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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打人打脸 他一个病秧子敢嫌弃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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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人来厨房看看喜儿做什么吃的。见她没有“糟蹋”东西, 满意地微微颔首,转向儿子:“你睡觉跟打仗似的,谁敢跟你睡?”

小童不理母亲, 扒着舅舅的膝头可怜巴巴望着他。

沈二郎认为自己体弱晦气,他无法拒绝姐姐姐夫的一番好意——为他求娶的冲喜妻子, 还能无法拒绝小外甥吗。

“夜里寒凉,舅舅担心你睡觉蹬被子害得舅舅着凉生病喝苦药。”

小童不想看到舅舅死气沉沉的样子:“天暖了就可以了吗?”

沈二郎点头。

小孩伸手:“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沈二郎失笑:“姐,忙你的去吧。”

沈伊人拿着扫帚去东间,同钟子孟一起把床和柜子抬出来,屋里的东西不分鞋袜, 一古脑儿扫出来。

“舅母!”

小薇的声音传进厨房, 听起来很慌, 喜儿跑出去,手上全是面:“又来干嘛?”怒瞪着推门进来的钟老二夫妻俩。

钟老二家没有曹氏的房间。可是以后他和老三轮着伺候,就得给她铺床。与其请老木匠做新的,不如来这边看看。钟老二觉着以沈伊人的性子应该会把老母亲的用过的物品丢出来。果不其然, 钟老二看见床理直气壮起来:“没床晚上怎么睡?”

喜儿:“她那两晚咋睡的?”

钟老二给妻子使个眼色, 床抬到门外就来抬柜子。看到被沈伊人扫出来的碎布头, 钟老二的妻子捡起来:“真能糟蹋东西。”

沈伊人:“你想要都给你!”

钟老二的妻子可不客气,针头线脑破草鞋, 全塞柜子里。

喜儿看到钟老二的儿子和儿媳过来,心说你不搭理我, 我就没招了吗。

“我二哥娶妻的时候我爹给他盖两间新房, 你爹啥时候给你弟盖房?”喜儿到大门边问。

喜儿声音清亮,不用扯开喉咙,沈二郎在厨房听得一清二楚。沈二郎趁机教外甥:“听起来你舅母很关心你大堂兄?”

小童气得起来:“关心他作甚?我叫舅母回来。”

沈二郎料到这点, 不慌不忙拉住外甥:“有为,我说听起来。”

“难道不是吗?”

沈二郎微微摇头:“一只野鸡两个腿,都给姐姐吃,你生气吗?”

小童点头。

沈二郎:“你二叔就是这么疼你小堂兄,不疼大堂兄。你二叔打算给你小堂兄盖新房,让你大堂兄一家住破房子。以前没人提这事你大堂兄心有不满也不好跟父母吵闹。你舅母说出来,你大堂兄就可以说,为了以后不被喜儿嘲笑,爹,也给我盖两间新房。”

小童年幼天真,脱口而出:“盖啊。”

“你二叔不想啊。”沈二郎说出这句话倍感奇怪,他刚刚说了那么多竟然没累得大喘气。

有为不理解:“二叔好偏心啊。”

“就像你祖母偏疼你二叔和三叔。”沈二郎心下奇怪,难道真如姐夫所言,水喝多了肺里的毒被稀释了。

有为好奇:“大堂兄会把二叔赶出去吗?”

沈二郎:“会跟他大吵大闹。他家吵起来就没空给我们添堵了。短短一句话就能落个清净。”

小童满脸崇拜:“舅母不愧是我舅母。”

沈二郎失笑:“我妻子!”

“我——我爹娘帮你娶的。你还不想要。”

沈二郎闭嘴,现在小孩都这么聪慧吗。上个月的事了,他居然还记得。

小童得意洋洋:“舅舅干嘛不说话?嗓子哑了吗?”

