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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番外五(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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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轰鸣,正午的天空看上去好似已过黄昏。

陈序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脑袋埋进胳膊里,正在午休。

脚边是略微有些打湿了的麦当劳袋子,挂在椅子靠背上的校服外套沾了雨水,湿哒哒的。

顾柏舟坐在他的身边写题,桌上放了一杯喝了一半,冰已经化开了的可乐。

他转动着手中的中性笔,时不时在卷子上划标记。

暴雨天并没有给盛夏降温,反而是带来了沁入骨髓的闷热,以至于留在教室午休的其他同学将空调温度打得很低。

陈序睡得并不很沉,或许是有些冷,他时不时地缩一缩肩膀,搓一搓胳膊。

顾柏舟偏过头看他,只穿着夏季校服的陈序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放下手中的笔,他往后靠了靠,指尖触上了陈序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依旧很湿,毕竟没带伞的他是冒着暴雨冲到校门口拿的外卖。

但凡陈序急急忙忙往外跑的时候他问一句陈序要去干什么,这个雨他都不会让陈序淋上。

顾柏舟轻叹了一口气,拉开了自己的外套拉链,脱下外套搭在了陈序的肩膀上。

外套上带着顾柏舟的体温,遮住了空调的冷风,陈序偏了偏头,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睡眠也变得踏实。

顾柏舟收回视线,重新拿回笔在卷子上写着解题过程。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一个接着一个人在教室门口甩着湿哒哒的雨伞,或撑开立在过道上,或收好挂在窗沿上,而后带着满身的潮气走进教室。

原本算得上安静的教室中开始小范围地发出轻声聊天的声音,而后越来越大。

陈序是被预备铃吵醒的,他迷蒙着一双眼坐直了身子,挂在肩膀上的那件外套一半滑了下去,另一半仍挂在他的肩头,空调风吹过,两边胳膊一冷一暖,使得陈序后知后觉地向后伸了手,十分自然地将胳膊塞进了袖管里,拉链拉到了最上层。

顾柏舟听着动静偏头看他,陈序将整个下巴都包裹在了衣领中,塑料的拉链撑在高耸的鼻梁上,刘海被他睡得有些乱,被刘海遮盖住的额头上是一层挤压出的红印。

他看着眼神混沌的陈序,顿时就笑了出声。

“笑什么?”陈序的声音不大,带着些闷,那枚白色的拉链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在鼻梁上晃荡,他下意识地抬手抻腿,酥麻的痒意和痛感传遍半身。

“嘶——”陈序头皮发麻,眼睛瞪得老圆了,“我手也是麻的腿也是麻的……那些在教室趴着午休的人都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

顾柏舟放下手中的笔,握住了陈序的胳膊,冰凉的手心隔着并不厚的外套将体温共享给了陈序。

他一截儿一截儿地捏着陈序的胳膊:“趴桌上睡觉是这样的,你自己试着动动腿。”

陈序“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活动发麻的腿。

“你手好凉,怎么不穿外套,不冷吗?”陈序伸了伸脖子

,下巴从领口钻了出来,白洁的牙齿咬住了那枚拉链。()

你穿着的是不是自己的衣服吧?从他身边走过,在他后排落座的同学正巧听见了陈序这句话,他耸了耸肩膀,下巴点了点陈序挂在椅背上的那件依旧湿哒哒的外套上,外套胸口的位置上别了一个亚克力的校牌,虽然是倒着的,但并不妨碍人看清楚上面写着的班级和的名字,还是说你闲到带了两件外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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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序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外套左边胸口上的校牌。

[高二(11)班

顾柏舟]

他在午休之前冒着倾盆大雨冲出学校拿了外卖,自己的外套早已经湿透了,黏在身上又湿又冷的衣服早在他拿着麦当劳进教室的时候就被他脱下来了。

而身上的这件衣服,干燥,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陈序微微张开嘴,吐出了咬在嘴里的拉链,仰起头,另一只手捻起拉链往下滑,拉链滑落的声音不小。

“你穿着吧,我不冷。”顾柏舟松开他的手,重新替他将拉链拉了回去,“手还麻吗?”

