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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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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晓恍然大悟。

转念一想,孟宁的反攻之路可能确实没那么容易。毕竟温泽念都把她做晕了,那应该是技术挺好。

你看看,人家一个0为爱当1技术都可以这么好。孟宁一个心理上的1,技术上却不会,这让人上哪说理去。

祁晓觉得这个忙自己一定得帮:“我知道,但我得轮休的时候才能帮你下载。”

“为什么?”

“这是内网!万一有监控呢?那不尴尬死了。”

孟宁“哦”了声,然后说:“谢谢。”

“你别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好像我真在帮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似的。”

离轮休还有两天,这两天,孟宁没找过温泽念,温泽念也没找过她。

现在想来,温泽念的确从不主动。

她只是不停的抛出诱饵,故事、卡片、勾一勾额发的小动作。又或者,她只需存在于那里。

孟宁和祁晓一同乘快艇离岛,回到市区,祁晓拉着她乘上相反方向的地铁:“咱先去趟电脑城。”

“干嘛?”

“买一个T的移动硬盘,我多给你下载点学习资料,你都别删,慢慢攒着。”祁晓望着孟宁的眼神很惆怅:“那可是姬圈天菜啊,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她。”

买完移动硬盘,两人又搭上回家方向的地铁。一个推着硕大行李箱的女孩上车,双手扶着行李拉杆,地铁开动的时候,她一个不留神向前倒去。

孟宁赶紧扶了她一把。

女孩看孟宁一眼,粉扑扑面颊可以解释为刚刚推完行李箱,但眸眼半垂回避开孟宁视线:“谢谢。”

孟宁浅摇一下头,指指附近一个吊环,示意她扶好。

自己转回身,和祁晓站到一处。

祁晓对其他人面对孟宁的这般反应早已是见怪不怪,贼眉鼠眼的笑着捅了捅孟宁:“你说这小姑娘,知道你是一个急着回家看小电影的女人么?”

孟宁:……

事实上她们回到家,照往常一样做了饭,打扫了卫生,又和难得没加班的宋宵一起看了部尤为难看的爆米花电影,孟宁才在祁晓意味深长的笑容目送中回了自己房间。

她面对电子产品的时间不多,上次打开笔记本电脑还是为了发布房子的转租信息。

不过因为她的“意志软弱”,这件事暂且搁置。

她把移动硬盘插上去。

没点开,静静坐在写字桌前。窗帘半拉着,但不够厚实,上次扫过温泽念面庞的航空安全指示灯,那道淡绯的射线此时也掠过她双瞳,又远离。

她的表情不是冷,只是空。如果这种时候有其他人看到她,一定觉得她很不好接近。

一直等到客厅里一阵轻轻的脚步,她醒神,听了会儿,确定祁晓和宋宵都已回房了,才戴上耳机,点开“学习资料”的其中一部。

其实这是没什么必要的坚持。虽然门锁坏着,但她和室友一向相处

有礼,没人会贸然闯入。而且她戴上耳机,连声音都不会泄露她分毫。

她只是莫名的,不想在其他人醒着的时候看这种电影。

因为她看这种电影的时候,想的是温泽念。

她触碰过,揉摁过,但并没有仔细观察过。因为温泽念在她面前,要么穿着礼服,要么穿着正装制服。

那是属于她和温泽念的私密时刻,在天地间偷出另一片混沌的天地,在梦境间制造出又一重的幻梦。

她连幻想的时刻都不愿被人察觉。

必须是静静的,悄悄的,留她一人与夜色共处,在心底轻慢的咀嚼。

第二天宋宵休假,祁晓约她一起去逛街,又问孟宁:“你还是没空?”

孟宁点头。

祁晓奇了,因孟宁和温泽念的关系不为宋宵所知,所以祁晓把孟宁拉到一边悄悄问:“我以前总猜你每次轮休消失的半天是去谈恋爱,现在看来真不是,你到底干嘛去了?”

孟宁这种时候总笑得漫不经心:“成年人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秘密吗?我要树我神秘高冷的人设。”

祁晓笑骂:“去你的。”

其实孟宁今天穿上运动装、背上双肩包出门,去的地方跟以前每次不一样。

那家“3rd”咖啡馆,在她给岑玫瑰送出那张贺卡后,就不打算再去了。

她去登山。

市区山不算多,绮罗山是其中最高的一座,有供给游客的缆车,也有曲径通幽的小道。来往小道的人不多,大部分是一些本地老年人,来活动活动腿脚。

孟宁背着双肩包开始攀登。

山路不陡,就是长,弯弯绕绕的没尽头。她在一处平台暂歇,不远处的峭壁间是一道窄窄的瀑布,山风徐徐凉凉的吹过来。

“姑娘,姑娘。”