沈二郎朝他脸上捏一下,没大没小的小鬼头:“叫你舅母回来和面。”

有为笑嘻嘻到门边,扒着门框喊:“舅母,和面,我饿啦。”

喜儿潇洒离去,仿佛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然而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像郑家着实没钱,喜儿长兄看到她二哥搬进新房不会心生不满。钟老二有钱给俩儿子各盖两间新房却不盖,还准备把家中的钱全留给小儿子,当晚钟老二的儿子儿媳回到小破房子里沉默许久。

鸡叫三声,夫妻二人将将合上眼眸。

翌日,于喜儿而言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喜儿宛如朝阳,拉着有为一蹦一跳朝果林里去。

到门外看到钟金宝蹲在地上祸害路边刚刚露头的草,喜儿停下:“金宝,吃饭了吗?”

小孩记仇,恶狠狠瞪她。

喜儿不以为意:“我们早上吃鸡蛋羹欸。你奶奶有没有给你做鸡蛋羹?我猜肯定没有。你奶奶又不疼你。”

“奶奶最疼我!”小孩起来大声说。

喜儿:“疼你不给你做鸡蛋羹?”故作恍然大悟,“我知道啦,你奶奶留着鸡蛋拿去城里换钱,给你小叔买好吃的。”

钟老二的妻子邹氏从院里出来:“郑喜儿,再胡说一通,我撕烂你的嘴!”

“看把你能的。你家只有金宝一个小孩,你都不舍得做鸡蛋羹,还疼他?嘴上疼他还差不多。我这么大了,姐姐还给我做鸡蛋羹。”喜儿问小外甥,“告诉她,我们早上吃什么。”

有为不知道啊。

既然舅母如此信誓旦旦,那必须是鸡蛋羹。

有为说出“鸡蛋羹”三个字,钟金宝转身抱着奶奶的腿也要鸡蛋羹。

邹氏抱着大孙子进屋,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喜儿拉着有为往地里去。沈伊人无奈地苦笑:“小薇,去拿——拿七个鸡蛋,我做鸡蛋羹。”

小薇惊得轻呼一声:“七个?”

“我们一人一个,你舅母俩。她干活利索,合该多吃。”沈伊人把案板底下的腌菜坛子扒拉出来,夹一碗萝卜干留着就小米粥。

钟家养了十多只母鸡,钟小薇直接去鸡窝里找鸡。找到六个,小薇给她母亲:“只有这么多。”

沈伊人瞪她,又去堂屋拿一个:“别故意气她。哪天她要打你,谁都帮不了你。”

小薇:“我怀疑她故意的。”

沈伊人点头:“是故意的。可以吃到鸡蛋羹,还能把隔壁搅得鸡犬不宁。一举两得,我都没想到。”说到此看向烧火的相公,“她别是精过头了吧?”

小薇瞥母亲:“您终于发现了?”

钟子孟不在意地笑笑:“又不会胳膊肘子往外拐。你管她是精是傻?打鸡蛋吧。锅里都冒烟了。”随即起身叫小薇看着火,他去看看小舅子醒了没有。

要搁以往,沈二郎早醒了。甚至可能一夜未眠。喜儿一日几杯灵泉水,沈二郎的体内有了生机,五脏六腑动起来需要睡眠,此刻快辰时了他依然在睡梦中。

钟子孟很是欣慰地轻轻带上门去厨房。

隔壁传来争吵声。

原来是因为钟子孟家一日三餐,早上吃饭早,别人家,比如隔壁钟老二,早上通常辰时三刻做饭,巳时左右用饭,下午申时前用饭,一日两餐。换言之,钟老二家此刻还没做饭。钟金宝父亲听到儿子要吃鸡蛋羹,随口说一句:“做饭的时候给他做份鸡蛋羹。”

邹氏回道:“郑喜儿就没安好心。”

钟金宝的母亲不禁说:“没安好心鸡蛋羹也到不了她肚子里。”

