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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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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轻轻揽住温泽念的纤腰。

她有些醉了,所以对世界变得很宽容。她喜欢这时慢节奏的老爵士乐,喜欢迷离的灯,喜欢圆形舷窗外透出墨色起伏的浪,喜欢醺醺然拥抱着舞动根本不理会周遭的人群。

温泽念的纤指搭在她肩上,不知何时起,两人变成额抵着额。

温泽念呼吸里的酒味令她醉意更浓,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的不满足。

她偏过头,以交颈的姿态,贴到温泽念耳后。

或许旁人看上去她只是倚在温泽念肩头,只有她知道自己在贪婪攫取温泽念耳后的香气。

她闻清温泽念今夜的香水味了,这是温泽念用过最诱的一款香水。

零陵香豆与琥珀交织出馥郁的后调,裹住她,让她变作琥珀里拔足挣扎的小虫,但那挣扎的姿态是愉悦的。

她今晚跳了很多的舞,喝了很多的酒,发了很多的笑。

直到温泽念贴在她额角的脸开始发烫:“你怎么这么能喝。”

温泽念说:“我都有点醉了。”

******

哪有真正不怕冷的人呢。

就算是亚热带季风季候区,到底是冬天,入了夜气温掉得快,加上游艇驶到海域中央,海风更凉。

只有为了独处而觉得自己不怕冷的人。

孟宁把温泽念牵到甲板上。

温泽念的高跟鞋被台阶轻绊了下,孟宁把那只柔软的手握得更紧:“小心。”

温泽念点点头。

甲板上两张躺椅,是午后晒太阳用的,这会儿自然没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躺在这里晒月光。

温泽念阖着眸子,呼吸比平时略重。

耳边的海浪清晰得仿若3d立体环绕声。孟宁顿了下又想,什么呀,这本来就是360度真实环绕的海浪,真是喝多了。

她侧过头去看温泽念。

月如银盘,落在甲板上的皎皎清晖,倒比客舱内的灯光明晰得多。

温泽念那张姣好的面庞看得更分明。眉眼的描画微微上挑,脸上没有多余的颜色,只有醉酒的绯色从薄薄的皮肤下透出来。

从眼尾一路往鬓角蔓延。

她看上去像在浅睡,而当孟宁的视线投射过来时,她薄唇微启:“看我做什么?”

喝醉的人只想说实话:“看你好看。”

反正今夜是放肆如梦的夜晚,不设底限。

温泽念懒懒的笑了声。

她今晚甚至没戴钻石耳钉,没有任何首饰。只有一条暗红长裙变成通体贯通的诱,胸前深v勾勒出一条细细的缝,却因她过分白皙的肌肤甚至显得有些圣洁。

“你冷不冷?”她阖着眼问孟宁:“我有点冷。”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半晌,温泽念扭头去看孟宁。

发现孟宁把自己的灰色卫衣脱了,又重新在躺椅躺下,伸直手臂把

卫衣递到她身边。

温泽念怔了下,然后笑出了声。

先没接,而是问:“你不冷么?”

“不冷。”孟宁摇头:“喝多了酒,好热。”

温泽念勾着唇角,去看孟宁清朗的眼和纤长的睫。那眉眼长得多好啊,她都看不出孟宁是真醉还是假装。

她笑着接过卫衣,盖到自己身上。

往孟宁的反方向扭头,微曲着天鹅颈,把头埋进孟宁的卫衣里,用力一嗅。

孟宁什么香水和化妆品都不用,卫衣上就全是她自己的体香。

孟宁望着温泽念,看她又把头扭过来,仰躺着阖眸,唇边缀着浅浅的笑。

孟宁转了个身变为侧躺,看得有些理直气壮。

对美的向往是人类的天性。就像对博物馆里的维纳斯雕塑,又或者达芬奇的圣安妮,人人有机会一窥的时候,都会目不转睛。

她觉得自己对着这样一幕可以看上许久许久,偏偏又有两人从客舱里钻出来。

温泽念睁了一下眼,她不认识她们,她们也不认识她。

这样的party上人人醉醺醺,社交礼仪通通作废,连打招呼的必要都没有。

那是两个年轻女人,一人晚礼服的蓬松裙摆像朵绽开的雏菊,把另一人藏在里面,热烈的拥吻。

孟宁和温泽念可以不看,却非得听着那声响。

孟宁笑了。

她都不知道接吻的声音是这么令人尴尬。

温泽念也笑。

孟宁说:“我有点冷了,我们走吧。”

人是奇怪的动物。这里无人时一点不怕冷,浑身热得发烫,这里有人了又一瞬变得畏寒。

温泽念随她起身,把卫衣搭在她肩上:“穿好。”

看来温泽念是真的以为她冷了。

她张了张嘴,想着要不要解释什么。

温泽念却压低声线:“你里面那件T恤,料子未免有点太软了吧。”

把纤薄的身形轮廓勾勒得太分明。

孟宁穿好卫衣,温泽念就牵过她的手,和她一起进了客舱。

孟宁问:“你还想喝酒么?”

