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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姑爷跑了(捉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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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漠推门进来, 自来熟道:“还是屋里暖和,你站窗户旁边做什么?不嫌冷?”

说着走上前,拽着齐玉的袖子, 把他拽到火盆前:“烤烤手。”

齐玉听话的坐在矮凳上, 把手伸到火盆上方。

季子漠黑眸略转, 心下思量,他刚才牵人时齐玉乖乖的跟着他走, 应当是不排斥他的吧?

季子漠用脚把矮凳勾到火盆另一旁, 齐玉看着那脚, 忍了忍没说话。

“咳咳,那个,引升是你给我选好的小厮?”

齐玉眸光微动, 没说话, 司安不是个多嘴的, 应当又是司琴露了话。

红彤彤的炭盆烤的人浑身暖和, 季子漠把手掌翻转,用指尖挠了挠齐玉正在烤火的掌心。

齐玉心尖一跳, 犹如被人用钩子勾住了心。

“嗯。”

“怎么不直接和我说?”

“不想说。”

一声闷笑响起,齐玉抬头看他, 不知是不是被火烤的,脸上有些红晕。

“你笑什么?”

季子漠回:“笑你咯,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齐玉拧眉:“谁是雷锋?”

季子漠:“额......我之前认识的一哥们。”

齐玉:“杏花村的?”

季子漠表情古怪了下,随后扯开话题道:“阿吉不太行, 以后就让他在外院待着。”

齐玉奇道:“他出了什么错?”

上次季子漠在门房冻了一夜,阿吉连炭盆中的火熄灭了都未发现。

当时齐玉要给他换个人,季子漠说和阿吉无关, 连责骂两句都不曾。

这次是出了多大的事,居然是舍得责罚了。

季子漠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说来话长,上一次司琴与我说话语气不好,我逗了她两句,阿吉误以为我看上了司琴,今日我在书房看书,他擅自来找司琴到书房伺候我。”

他话还未落,和风细雨的书房就猛然降温,齐玉双眸带火,直直的瞪着他。

季子漠忙解释:“别误会,我没那么禽兽,一个小姑娘,都未成年,我就是条狗都不会起肮脏心思啊!”

“年纪大些你就能起心思?”齐玉想也不想的追问。

这话问完方觉不妥,再忆起他上次说了解男人与女人的身体结构,更觉心烦。

刚觉暖和的火焰现变的燥热,他站起身两个大步走到案桌前,坐下后随手抓了个账本。

“你若是想纳妾,随你,司琴司平是我的人,不会予你做妾。”

季子漠跟着起身,手撑着桌沿,弯腰去追他的双眸,语带柔情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纳妾,我不会让跟了我的人受委屈,尊荣诰命是给不到,但最基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可以的。”

窗外闷雷砸空,湿粘的空气肆虐着,齐玉手中虚握的账本落在桌角,心底如被针轻扎。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他此生第二次听到。

季子漠没想到齐玉反应如此大,他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嗓子发干,清咳了声,边伸手拿齐玉落在桌角的账本,边说:“我们俩既然已经......”

季子漠在脑中遣词排句,想着说服齐玉和他当真夫夫。

他想的认真,连手指何时拿起了账本都未留意,当手中的账本被人夺取,他抬头看过去,深邃漆黑的眸子尽显迷茫,不知发生了何事。

齐玉看着自己手中的账本,双眸睁大,似是比他更震惊。

“我...我...我看看账本是不是,是不是脏了。”不会说谎的人找着蹩脚的借口,慌乱的解释。

季子漠的手还维持着拿账本的姿势,外面乌鸦一声哑叫,他搓了搓指尖。

面色泛冷,浑身孤寂如烟,那烟中伴着密密麻麻的细针。

齐玉身上的刺明显,只一眼便能看清。

季子漠身上的刺裹着烟雾,除了他,无人能发现。

不过片刻,他垂着的眸子抬起,露出一片笑意,打了个哈欠道:“好困,我先回去睡觉了。”

季子漠直起身,转身打算离去,猛不防衣袖被人紧紧握住。

回头挑眉做坏笑状:“怎的,齐少爷舍不得我走了?”

