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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江鸣山完了 大佬的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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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若沉从西九龙总区警署出来时已是深夜。

他裹紧羽绒服, 看着不远处的霓虹灯发了会儿呆,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感。

今天星期几了?

明天是不是该回学校上学啦?

哎,这大学……

本来都要毕业了, 现在又上一遍。

关应钧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走吧,先送你回家。”

“你不是喝了酒吗?”

“就那点, 早代谢了。”关应钧把方向盘一打, “没有法律规定喝完不能开吧?”

简若沉在记忆里翻了翻。

香江的酒驾新规是1999年出的, 现在才1992, 早着呢。

他本想说这次算了,但刻在DNA的遵纪守法让嘴不受控制, “打车吧,之后我给重案组配个司机, 以后有什么特殊情况也更安全。”

关应钧不想惹人生气,把车停回去, 刷身份卡出警署, “我没那么多闲钱。”

他的钱要养分散在西九龙各处的线人。

时不时还要拿一部分出来修车洗车, 请组员吃庆功宴。

4万港币的工资,一个月下来顶多还剩两万。

现在这两万也要拿出来养一个重案组顾问简若沉。

分文不剩了。

关应钧算完,出租车也拦到了。

他平静道:“先送你,你住哪儿?”

“住在丽锦国际花园山顶别墅。”简若沉支着头,窝在后排座椅里,慵懒道:“你不用考虑钱。我来了,A组就不会缺钱了。”

“钱花出去创造了价值才是钱,否则就是废纸。”简若沉的发丝被风吹得扬起。

莹白的侧脸被一晃而过的路灯照得熠熠生辉,偏向浅金色眸子里满溢着意气风发和志在必得,

亮晶晶湿漉漉的。妖冶异常, 有点勾人。

关应钧笑了一声:“怪不得张星宗说你是财神爷,你何止是财神爷,简直像散财童子。”

“我一天花出去十万美金,存款才暂时不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简若沉逗他,“你不想让我给A组花?关sir,你可要考虑好喔,西九龙重案组想要我的组应该很多的。”

语气里带着胸有成竹的小得意。

关应钧对他束手无策。简若沉从第一个案件就开始布局。先对陈云川展现出能力,又抓住机会,一举转系,变成了李长玉的学生,破了巡警案。

然后豪掷千金,在白金会|所弄了一个大场面,趁z组上门发难的机会,给全重案组的人点了咖啡。

现在整个西九龙都知道简若沉的本事。

他做得环环相扣,抓住了每一个机会。

借着东风,扶摇而上。

关应钧让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到山顶别墅门口,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你想花钱就花,我给你兜底,保证组里的人不会升米恩,斗米仇。”

简若沉开门下车,撑着车门往里看,“关sir,认识你这么久,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最有魅力。”

关应钧有点不自在地别开眼。

这张嘴……

对谁都是张口就来。

他拍了拍前座示意出租车司机开车,“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小红出租落荒而逃。

简若沉回家,泡在浴池里昏昏欲睡了一会儿,陡然睁眼。

不对吧,关应钧没他电话。

他拿起传呼机发了串数字过去,后面带着三个字,【电话号。】

次日。

简若沉踩着第一节课的上课铃进教室。

里面只剩下前排的位置,他走过去坐下,在老师点名后答了到,接着翻开带来的法医人类学。

简若沉现在是个名人,所有医学系教授都知道他转系的事,见他看其他科目的书,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这个学期只有最后一周。

12月23日。

离校当天。

简若沉在校门口碰到了有一段时间没见的江含煜。

江含煜是原书里钦定的万人迷,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有人上去搭讪要电话号码,但都被摆手拒绝了。

江含煜怕冷,平常都会戴手套,但今天没带。摆手时,手腕上的手链熠熠生辉。

这条手链很眼熟,好像和陆堑是一对,就是原主省吃俭用三个月也要买假货的那根。

简若沉收回视线,这手链是故意带给他看的。

想来试探他还喜不喜欢陆堑?

简若沉没什么表情,抬手要拦出租车。

江含煜急了,快步上前,“哥哥!”

简若沉回头,“怎么了?”

江含煜抬手撩了撩头发,又露出了手链。

他开口说:“哥哥,我和陆堑正式订婚了,订婚宴就在平安夜,你能来参加吗?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简若沉:“对的,祝福,锁死。”

到时候你们夫妻双双把局进。

江含煜哽住了。

这话乍一听十分真诚,仔细一想又有点阴阳怪气。

他一时说不出哪不对,拿出两张邀请函递过去,声调雀跃,“陆堑哥哥订了2米的蛋糕呢,到时候我把最上面那块给你吃呀。”

简若沉垂眸看向邀请函。

如果只有一张他就不接了,但这是两张。

两张……意味着可以带人去。

江家祖宅错综复杂,里面的机密文件数量惊人,其中最直接的犯罪证据就是账本。

如果能拿到江家的账本……

简若沉抬手接过,真诚道:“谢谢你邀请我,祝你和陆堑携手共生,同生共死。”

江含煜一时毛骨悚然。

如果是以前的简若沉,看到这张邀请函的时候就会不发疯大闹,然后大哭一场。

可是现在……

简若沉不再理睬江含煜,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西九龙总区警署。”

车子开走之前,简若沉听到飘到耳边的一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陆堑了?不会是装的吧?”