温泽念瞥她一眼,像是想弄清她今晚为什么酒量惊人。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血液在身体里鼓噪着流淌,让她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去压制那股她也不知指向何方的冲动,又或者给那冲动再加一把火。

她端着水晶圆口杯,唇边始终挂着笑。

温泽念说:“你喝多了。”

她慵而懒的:“或许吧。”

温泽念的纤手忽在她肩头轻摁了下:“等我一会儿,我去跟人打个招呼。”

“嗯。”

她目送温泽念的背影走向一群刚进客舱的年轻女人,其中一个对温泽念笑得格外殷切些。

孟宁有点晕,维持着那个两只手肘撑住吧台的姿势,时不时抿一口威士忌。

温泽念跟人说着话,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她捏着酒杯的指尖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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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音乐变换,变成缱绻多情的老式蓝调,这样的律动才真正适合搂着曼妙的纤腰、随之一舞。

女人含笑带着温泽念走向舞动的人群间。

孟宁明白过来,女人方才是在对温泽念邀舞。

温泽念没有拒绝,但又回眸看了孟宁一眼。

孟宁垂下眼睫,盯着脚边地板拼接出的木纹,像那种最老式的船舱。

“抱歉。”

因为温泽念背对着孟宁,所以她并不知孟宁是何时穿越人群走过来的。

孟宁声音好听,不甜,有种清冽的干净。

温泽念转过身,发现孟宁这句话不是对着她说的,而是对着向她邀舞的女人说的。

孟宁不笑的时候那双眸子看上去很沉静:“她是我的舞伴。”

温泽念不常笑,可她那浓郁的五官此时笑起来艳光四射。

她转向对她邀舞的女人:“那,抱歉了。”

女人耸了下肩,与温泽念客套两句,退开去。

温泽念把手搭上孟宁的肩头,孟宁的手扶住她纤腰。

在这样悠扬的乐曲里,她们很自然变成额贴额的姿势。

孟宁很醉,却尚能思考。

她也在想:邀舞的女人是何人?温泽念到底为何要与她社交?她们私交好么?有暧昧么?又或者,与温泽念此次优化C酒店想拉的投资有关系么?

可温泽念不抗拒她的接近,也不在意于任何人面前展露与她的亲近。

纤手搭上她的肩,主动贴上她的额。

她的卫衣上满是温泽念的香水味,像一个缱绻的拥抱环住她。

她还觉不够,又贪婪去嗅温泽念耳后的香。

温泽念被她拱得耳根发痒,却宽容纵许她的一切行为。

她还有另一重目的,附在温泽念的耳旁问:“刚才邀你跳舞的是什么人?我有没有影响你?”

于公。于私。

可温泽念说:“那不重要。”

就像她起先问为什么有这场party一样,温泽念那时也答:“那不重要。”

这一切都只是布景。像电影里的红磨坊或罗马假日广场,让她们做一场远离日常的瑰绮的梦。

直到一曲终了,孟宁脚跟发烫。她这才意识到今晚跳了多少舞,而且她还穿的是运动鞋。

她问穿高跟鞋的温泽念:“你的脚不疼么?”

温泽念说:“疼得要死。”

她笑,温泽念再度牵起她的手:“我们去歇会儿。”

歇?往哪儿歇?客舱里的沙发倚满了情态靡靡的人,或挨得很近的说话,或拥抱,或接吻。

温泽念牵着她走往另一侧,伸手推开洗手间边的一间小小储藏室。

还好,这里没人。

温泽念带着孟宁进去,锁上门。

() 这里也没沙发座椅,温泽念看一眼靠墙嵌的一张半钢琴形桌台,坐上去,踢掉自己的高跟鞋。

她长得成熟,配暗红长裙,这样的动作她做来不觉得娇憨,只觉得有种慵懒的率性。

很迷人。

她问孟宁:“你要坐么?”

那桌台太窄,孟宁摇摇头。她的运动鞋拯救了她的双脚,痛感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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