又是不着调的话,齐玉手松了下又再次攥紧:“你刚才的话没说完。”

季子漠眉头紧皱,似在努力回想:“刚才......一打岔全忘了。”

齐玉抿着唇不依不饶,季子漠无奈扶额:“能忘记的话,肯定不是重要的话,说不定我睡一觉就想起来了,等我想起来了告诉你。”

说着拽了拽自己的袖子:“乖松手,真的困了。”

季子漠情绪恢复的快,现一切如常,齐玉不知为何,心慌不安。

季子漠拽着自己的袖子,眼看就要完全拽出,齐玉又直接握上了他的手腕,强势道:“不准睡,帮我看账本。”

星离雨散,唯有纯白雪花坠落屋檐,一张长书案上,两人坐在东西两侧。

大晚上的不睡觉,看什么账本,齐玉死活不放季子漠走,季子漠只能无奈留下。

不过也无妨,他上学十几载,摸鱼摸惯了。

从箱子里拿出一摞又一摞账本,摆在两人中间,又把两本账本摊开竖起,说了句好好看,谁也不准打扰谁,直接趴着睡了。

一排一排堆的高高的账本,似是高山深海,阻隔着两人,齐玉翻了一页又一页,一字都未看进去。

“季...你刚才是否生气了?”

静悄悄无人答。

“季子漠,夜深了,是否要让司...安送些吃食送来?”

静悄悄无人答。

“时间不早了,明日再看?”

齐玉连说了几句,皆是无应答,胸口说不上的烦闷。

把手中的账本翻完,伸手拿下一本。

夜已深,齐玉双眼发涩,不由的也打了个哈欠,可季子漠一直不说回房睡觉,他也不好再说。

司琴进来加炭,一进门把整个案桌的情形尽收眼底,眨了眨眼,奇怪道:“少爷,姑爷困了怎么不回房睡,趴在桌上岂不是难受?”

齐玉:???

齐玉看了半夜的账本,头脑昏沉,想明白司琴的话,站起身。

一二三四五六,季子漠在两人中间垒了六层账本,齐玉看了一摞还有一摞,看了一摞还有一摞,他想着账本多,也就没起疑。

现站起身就看了个全部。

季子漠那边的账本是一点都未动,趴在桌上睡的别提多香。

胳膊弯曲着,手绕在后颈处,上学时常见的趴桌睡,齐玉瞧着就难受。

那么大一人,只禁锢在那一小地方,动都动不了。

齐玉坐了这半夜,脖子酸腰更是酸,季子漠这样睡,定也是不好受,一时都不知该不该气季子漠糊弄他。

不由的想起主持的话,他喜巧。

“季子漠,回房睡。”

“季子漠?”

说话无用,齐玉走过去推了推他:“季子漠。”

季子漠睡的正熟,被人又叫又推的,烦的皱眉。

梦里分不清今夕何夕,只当又是在哪个会所,叫他的是酒肉朋友,亦或是一群陪酒的。

烦躁道:“滚开。”

说完未睁眼,把头转到另一方睡去。

齐玉站在原地发傻,加炭的司琴也是傻傻抬头,姑爷刚才说什么?

滚开?

姑爷让自家少爷滚开?

语气还甚是吓人,和往日嬉笑的姑爷状似两人。

季子漠一觉睡到天亮,还未睁眼就痛苦的惨叫了一声。

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胳膊腿外加一个脖子,动都无法动。

司琴闻声走了进来,站在门口谨慎的不敢上前。

原是没有这股谨慎的,可昨晚季子漠的一声怒斥的滚开,让她不敢再随意言语。

身上披的大氅滑落在地,季子漠余光看到人,捂着脖子,姿势怪异的起身:“你们少爷呢?他自己回房睡,也不知道叫我。”

六摞书依旧放着,像是纹丝未动,想来是他睡着齐玉就偷跑了。

司琴贴着门靠着:“少爷叫你了,少爷叫你回房睡,你让少爷滚开。”

季子漠揉脖子的动作一顿,心里咯噔了下,糟糕,齐玉那家伙又该生气了。

“姑爷,姑爷,不好了。”阿吉响亮的喊声入耳,犹如天塌地陷一般。

季子漠顾不上其他,忙大步走过去开了门。

风雪已停,地上白茫茫一片,季子漠起得早,小厮还在扫着雪。

大冬日的,阿吉急的一头汗,看到季子漠快要哭出来,仓皇无措道:“姑爷,县里贴了告示,说,说......”

他大口喘着气,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惊恐的像是大难临头。

季子漠:“说什么?”

这一瞬他心里想了又想,贴告示能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想吃个软饭,总不能不准吃软饭了。

“告示说,即日起,笙朝境内,哥儿入赘者不准再参加科举,若是想参加科举,要等休弃夫郎后方可。”

脑子快要转出烟的季子漠:????哈???啥??