“你俩好像少爷和随从。”后桌的男生撑着脸,拿着一支笔在手中打转,而后停住,笔尖指了指顾柏舟,“这哥们是随从,一切以你为重。”

陈序皱了皱眉。

坐在他身后的这个人是上周才转过来的,听人说十分难搞,成绩也不尽人意,之前学校的老师没少在他面前碰壁。

但其实在陈序看来似乎还好,整整一周,这位同学每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虽然的确不听课,但也没有顶撞过老师,影响过他们学习。

甚至今天是后桌和他第一次对话。

但第一次对话就十分没有分寸,让陈序不太高兴。

这话落入陈序的耳中,不管是否带有恶意,他都觉得很难听。

就好似在他眼里顾柏舟没有独立人格,只是他陈序的附属品罢了。

他呼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着后桌的眼睛,一字一顿:“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是你口中的随从。”

他脑门上的红印子还没消掉,后桌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偏过头憋住了笑。

而他说这话时,任课老师刚好拿着教案走进教室,看到老师时所有人说话交谈的声音都顿了一瞬,以至于陈序这句声音并不大的话在僻静的教室中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话刚说完,陈序耳根子就红了。

注意到这儿的后桌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声。

任课老师朝着他的位置看了一眼,带着浅浅的笑意并拢手心在讲台上拍了两下,“睡觉的都醒醒了啊,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

陈序抬手揉了揉鼻尖,转过身,低头碎碎念。

“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安静,搞得我好尴尬。”

“没事儿。”顾柏舟笑了笑,“别人调侃两句开开玩笑随他去吧,别这么凶。”

“谁凶了?”陈序不解地看

() 他。()

顾柏舟顾左右而言他: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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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序大为不爽,偏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抬腿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以示愤怒。

后桌个儿高,且不是一般的高。

他坐直着身子,将前面两个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唇角勾出了一抹笑。

这堂课是数学课,老师在黑板上留下题目和解题时间后便坐了下来,看着讲台下的同学们抓耳挠腮地在草稿纸上写了又涂。

陈序单手撑着脸颊,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唰唰落笔。

肩胛骨的位置被戳了一下。

陈序往前靠了靠。

又被戳了一下。

陈序又往前靠了靠。

再再再一次被戳了一下。

陈序停下了笔,草稿纸上的题已经解开了大半,但思路已经被打断了。

他拧着眉回过头,视线正好对上了后桌含着笑的眼睛。

“喏。”后桌将一个折成小方块儿的纸条当着陈序的面抛向了他,纸条擦着他的脸颊,呈抛物线状落在了陈序谢了解题过程的草稿纸上。

陈序疑惑地:“啊?”了一声。

“看纸条。”后桌说。

顾柏舟解出最后的答案,放下手中的笔活动着略有些酸胀的手腕。

在陈序不解地打开纸条时,他侧过头,冷若冰霜的眼眸看向了陈序的后桌。

后桌兄弟眼睛一闭,双手一搭,脑袋埋进了臂弯中。

顾柏舟:……

“什么啊?”陈序看着纸条中的几个字儿,有些无语地将纸条塞进了抽屉里,拿起笔整理思路继续往下解题。

“怎么……”

顾柏舟话刚说出口,陈序就打断了他。

“等会,我写完先。”

顾柏舟乖乖点头。

半分钟后——

陈序:“三分之根号三,你算出来是这个吗?”

“嗯。”顾柏舟看了一眼自己草稿纸上被自己圈出来的答案,点了点头。

“他为刚刚上课前的那句话道了个歉。”陈序说,“然后说,我是常席,交个朋友呗?你叫什么?”

“感觉他怪怪的。”

“我能听见啊——”身后传来懒懒散散的声音,常席下巴搁在桌面上,一双眼正看着前面两个人,“商量一下,你俩说人闲话避着点呗?”

陈序:。

顾柏舟:。

“来,加个微信。”常席丝毫没有自己正在课堂上的自觉,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递在了陈序面前。

陈序被他的一系列举动震惊得无以复加,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任课老师并没有给他反应时间,他大步走到常席身边,快准狠得没收了他的手机。

“这题写完了?答案是多少?”

“没写啊。”常席说,“我哪儿会啊?”

