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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听宁以为霍涔没看到她的时候, 这人的大长腿突然刹车,回过身。

“许听宁。”

他对前妻打招呼的方式, 像班长课前点名,自然又冷漠,问:“你又接待调研老师呢?”

许听宁暗暗后悔今天出门,她不敢动,孕肚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好隐藏,刚又脱了大衣搭在椅背上,现在捞过来裹自己是来不及了。

她只能微笑:“不是, 我跟朋友来吃饭。”

卫君豪显得比她懂礼仪多了,站起来, 对霍涔伸出手:“你好, 我是听宁的朋友, 卫君豪。”

他这人一向很喜欢跟人结交。

霍涔回握了一下, 淡淡点头, 目光冷淡, 又带着点很不易察觉的笑。在卫君豪要掏出名片的前一秒,说:“那我就不打扰一位了。”

他说完就走了,甚至连交换姓名这种礼貌性的社交都懒得做。

卫君豪目送他进了包间, 才转回来坐下。

“你这朋友看着不像一般人啊, 他干什么的?”

“自己开公司的。”许听宁含糊道。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他叫什么?”

“霍涔。”

“霍……?”

“霍涔,涔涔向上雨, 不乱窥鱼思的涔。”

卫君豪品了品:“这名字好意境啊!”

意境是许听宁自己在诗里查的,你要问霍涔,他会直接把字拆了讲给你,“水、山、今”, 一点感情都不带。

不带感情的人,总让人摸不透,越摸不透越吸引人。卫君豪又往包间那边看了一眼,说:“我这两年也算阅人无数,他一看就是见过世面,还很不好惹那种。”

“他是我前夫。”许听宁吐出口气,“咱们别说他了。”

卫君豪颇感意外,过了几秒试探地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

“几个月前。”

“我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你怀孕吗?”

许听宁摇摇头:“说点别的吧。”

卫君豪还在嘀咕:“霍涔……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你车上说的任何人,包括他吗?”

“嗯,包括。”

许听宁头都是疼的,用公勺给卫君豪盛了点刚上桌的麻婆豆腐,试图占住他的嘴。

“谢谢。”卫君豪眉间愉悦,“我记得大学的时候咱们班聚餐,一桌上就麻婆豆腐最便宜,都没人瞧一眼,你一个人吃了一整盘,当时一盘多少钱来着啊?”

“两块五。”

“对!跟白送一样!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爱吃。”

“我外婆爱做这道菜,我就爱吃了。”许听宁夹起来,尝了一口,这里没外婆做得好吃,甚至不及大学边小店里的,但是摆盘精致讲究,价格就贵出去将近两个零。

她现在也没那么爱吃这道菜了,孕后怕辣,一吃脸上就爆痘,之前额头上长了好几颗,她还给它们起名北斗七星。

七星现在刚成一星,她可不想重蹈覆辙,吃了一口,就放下去夹糖油果子了。

“你别说,就今天刚见你的时候,你大衣裹得严实,又戴着口罩,我还真没看出你怀孕,你记得于欢吧,去年生的孩子,胖得都走样了,你看脸还跟上学那会儿似的,胳膊、腿也都还这么细。”

“还行吧,变了你没看出来。”

“真的,感觉你还小姑娘似的,真看不出来要当妈了。”

“君豪。”许听宁打断道,“咱们得快点吃,我一会儿还有事。”

事是有的,但没那么急,她只是看见包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她能看见霍涔,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如果许听宁没看错的话,那男人是霍飞渝。

霍涔能跟这位亲弟弟同坐一桌,要么是有重要的事,要么就是不得已,后者的话他就得压着火,这顿饭也就吃不长。

“听听,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看她好好的突然急着走,眉间也似有忧虑,卫君豪解释道,“我知道当时我做得不对,那时候真的太难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就不敢跟你联系,后来有朋友说国外能赚钱,我想着赚到了再回来找你。”

“我知道的。”这些话在之前的电话里,许听宁已经听他说过了。

“我后来跟你联系,你不理我,我把钱转给你,又被你拉黑了,我想着肯定是你还在生气,没马上找你,是因为被事情耽搁了,哎,你不知道我这几年为了赚钱有多不容易,刚开始是跟人打工,后来入股公司又自己创业,经常是日夜颠倒。到现在都习惯了,不到凌晨睡不着。”

卫君豪在大学,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模样不错,又会来事,哪里都吃得很开,如今重新翻身,又有点当年的意思了。

许听宁看他说起来又要没完,桌上的菜也没怎么动,她就用公筷不停地给他夹。

卫君豪吃都吃不及,最后忍不住道:“听听,我真吃不下了。”

“那别吃了,咱们走吧。”