季子漠听的发懵,想破天都想不到这项政令,当皇上的有毛病?

入赘者不准参加科举,这条他不理解,却能听懂。

等休弃后方可,不是想挑事,惹的别人夫夫不合?科举当官,和人家休不休哥儿有甚关系。

入赘哥儿不行,入赘女子就行了?

当皇上的是不是想把哥儿往悬崖处境推?

季子漠一时脑洞开的比较大,总不能是皇上同为穿越者,打算一步一步消灭第三性别?

他呆怔站在原地,瞳孔微张,犹如无法接受的傻了一般。

疾风吹动树木残枝,整个暗镜院悄无声息,扫雪的小厮不敢动作。

昨日董寒玉说到此事,齐玉整夜无眠,不知如何去说,料不及消息传的如此快,今日就贴了告示。

世间男子哪有不想封侯拜相的,因入赘切断了季子漠科举之路,他......应当恨不得手刃他吧!

屋檐下,齐玉脸色煞白,浑身僵硬,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难以呼吸。

他与雪色相同,唯有眉间赤红一点,艳的动人。

人生万般难题,这个死结齐玉不知如何是好,恐惧着,忐忑的,像是犯了无数罪孽,等待着季子漠的审判。

季子漠出来的急,连落地的大氅都未来得及捡,此时风一吹,湿粘的冷风顺着脖子往下,激的他打了个寒颤。

搓了搓手转回身,瞧见傲立在风口的人,如画的眉眼故作镇定似往常,可季子漠却瞧见里面皆是忐忑不安。

季子漠:“你......”

“少爷,少爷......”

院门处,小厮打扮的人连滚带爬而来,惊恐神情比阿吉有过之而不及。

这小厮季子漠成婚前两日见过,之后便随了齐父齐母去皇城。

季子漠心里咯噔一声,直觉不好:“你不是跟着去了皇城,老爷夫人可回来了?”

小厮冬衣被锋利之物划了几道长口,雪白的棉花外露着,头上的帽子歪着顾不得整治。

他瞧见季子漠和齐玉,猛然失了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少爷姑爷,老爷和夫人带着舅老爷家的几位哥儿/小姐走水路回来,遇上水上盗匪,整个船都翻进了洛河。”

哭声如乌鸦啼叫,悲的人六神无主,齐玉似是傻了,不懂着话中的意思。

浑身筋骨尽数被人抽去,他摇摇欲坠无法站住,司琴未经过事,边支撑着他边哭着喊少爷。

可她年纪小,又比齐玉矮了一截,自己都快哭的站不住,又如何能支撑住齐玉。

泣不成声时,艰难支撑的重量被人揽了去,她泪眼朦胧中,是季子漠揽着了齐玉的腰,把他的重量接过去了大半。

司琴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崩溃大哭,求救道:“姑爷,这可要怎么办。”

伺候的人,打扫的人,呆呆的站着,有的吓哭了,有的吓懵了,季子漠视线扫过他们,最后垂眸看向自己怀中。

齐玉倒是没哭,唇瓣苍白如院中雪,双目红过眉心,眼看就要滴血。

他双手紧紧攥住季子漠胸口的衣服,抖的不成样子。

外人不曾看出齐玉内里模样,可季子漠知道,齐玉已经软了下去,此刻全靠他搂抱着才能站住。

季子漠手掌在他肩头摩擦了两下,轻声道:“先别害怕,先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再说,就算出了事,也要生见人,死见尸。”·

邹然噩耗砸丢了齐玉所有理智,耳边沉稳的话如指路明灯。

季子漠厉目看着跪地痛哭的小厮,眉头皱如深山:“现在哭什么,你们在哪里遇到的水盗?桑农县靠水,谁人会不识水性?就算遇到水盗丢了货物跳下河,多少能活下几成人,为何就你自己回来的,其他人呢?”

“这一路水道商船应当不少,沿岸是各州府,都有驻军,我们船上带的也有善战之人,怎么都不至于撑不到驻军前去相救。”

耳边哭声渐止,抱着齐玉的人如大山,条理清晰的问着话。

“我,我爹娘皆擅,擅水性......”

阴云透过一丝光亮,绝望之人看到了希望,齐玉慌忙说着。

齐玉把季子漠的衣襟拽的更紧了些,朦胧赤红的眸子望向他,犹如望向救世神明。

他把季子漠的衣服当成救命稻草,季子漠后背上的衣服都在发紧,他微微弯腰,低声道:“先别急。”

齐玉:“我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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