不喜欢陆堑还用装?

多少有点为难老实人了。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总区警署。

简若沉直奔关应钧办公室。

这段时间,A组所有人都在翻轮渡大劫案的卷宗,期望能找到一个明晰的突破点。

得益于几天前简若沉给整个重案组点的咖啡,现在大家对A组和和气气。这次好几个卷宗信息都是其他组友情送来的。

只不过送卷宗来的人总是伸长了脖子在办公室找人,问要找谁又不说。

兴致高昂地来,平平淡淡地走。

简若沉踏进A组办公室的时候,毕婠婠脑子里灵光一闪。

那些人找谁?

找简若沉啊!

哪儿有人会无缘无故送礼?

原来是看中了他们的小财神爷。

想要来抢人!

怪不得来送卷宗的要么就是漂亮年轻的姑娘,要么就是身材倍儿棒的小伙。

呵,美人计都用上了!

可简若沉长成这样,自己就是个美人,整个警署哪儿有能与之旗鼓相当的?

毕婠婠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要是长这样,每天起床都得对着镜子自夸三分钟。

“madam?”简若沉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毕婠婠失笑,“没有。关sir在里面,快进去吧。”

“哦。”简若沉不明所以地拉开关应钧办公室大门。

他没去坐那把会客椅,绕到关sir身边举起手里的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关应钧定睛一看,是江含煜和陆堑的订婚邀请函。

订婚宴在江家祖宅,江亭公馆举办。

“怎么是两张?”

“想借机羞辱我吧。”简若沉把其中一张递给关应钧,“豪门就是这些手段,给两张票,暗示带着伴,如果我不带,就说明我不受人待见,连一同出席宴会的男伴都没有。”

关应钧挑眉,“不能是女伴?毕婠婠也能去。”

“你疯掉啦?”简若沉侧身坐到关应钧办公桌一角,“以前我喜欢陆堑喜欢得众所周知,现在我当然是选你跟我一起去了。”

他顿了顿,倾身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吗?”

关应钧心脏跳漏一拍,呼吸微滞。

脑子里骤然闪过简若沉倚在车门上说:关sir,你说这句话最有魅力时的模样。

他闭了闭眼,将画面清空,有些恼怒,简若沉难道是个小恋爱脑吗?

见一个撩一个,撩一个爱一个。

简若沉在他耳边说:“你做过卧底,又是会计,会看账本,我们潜入江家,偷江家的账本吧。”

这一瞬,关应钧的大脑一片空白。

简若沉为什么带他去?

偷什么?

他从来都是为了真相不择手段的人,转过来之后没少挨过骂,干了一段时间以后,才勉强把做卧底时的行事风格改过来了些。

现在居然有个比他还不按常理出牌的。

关应钧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盗窃罪。”

简若沉抿唇,腼腆一笑,“你忘了吗?我是江鸣山亲儿子啊。亲儿子在自家散步,不小心捡走了账本,怎么能叫偷呢?”

他咬着“捡”字,意有所指。

“再说么,做人,要变通。”简若沉轻车熟路地打开关应钧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那个录音笔,“你连录音笔都有,微型摄像头应该也有吧?都做卧底了,这点装备你没有?咱们不拿走也可以拍照嘛。。”

关应钧心动。

这个计划很对他口味。

拿到证据最重要,其他都是虚的。

简若沉不动声色地把录音笔顺进自己的兜,然后抬手把抽屉关上,“到时候我在下面搞点大动静,你悄悄地上去。书房在二楼,门口有一个青丝花瓶。”

原文中江含煜曾经在进书房之前打碎了那个花瓶。

关应钧彻底被说动了。

账本诱惑太大,能直接证明江家偷税漏税。

江家一定在偷税漏税,这一点所有香江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大家找不到证据。

但拿到账本就好办了。

关应钧的心跳得厉害,从cib回来这么久,他第一次重新体会到了做卧底时的刺|激感。

简若沉伸出手,“合作愉快?”

关应钧握上去,“合作愉快。”

两人对视一眼,又把手松开。

简若沉问,“大劫案的消息整理好了吗?再过一个礼拜船都要开了。”

关应钧道:“还没有,涉案人员太杂。A组人又少,还得3天。”

他忍了忍,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你为什么不坐凳子?”

“嘿嘿。”简若沉蒙混过关。

总不能直说,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把你的录音笔变没!

这就是视线诱导,这就是魔术!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明天就是24号,关sir做好准备,我去外面帮您整理卷宗!”