孟宁回头。

一位慈眉善目的奶奶提醒她:“你往里头站站,这会儿原本有护栏,年头久了朽掉了,摔下去过人呢。你看你运动鞋都支出小半去了。”

孟宁笑笑:“谢谢您,这山风吹得舒服,我就是贪凉。”

奶奶见她长得眉清目秀,心里欢喜,从包里掏出个煮鸡蛋分她:“爬累了吧?歇会儿再走。”

“谢谢。”

奶奶先走了,孟宁望了眼石阶,也不拘着什么,坐下眺望着峭壁间的瀑布,吹着山风,吃完了整颗煮鸡蛋。

回到家,正好祁晓和宋宵也回了。孟宁和祁晓照例到楼下吃了碗海鲜面,为时尚早,便决定去搭公交。

夕阳满,欲沾裳。

孟宁斜倚着公交站牌,双肩包随意的勾在另边肩头。黑长直发绾在脑后,运动衫领子翻出来,露出她清秀漂亮的后颈和小半块黑色曼陀罗花的纹身。

祁晓也算跟她朝夕相处,这会儿仍是看得有点呆。

孟宁的表情幽远得像天边一抹云,说不上她是在想事,还是在走神。

这样的她仿佛触手可碰,又仿佛遥不可及。

祁晓问:“宁啊,你想什么呢?”()

年轻的女人身姿欣长,靠着半锈的公交站牌:我在想,待会我要去找她。

?本作者顾徕一提醒您最全的《温水潮汐》尽在[],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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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休假前的两天,温泽念并没在海岸线出现。

算上休假的时间,孟宁已有四天没见过她。

这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仿若先前的一切绮旎,都是自己的臆想。

可她回宿舍洗了澡,换上运动款制服,她的口袋里,分明又装着温泽念的房卡和打火机。

她坐在窗前一手撑着头,打火机拿在手里把玩。没擦燃火石,只是拇指和食指拈住,中指帮点小忙,在指间旋一圈,又旋一圈。

祁晓去找雎梦雅了,她回来时孟宁正准备出门,她一脸严肃的提醒:“你复习复习,别忘记动作要领!”

孟宁知道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故意提醒:“祁晓,看了这么多学习资料后,你为什么连初吻都还在呢?”

“喂!打人不打脸!虾仁不猪心!”

孟宁已笑着走出房间。

她总是耗过了午夜才往温泽念的房间走,仿若那充满仪式感的时分意味着一个梦境的开始。

员工电梯里这个点是不会有人的,可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令人紧张。

直到她“滴”一声刷开温泽念的房间门。

里面万籁俱寂,一片幽黑,只有窗扉洞开的露台透出海岸线的路灯。

温泽念又不在。

孟宁想到过这种情况,毕竟温泽念总是很忙。

孟宁走到露台吹了阵风,虽然这时海岸线已关闭,但她忽地想,要是有不听指令的客人贸然闯入,会不会瞧见她?

这么想着,还是转回了屋内。

黑曜石的矮几上放着温泽念的烟盒,但没有打火机。一只细颈的高脚酒杯,白葡萄酒在杯中剩了个浅浅的底,另有几页凌乱的文件。

看来温泽念怕泄露什么商业机密,今天没许人来打扫房间。

孟宁不欲窥探那些文件,便回避了视线,只顺手帮忙理整齐。

文件下,一块巧克力露了出来。

是她上次低血糖晕倒,温泽念来“探病”时给她的那块巧克力。她记得自己咬那一口的角度,还沾着她微微的齿痕。

温泽念当时把金箔纸包好收起来了,这会儿放在矮几上金箔纸又已剥开。而她的齿痕被温泽念咬去一半,温泽念的齿印覆上去,另外——

孟宁凑近看了看,深棕色的巧克力块上印着温泽念大地色系的口红印,不明显,只隐约能瞧出唇形,微微润泽的反光。

孟宁靠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

拿起那块巧克力,咬了一口。

于是她的齿痕又一次盖过温泽念的齿痕,她的唇印又一次覆过温泽念的口红印。

然后她把巧克力放回矮几。

她这几日睡眠质量堪忧,这会儿不知怎的有些困了。

() 拖了个靠垫,合衣在沙发上躺下。

再睁眼的时候,意识一片迷糊,鼻端一阵幽香,她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吻她。

她是被温泽念吻醒的。

屋里灯还黑着,夜色浓稠,连海岸线透过来的路灯都显得幽微,她能感受到温泽念的体温和重量,但温泽念的身形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

黑暗让视觉减退,却刺激了另外的感官。而温泽念的那双薄唇太适合接吻,吮进嘴里才知道有多软。

孟宁轻轻搡她:“等一下。”

“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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