在全班同学的哄笑声中,常席被赶去了走廊罚站。

() 陈序沉默了两秒,心说谣言诚不我欺,这名转校生看上去真的很难搞。

“你呢,写完了?答案是多少?”解决完了常席,老师用手指点了点陈序的草稿纸,问道。

“三分之根号三。”陈序开口,看上去十分乖。

老师点点头,拿起他桌面上的草稿纸看了看,而后道:“把解题过程写黑板上,然后跟同学们讲讲思路。”

陈序:。

后桌作恶他买单。

颇有些无奈地站起身,他接过老师递给他的草稿纸,从讲台上抽了一支粉笔,将自己的解题过程滕抄在了黑板上,而后从题目开始分析,将解题思路抽丝剥茧理了清楚。

他讲题的时候是侧身对着黑板的,那枚印着顾柏舟名字的校牌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起舞。

男生穿男生的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总也有那么几个人看清楚了校牌上的名字时回过头望着后排那个只穿了校服短袖的人身上,再一脸看透了的表情收回视线。

陈序将这道题讲完,乖乖仔一样站在黑板旁,老师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讲得很好,回去吧。”

陈序点点头,抓着手中的草稿纸一溜烟儿地回了座位上。

视线落在顾柏舟面前那张纸上,在老师下来之前他们俩就已经对过了答案,但即使如此,顾柏舟依旧用红笔将陈序的解题过程写在了自己的解题过程旁。

下课后,常席双手插着兜从走廊慢悠悠地转回了教室,似乎手机被没收这件事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回到位置上坐下,将桌面上那些空白的卷子草稿纸一并塞进了抽屉,又一次拿笔戳了戳陈序的肩胛骨。

陈序有些烦了。

他不耐地回过头:“怎么了?”

“哎听你好朋友的话,别这么凶,真的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常席说,“所以你叫什么啊?”

“陈序。”

常席点了点头,又一次将视线投到了余光一直在他身上的顾柏舟脸上:“哥们你呢?”

陈序有些无语:“……顾柏舟。”

常席“喔”了一声,起身走到了前门贴着上次月考成绩单的地方。

这两个人的成绩都很好,在成绩单很显眼的位置上。

“好学生啊。”常席嘟囔着,记下了这两个人名字的写法。

回到座位上,他从抽屉里掏出了刚塞进去的,空白的草稿纸,将两个人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在了上面。

随后,他又又又一次戳了陈序的肩胛骨。

陈序:“……你有完没完啊?”

“别急眼,消消火,跟你说个秘密。”常席将手中的草稿纸调转了一百八十度,上面两个一笔一划写得工工整整的名字落在了他们的眼前,他飞快抬眼看了一下前面俩人,确定这俩没有不耐烦地回头后,连忙开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会算命。”

陈序:。

顾柏舟:。

“你看啊,你叫陈序,笔画是十四。他叫顾柏舟,笔画是二十五。”常席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笔在纸上圈圈点点,“一十四,二十五,一连着二,四连着五,得出来结论——”

“你俩能好一辈子。”

陈序无语了。

但无语中又觉得有些好笑。

常席这个怪异又离谱的行为是他不太能理解的,但看上去又好像是对之前纸条上为了那句“随从”而道歉的一个充满了借口的具象化。

因为自己说顾柏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所以这人离谱的道歉是找到奇形怪状的地方证明他和顾柏舟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有点弱智,不太像一个男高中生能做出来的事情。

下午放学时雨已经停了,陈序把顾柏舟的外套还给了他,趁着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拿着自己的外套打车回了一趟家。

周卉毫不顾忌形象地面对着沙发坐在地上,沙发上是一只胆怯又瘦弱的小奶猫。

陈序将那件校服外套上的校牌拆下来塞进了裤子口袋,将校服扔进了洗衣机里,随后走到了周卉的身旁蹲了下来:“你从哪儿弄来的猫啊?”

听着突然响起的声音周卉吓了一跳,那只怯生生的小奶猫也同样吓了一跳,迈着颤巍巍的步伐走到角落里,将脑袋埋了起来。

“嗯?你怎么回来了?”周卉轻轻摸了摸小猫,仰起头看着身后的自家儿子问道。

“中午下雨,吃饭的时候外套湿透了。”陈序说,“趁着现在回来换一件外套。”

“你没背书包吗?”周卉愣了愣。

陈序也愣了:“背了啊。”

“我不是往你书包里塞了一把伞吗?”

陈序更愣了:“啊?”

周卉无语了。

陈序挠了挠头,一声不吭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校服外套披上,又重新问起了回家后的第一个问题。

“你清姨买的。”周卉说,“但她老公不喜欢猫,她就把小猫送我们家来了。”

周卉虽然没有说得很细,但陈序看着小猫这么战战兢兢的样子也能猜到成晚清的老公不喜欢猫的方式一定不是单纯对猫不闻不问。

陈序蹲了下来,很轻地摸了摸小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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