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0 夜里挑灯告状（2 / 2）

靖海楚家

楚韶之布置万绣楼作业已有两日，万绣楼和宣和居该实地看的都看了，小辈们投入精力，专心致志写方案。

楚宥鸣向来对成衣坊的生意不感兴趣，有所了解，但不曾参与经营，若能让他选，他不会去碰。碍于此次万绣楼是课业，不得不做，楚宥鸣上了心，尽力去做好。

楚宥扬心中早已有了成算，方案做好后，又加以润色，满意了便不再改动。

楚静姝遭受打击，对做万绣楼的方案兴致缺缺，她清楚自己心态和想法不对，但知道付出不会有回报，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

楚宥扬关注着她，手把手教她梳理分析，也趁机敲打她，“万绣楼是争一时输赢，重要，却不是全部。未到父亲说的最后考核，其余皆是重在过程的积累与历练，而不是结果。”

楚静姝点点头，好看的双眸变得有光彩，“我明白了。”

厚积薄发，只要她基础打的夯实，总有她发光发亮的时候，摒弃杂念与低落的情绪，楚静姝专心听楚宥扬的教导。

楚宥齐独自关在书房，为万绣楼方案抓耳挠腮，万绣楼他去了，宣和居他也去了，问题发现了不少，也有想法，但落笔时，总感觉不对，词不达意。

“啊——”楚宥齐长叹一声，放下毛笔趴书案上。

他允许自己休息一盏茶的功夫，将被万绣楼占据的脑子清空，思念怀星。

不知怀星有没有想他。

明华院，楚静娴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梳洗打扮后在府里逛一圈，中午用饭，下午看话本看游记，好不快活，悠闲极了。

楚宥行眼睁睁看着，心里直着急，他还记得爹给他安排的事儿，他有意带姐姐接触学习经商，可架不住人自己没兴趣。

这才开始，不能灰心，楚宥行暗道，进书房写方案前，先凑到楚静娴跟前，“姐姐，万绣楼衣裳的样式、花纹我记不大清楚，你能来帮帮我吗？”

楚静娴掀起眼皮子看他，“还有你记不住的事儿？”

楚宥行眼底闪过慌乱，故作镇定，苦恼道：“衣裳的花样款式太多了，我不常接触，实在记不清。姐姐，你帮帮我吧。”

“行。”楚静娴无奈摇头，起身随楚宥行前去书房。

让楚静娴感到意外，颜氏也在书房内，正在翻看万绣楼的资料，以及楚宥行记下的关键。

“静娴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儿，娘看不大懂。”颜氏唤她过去。

楚静娴上前帮忙看，她未曾从头到尾学习过，只上次回府去善学楼旁听了些时日，颜氏说不懂之处，她亦不明了，只好叫楚宥行来做解释。

楚宥行心道机会来了，从头至尾仔细讲解，连做万绣楼方案也带着楚静娴一起。

楚静娴不想参与，可楚宥行左一句，颜氏右一句，不知怎的，变成三人一起琢磨方案。

上次福寿酒楼的方案最差，这次万绣楼颜氏卯足了劲，定要扭转局势，“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咱们这次定能奔着最优去。”

楚静娴点头，“这是自然。”

楚宥行：“……”

三人思前想后，只为尽善尽美，就连晚上躺在床上，楚静娴脑海里想的都是衣裳样式要如何改，花样要不要变。

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楚静娴神思短暂清明了瞬，宥行为让她着手接触经商事宜，真是费尽了心思。

他应当不知道，他说谎时，眼睛看这看那，就是不敢看人，心虚得紧。

三日的准备时间一晃而过，又到善学楼上课的日子。

楚宥行早早便起了，估摸着时辰去楚静娴房前，见屋内昏暗她还未起，楚宥行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守夜的丫鬟打开房门，低声见礼后道：“公子，时辰尚早，姑娘还未起。”

“将姐姐叫醒，我有要事同她说。”楚宥行沉重道。

丫鬟迟疑，进入屋内，不多时屋内点燃了烛火，丫鬟出来传话，“公子，姑娘请您进去。”

楚静娴和离归家后，除去给楚韶之请安，就没那么早起过床，耷拉着眼皮，脸上还带着困意，掩唇打了个小哈欠，“楚宥行，你最好有事。”

楚宥行瞬间绷直了脊背，“姐，今日是善学楼上课。”

楚静娴抬眼看他，楚宥行道：“爹会针对我们的方案进行评讲，优点与不足皆会指出，你与我一起去吧。”

“你回来同我说，也是一样的。”楚静娴道。

“不一样，”楚宥行反驳，“在善学楼，能看见大哥二哥他们的方案，爹也会讲解他们的，有对比，才能知己知彼。”

楚静娴眸子微动，对上楚宥行仿若会说话的期盼目光。

安华院，楚韶之打完一套养身功法，身子发热，在深秋的清晨微微出了些汗，身体有活力且健康，楚韶之倍感珍惜，擦身换衣，不给寒湿乘机而入的机会。

用完早食，楚韶之慢悠悠前往善学楼，心里惦记着安排楚宥行做的事，之前听说他将静娴带去万绣楼，不知静娴是何想法。

他抵达善学楼时，还未到上课的时辰，楚韶之在一楼逗着于牧于薇以及小于奕玩了会儿，见时辰到了，才上二楼。

路过课室，楚韶之透过轩窗看进去，见课室内似乎多了个身影，待进入课室，当真看到楚静娴在，眼底闪过笑意，看向楚宥行的目光，也带着赞许，做得不错。

楚韶之坐下，拿出书案上竹筒内的竹签打乱排开，“还是老规矩，抽签。”

五人相继上前，抽了签子。

“第一个上来讲解。”楚韶之起身让开位置。

抽到第一签的楚宥鸣拿上方案上前，楚韶之坐到他位置上。

楚宥鸣从容不迫，简洁易懂的讲解自己方案，在座之人皆听得认真。

楚宥扬听到一半，眉宇微蹙，目光投向楚宥鸣，暗含探究。

楚韶之亦然，楚宥鸣的方案太中规中矩了，与之福寿酒楼的方案相比都不如，这不是楚宥鸣的实力。待他讲解完，楚韶之未多言其他，示意抽中第二签的上去。

楚宥鸣回来，坐在楚韶之身旁，楚韶之侧目打量他，脸上面无表情，硬得和石头一样，什么也看不出。

“……”楚韶之想，若不然向大儿媳打探楚宥鸣是何情况？

第二签是楚静姝，与上次相比，她讲解的更清晰更有重点，此次万绣楼方案更切实际，进步很大。

第三签是楚宥齐，看得出他是用心准备，有思考有亮点，但同样的，存在的缺点也十分显眼。

第四签是楚宥行，楚宥行抱着方案上前，看了眼楚静娴才开始讲解，此次方案集三人之所长，顾了细节，却对整体失去把握，有点四不像。但比之福寿酒楼有所进步。

最后一签，是楚宥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