邹氏无言以对,便胡搅蛮缠,指责其实是儿媳想吃鸡蛋羹。没等儿媳解释,又数落儿媳往常趁着给孙子喂饭的时候偷吃孙子的饭。不要以为她没看见,她只是不想拆穿罢了。

如果尝尝冷热也算,她确实顿顿吃。可是每次不过半勺。家里又没穷到啃树皮吃观音土的份上,她差那半口吃的吗。

小叔子一本书能换上百个鸡蛋,她怎么不数落小叔子费钱。钟金宝的母亲气血上头,没忍住口不择言。

钟子孟隔着墙幸灾乐祸:“还是喜儿会挑拨离间。”

沈伊人点头:“我们以前只想着吵不过打不过,能忍就忍,从来没有想过还能这么做。”看向小薇,“你还识字呢。都不如你舅母个没上过学堂的会挑事。”

学堂夫子又没教这些。小薇不服气:“您小心她是个事儿精。”

“又不祸害我们。”沈伊人盖上锅盖,“锅底下的木柴拿出来,锅底火就够了。”

小薇把木柴塞炒菜锅锅底下,沈伊人往锅里添几瓢水,留着刷锅洗碗喂猪。

沈伊人想到猪食就不由地想起先前答应喜儿的事。沈伊人叫相公把板车推出来,趁着弟弟还没醒,小米粥还得焖一盏茶左右,他们把小猪崽给亲家送去。

钟子孟也觉着该送过去了。再不送猪长大了,郑家该不好意思要了。

沈伊人叫女儿出来盯着果林里的一大一小,以防一眼没看见他们往山上跑。

喜儿知道趋利避害,沈伊人不怕她往山上跑。她担心喜儿护不住有为。小薇不懂果林里有什么好玩的,沈伊人和钟子孟前脚出村,小薇就叫他俩出来。

喜儿跟外甥嘀咕:“你姐姐好烦啊。”

有为深以为然:“不好玩。不理她!”

喜儿指着发芽的葡萄树:“这个这个都是我的。”

“我的呢?”有为问。

喜儿指着矮小的葡萄枝:“你是小孩,你的在那儿呢。”

“我是小,不是傻!”有为气得朝外走,“不跟你好了。”

喜儿跟出去,小薇盯着他俩进屋就关门。院里很是安静,喜儿回头问:“外甥女,姐姐姐夫呢?”

小薇不想理她。她也不是讨厌喜儿。喜儿帮她她感激还来不及。她一听喜儿说话就头疼,外甥女外甥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七八十岁了呢。

喜儿不过比她大一岁,却时刻提醒她她是晚辈。小薇怀疑她故意的。

“给你爹娘送猪去了。”小薇无奈地说。

喜儿朝猪圈走去,果然少了两头小猪崽:“怎么也不告诉我。”

“舅舅醒了。”小薇不想解释便转移话题。

果然,喜儿顾不上牲畜,只顾朝屋里跑:“相公!”

沈二郎是醒了,但是是被隔壁吵架吵醒的。沈二郎头晕,想睡个回笼觉,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扶我起来。”

喜儿扶着他坐起来。沈二郎指着敞开的房门。喜儿不明所以。沈二郎:“出去!我换中衣。”

“早这样说我不就知道啦。”喜儿突然闻到一股怪味,怀疑是从沈二郎身上传来的,“相公,你馊了?”

沈二郎胃口不好,嗅觉也大不如前,他抬起手臂仔细闻闻,身上确实有一股像药又像油垢的怪味:“该沐浴了。也该洗头发了。”

钟子孟担心沈二郎着凉,不赞同他五日一沐浴,三日一洗头。喜儿空间在手不怕沈二郎生病,十分支持:“回头我就叫姐姐烧水。”说完就把有为叫进来。

有为进来给舅舅递衣裳:“舅舅,我疼你不?”