许听宁把自己重新裹上,出了餐厅跟卫君豪说自己还要去给人上家教课,就要就此别过了。

卫君豪问她地址,执意要送她过去。

“我也没什么事,这两天还要见其他朋友,也不走,你就让我送吧,路上我还能看看这里的城市景色。”

许听宁再说什么,就显得太刻意了,她跟着卫君豪往车边走,坐上去,觉得闷,把车窗降下一截。

她先看到了霍飞渝,后面是霍涔,霍涔朝她这边看过来,许听宁把车窗升了上去。

车子启动,开出停车场的时候从霍涔身边经过,许听宁没往外看,等开出一段距离,从后视镜里看见霍涔还站在原地。

他是压着火的,许听宁能看出来,心想,应该是跟霍飞渝吃的这顿饭并不痛快。

她不太知道之前的细节,霍家人对其三缄其口,但她能感觉到,霍涔并不想修复什么兄弟情。

这些也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了。

卫君豪把她送到了洲际华府,许听宁让他在门口停了车。

“你别进去了,这里面外客登记很麻烦。”

卫君豪点点头,问她:“你一直在做家教吗?”

“最近才做的。”

“我听于欢说你还找她们接了设计的私活。”

“是,赚点钱。”

卫君豪脸色黑沉,许听宁叫他别多心,摆摆手走了。

她现在养自己没问题,要养孩子就捉襟见肘了,并且孩子也要看怎么样,穷养富养是不一样的。许听宁一直讲究男女平等,在对待孩子上,她觉得也不该有区别,无论男孩女孩,她都会尽自己的全力。

虽然许鹊清说会帮她,可许听宁认为,养育孩子是她这个母亲的本分。

这里刚好离z大非常近,她从租的老小区,走着就能来。学生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父亲和继母工作很忙,经常出差。

这个兼职是大师姐给她介绍的,上课一月有余,除了报酬给得很利索之外,许听宁一次都没见过小女孩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

家里之前倒是一直有个住家保姆,在许听宁来之前辞职回了老家,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就找了个钟点工每天来给小女孩做饭,反正也已经六岁了,正常的生活都能够自理。

许听宁今天来早了四十多分钟,敲门进去时,小女孩才刚开始吃午饭。

许听宁让她继续吃,坐在一边看着要讲的课件。小学一年级的语文并不难,主要是认字,她准备得很仔细,不想误人子弟。

餐桌那边很安静,许听宁扭头看过去。

“含含,怎么不吃呀?”

含含不太爱说话,默了默,说:“我吃虾过敏。”

桌上是一盘白灼虾和一盘青菜,白灼虾一只没动,青菜炒得火候太过,像烂在盘子里似的。

含含用筷子拨了拨青菜,夹起一颗,艰难地张开嘴。

“家里有鸡蛋吗?”许听宁问。

含含点点头。

“想吃鸡蛋羹吗?”

含含咬咬唇,又点点头。

外婆以前经常给许听宁蒸鸡蛋羹吃,老太太说一定要用放凉的开水,和鸡蛋液一比一搅和,搅匀了里面还要放上颗蒜,出锅后放生抽和香油,上面还要撒上小香葱。

许听宁照着记忆里的去做,这个豪华小区都是大平层,暖气很足,又带着落地窗,阳光被折射成暖绒的温度,加上蒸锅的热气,许听宁脱了大衣,一会儿把里面宽大的上衣外搭也脱了。

含含趴在门边看她:“老师,你肚子好大!”

许听宁舔舔唇。

“老师,我爸爸肚子也这么大,他是啤酒喝的,你呢?”

许听宁哭笑不得:“老师……老师也是,含含能不要告诉其他人吗?老师会不好意思的。”

“好,我谁都不说,老师,鸡蛋羹什么时候好?”

“马上。”

鸡蛋羹端出来的时候,含含咽了好几口唾沫。

许听宁用了三颗鸡蛋,含含都给吃完了,连那颗去腥的蒜都没放过。

“其实里面再放点切碎的蟹棒会更好吃的,但是你吃虾会过敏,老师就没敢放。”

“老师,蟹棒里是螃蟹吗?”

“不是,是鱼糜。”

“那我不能吃,有一次我爸给我吃鱼,我浑身起了好多红疙瘩,可痒了。”

含含很少跟她说这么长的话,还是自己的事。

许听宁笑了笑,摸摸她的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也是个女孩。

她不知道孩子的眼睛会不会像霍涔,霍涔是单眼皮,平时看着冷傲,不锐利的时候又很撩人,说长成那样,都会很招桃花。

“老师。”含含眨着眼睛,“我爸爸说你会画画,你能教我画画吗?”

“可你爸爸让我教你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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