手脚,吴昭昭只能把自己脑海里东西都调出来去对比去猜。

“应该是个锁魂阵,不仅是锁魂阵,还是个造出来的鬼域,他消失的那一刻便是阵成步入鬼域的一刻,”说到这里,吴昭昭音调都变了,“鬼域之所以叫鬼域,那就不是人能做到的,阴气再盛也不可能啊,这周培柯真是邪了门了!”

钟创觉得这都是废话,当即忍不住呛道:“他邪门还用说?照我说还是现在把人绑过来了事,反正他就一个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人都绑了看他还能做什么!”

钟创是真的很想这么干,只是每次蠢蠢欲动都被阻止了。

何虞适时插话提醒,“他做到了鬼才能做到的事。”

() 钟创惊了,“你是说他很可能是只鬼?鬼上身!”

吴昭昭:“不是鬼也离鬼不远了。”

江酌洲始终没有插话,但也没有打断。

即便提前得知周培柯动手的时间,即便做过不少准备,但面对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不紧绷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片刻的功夫,钟创和吴昭昭已经把话扯远了,不是因为心大,而是想要排解压抑紧绷的情绪。

按照之前的猜测,极阴之夜,周培柯一定会设法强行影响他们的心神,控制他们一个个死在金双湖。

这种控制必定不会无根无源,想要杜绝后患,就得找出根源,再斩断根源。

在有所防备的前提下,又有吴昭昭这个局外人在,他们不是没可能做到。

但,江酌洲看了看挂在天边的月亮,忽然说道:“我想提前进去。”

另外三人同时看了过来,在他们开口之前,他解释道:“现在是周培柯最虚弱的时候,我想先会会他。”

江酌洲脑海是周培柯几次虚弱咳嗽的画面,设置锁魂阵和鬼域他一定付出了不小精力和代价,现在是他的虚弱期。

等月亮升到最高,阴气达到极盛之时,或许他能借这些东西恢复。

与其给对方修整的时间,不如打破对方的计划,化被动为主动。

等待、被动和防守都不是江酌洲喜欢做的事,进攻才是。

而且吴昭昭不是没见过他失控的时候,那时候找不出原因,现在也不会有进展。

他的情况和钟创何虞不一样,他们更像是悄无声息的暗示,而他是毁灭般的疯狂。

江酌洲拿起放在旁边的桃木剑,上次使用过后,这把剑便一直焚香供奉在案上,沾染的怨晦气已经不在,明明是木质的剑,却黑漆漆泛着摄人寒光。

江酌洲想,他应该是很适合用剑的,如果手中的剑能再长一点重一点,他会更加得心应手。

譬如在梦境中他曾握着的那把剑。

但那把剑刺进过宴聆青的心脏。

想到那一幕,江酌洲胸口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眼里神色也愈加暗沉。

“能不进去就不进去,你们在外接应。”留下这句话,江酌洲下楼往金双湖而去。

……

金双湖。

江酌洲踏进了鬼域之中,一个原本就为他们设置的锁魂鬼域,想要出来难,进去却简单。

“你来了。”看到人进来,周培柯脸色也没变一下,似乎对他而言,在这里见到江酌洲和在宴会上没区别。

“咳咳咳——”仅仅只说了三个字,周培柯又没忍住咳了起来,“果然是发现了啊。”

他看了眼他手上的桃木剑,像是往日那般自如交谈,“怎么不先试试直接杀了我?”

江酌洲走近了两步,嘴角轻勾起的弧度显得冷而危险,被那双漆黑眼睛注目时犹如被毒蛇盯住,“周先生,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已经很清楚。”

一个懂玄术、会驭鬼炼鬼,还能靠这些东西续命的人,肉|体的死亡不是终点,魂才是。

周培柯叹息一声,眼神看似平淡柔和,却又透着居高临下的蔑视,“怎么只有你过来?何虞先生和小创呢?”

江酌洲没有答,反而问道:“伪善是你的本性吗?”

“伪善?”提到这两个字,周培柯脸色有了细微变化,“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这么多年来我在慈善事业上的发展从不是作伪,贫困、救灾、疾病,哪一项没有我的参与,江先生,你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否定我的一切。”

“小事?”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想到一个个“意外”离世的亲人,江酌洲眼底黑沉,似有无数乌云翻涌聚集。

看周培柯神色,他是真这么认为的,但江酌洲过来又不是为了和他论证这些东西。

握住剑的修长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薄唇开合,默念杀咒。

周培柯是正对湖心而站的,江酌洲就在他侧后方三米外的位置。

月上中天,空气里越发透出阴冷之感,周培柯始终没有盯着湖面,手指还在掐算着什么,直到江酌洲抬起了剑,直到那道咒语默念结束,他才侧头看了过来,“斩邪咒?”

江酌洲不答,随着他咒成抬剑,剑身四周隐约能看出浅金色气流浮动,破除黑暗,威势越发摄人。

“你们江家倒是出了两个天赋高的,一个你,一个江应远,”周培柯还在继续说,手上却也开始掐诀起势,“江应远是天生恶种,我不过是教了他一些东西,杀人还是作恶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罪孽在他身上,人死债消,那些账你不该再算在我身上。”

“是吗?”江酌洲淡淡回了句,话落,凌厉摄人的浅金剑气挥了出去,直朝周培柯面门。

斩邪咒,凶神恶鬼,莫敢前当。顺罡者生,逆罡者亡。①

极其霸道凌厉的一招,凡一切恶鬼邪煞,只要撞上,必定被其所伤。

周培柯定定看着这一幕,脸色未变,眼里却冷了几分。剑气即将撞入眉心的瞬间,金光骤然大盛,然而下一秒,手上掐诀已成,萦绕于周身的阴气仿若凝成实质,浓黑雾气瞬间爆开。霎时间,黑雾和金光相撞,眨眼的功夫就将金光吞噬得一干二净。

黑色雾气散开之后,周培柯的身影再度显现,他看上去依旧轻松,然而盯着江酌洲却久久没有说话。

这里是他创的鬼域,所有形势都是利于他的。如果说他站在顺风口上,江酌洲就是逆风,他的能里应该是被压制的,但事实却没有。

还是说,这已经是他被压制过的实力?

他才接触这些东西多久?

“天赋卓绝,气运加身,天道偏爱,真是令人艳羡啊,”周培柯嘴上说着羡慕的话,语气里却全然不是那回事,他声音放低,多了怅然,继续说道,“但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类人,他们天赋同样出众,却偏偏人命危浅,寿数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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