简若沉一边说,一边走出办公室,声音还越来越小。

关应钧垂眸沉思一瞬,拉开放录音笔的抽屉,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显然是被人“变”走了。

关应钧:……

他走到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

里面第一层是组内支出和一些待发放的奖金。

第二层是成堆的监控设备,他从里掏出一支崭新的录音笔,装好电池,打开,放回抽屉,再关上。

顿觉安全感倍增。

23号,简若沉在重案组帮未来的同事们整理大劫案的卷宗信息和资料。

24号中午,突然回国的罗彬文出现在西九龙总区警署重案组,并且给A组带来了豪华午餐。

连熬了一周大夜的A组人吃着澳龙,喝着鲜榨果汁,被美食刺|激得泪眼婆娑。

24号下午,罗彬文得知简若沉要参加江含煜订婚宴的消息,将他按在按|摩椅上做spa。

等把简若沉的皮肤盘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再裹上奢华的高定礼服,弄了头发,带上昂贵的翡翠袖扣。

这才放过已经要被盘晕的人,送到江亭公馆门口。

关应钧在不远处等着。

他站在阴影里,一身黑色的西装,不认真看都察觉不到那儿有人。

简若沉走过去。关应钧垂眸看他。面前的人被盛装打扮过,一身墨蓝色西装笔挺,配一对祖母绿袖扣。

唇红齿白,脸上还有些懵懂,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头发扎了一个低低的马尾,发尾卷曲着垂在一边,宛如银色的绸缎。

发绳都是镶钻的,尾巴垂落着隐没在头发里,灯光一照,像落满了星星。

乍一看不出挑,但越看越明白这身有多昂贵。

关应钧曲起手臂,“手。”

简若沉把手搭上去。

手指刚触碰到结实的小臂,就被人带着往前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简若沉抬眸,两人视线交错。关应钧盯着他几乎在发光的脸失神一瞬,小声道:“别站太远,看上去不太熟。”

简若沉哦了一声。

这剧本感觉还挺有意思。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关应钧垂眸,“你想是什么?”

简若沉微微兴奋:“那你就是我新包|养——唔。”

嘴被捂住了。

“好了。”关应钧的思绪有点飘。

好漂亮的一张脸,好跳脱的一张嘴。

两人相携走进江亭公馆。

简若沉发现关应钧比自己还熟门熟路,“你怎么知道宴会厅怎么走。”

“昨天我们商量过后,我找线人顶替侍应生混进来踩过点。”关应钧声音很低,但还是清晰地传到了耳朵里。

好专业谨慎的卧底。

怪不得能功成身退。

两人走到宴会厅前,随着引援从侧门进去,入目就是高高的香槟塔。

简若沉看了一会儿,嘟嘟:“你说我一会儿不小心撞倒它,动静够大吗?”

关应钧立刻把臂弯夹紧,夹着简若沉的手,带人强行远离杯盏,“你光是露面,动静就已经很大了。”

简若沉今天太好看了,像下凡的神仙。

进门的时候整个宴会厅都寂静一瞬,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

白发,琥珀瞳,混血。

这不就是江鸣山流落在外的孩子?这看起来也不像恋爱脑啊?

真的恋爱脑会带着现任来参加订婚宴?

江家在外面的传闻不会是假的吧?

大家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江鸣山是新贵,没有家族底蕴,做事只认钱不认义。

香江的老钱家族最看不起这种“暴发户”,但这人做生意厉害,不得不结交。

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背地里都嘲笑江鸣山的为人处世实在荒唐。

两个儿子,一个不闻不问,另一个被当作棋子,送给陆家长子当老婆,企图彻底攀上陆家这颗大树。

而他自己还在追三子四子,不停的和不同的人上|床,简直荒谬可笑。

现在,简若沉穿得正式又体面,就那对祖母绿袖扣,少说也得百万。

江家根本没有渠道买这样的东西。

江鸣山怕是想利用传闻给江含煜造势吧?

那这个小混血受的是无妄之灾啊。

不少世家子弟看着简若沉,起了结交的心思。

但碍于陆堑的脸面和简若沉身边那个一直板着脸,护食一样的男人,都没上前。

江含煜站在楼上,将楼下的情形尽收眼底。

简若沉拉着关应钧在自助台前面拿了点吃的,到休息区坐下。两个人贴得很近,几乎是在耳鬓厮磨。

那个对他横眉冷对的刑警,还低头抓住简若沉插了一个小番茄的银叉,把那番茄吃了。

江含煜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这就是简若沉不再喜欢陆堑的原因?

这个警察有什么好?

工资低成那样,说不定连饭都吃不饱。

陆堑才是简若沉这个层次能接触到的,条件最好的男性!

他是不是瞎?简若沉要是对陆堑没有一点感情了,他还怎么拿捏这个人?

关应钧吃完那颗番茄,凑到简若沉耳边道:“有人在看我们,继续吃,视线别找人。”

简若沉哦了一声,哐哐炫小蛋糕。

江家人不怎么样,厨师手艺倒是不错。

他一边吃一边说:“上楼的楼梯在大厅后的回廊,你上去后冲着花瓶去。”

“放心。”关应钧看了一眼表。

仪式要开始了。

关应钧站起身,把喝完的水杯放回路过服务员的餐盘里,“我去一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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