沈二郎手一顿:“又想干嘛?”

“你骗我!昨晚舅母跟你睡的。”

沈二郎的脸微热,小不点说什么呢。

“所以?”

有为爬上床:“我要跟你睡!”

沈二郎朝他脸上拧一下:“下来。压到我的腿了。”

有为下来就去父母房中把他的小枕头拿过来,放在舅舅和舅母的枕头中间。沈二郎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撑着外甥的手臂出去。

小薇打来洗脸水,沈二郎自己洗漱。

此时钟子孟和沈伊人也已到郑家门外。喜儿兄长拎着粪筐从院里出来,乍一看到俩人吓一跳。再看到板车上的小猪崽,又惊又喜,顾不上进屋就喊父母快点出来。

郑老汉和老妻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着急忙慌跑出来,郑老汉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喜儿怎么了?”

钟子孟差点被他问懵:“喜儿好好的。这两头猪喜儿跟你们说过吧?”

郑老汉下意识点头,看到小猪肥嘟嘟的,高兴的想笑又想装矜持。沈伊人把小猪崽抱下来,石氏赶忙伸手接过去。喜儿二哥出来接一把就放到早已收拾干净的圈里。

沈伊人提醒郑家人公猪阉割过,喂仔细点,用野菜猪草以及吃不完的菜喂猪,肥肉雪白,瘦肉鲜红,到深秋时节能卖个好价钱。

郑老汉震惊:“啥时候阉割的?”担心小猪生病突然猝死。

钟子孟:“好些天了。伤口都长齐了。”

左右邻居听到说话声走出来,恰好听到“阉割”二字。倍感好奇,邻居们不禁多问几句,怎么想起来劁猪。

钟子孟不好说这事是喜儿个傻胆大干的,就说听人说过阉割后的猪肉嫩长得快,他忍不住想试试。

喜儿母亲石氏不禁说:“亲家真大胆。”

沈伊人接道:“这世道不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吗?”

石氏想起早年天下大乱,如今响马变将军,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要是我我可不舍得。”

邻居闻言调侃:“你舍得什么?一个野鸡蛋俩孩子分。”

沈伊人趁机说道家里的饭该好了,他们先回去用饭。石氏挽留一句,沈伊人直言担心有为顽皮,石氏和郑老汉便送他俩到村口。

俩人进村的时候很多村民都看见了。等二人走远,村民明知故问,喜儿大姑姐来干嘛。有个好亲家,郑老汉忍不住显摆几句。饶是村民猜到了,听到他说出来仍然忍不住羡慕。

钟家这么好的亲家怎么就轮到郑老汉家的喜儿了啊。

沈伊人和钟子孟到家先用饭。饭毕,沈二郎提出沐浴,钟子孟不是很赞同。他希望沈二郎趁着这几日身体好转安安心心多养几日,好比建房夯实地基。

沈伊人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解释头发脏了睡不着。钟子孟这才去厨房等着烧火。

三月初比二月中暖和多了,沈伊人很是谨慎地往屋里放两半桶和一盆热水。钟子孟先帮小舅子沐浴。灰白色浴布经过沈二郎的手再到钟子孟手里变成灰黑,钟子孟震惊:“你你身上怎么这么脏?”

沈二郎:“就这您还说我不走动不出汗身上不脏。”

其实沈二郎也没觉着自己出汗,也没发现身上这么脏。

钟子孟自以为是,心虚尴尬地低头洗浴布。沈二郎感觉越擦越脏,累得双手无力也只洗干净两条手臂。可是洗浴布的半盆水已经脏的可以挥洒笔墨。

钟子孟叫沈二郎等一下,他把水倒掉,再叫妻子烧一锅。他身上这么脏的话,两半桶水远远不够。

沈伊人闻言叫他把水倒门外粪坑里。

钟子孟看向菜地与菜地之间的小水沟很是奇怪,倒那边不行吗?省得打水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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