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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使羊将狼(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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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道危今日为了这场宴会特意打扮了一番, 他身着黑色暗纹西装,里面扎染的衬衣松散了两三颗的扣子,露出的锁骨也被灯光投下了阴影, 暗纹与西装随着弗道危的动作而流转光线、熠熠生辉。

弗道危平日里慵懒不羁的碎发现在也梳起在脑后, 剑眉入鬓,此时此刻宛如插画一般的人物就蹲在莫哀岁的面前,笑吟吟地望着她。

莫哀岁再次踢了踢脚,但是弗道危的手禁锢着,一时没有挣脱开,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接着她俯下身眼眸直视着西装革履的弗道危,手指强硬地插/进弗道危的指缝,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见状,弗道危眼尾的红痣越发的红了,渐渐染上了一丝委屈,带有乞怜之色。他顺势握住了莫哀岁泛着凉意的两根手指,想要阻止莫哀岁这么做。

宴会还没有开始, 人逐渐在增多,场面渐渐热闹起来, 说话声也渐渐增大,莫家人员忙前忙后的迎客、准备物料。

而弗道危与莫哀岁两个人处于整个宴会最角落的位置, 远离会场中央,中心处的灯光也照不到这里。如果不是特意去寻找, 根本不会发现远离中心的角落窝藏了两个人。

“弗道危,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如果说之前的莫哀岁怕研制二次分化阻滞剂的事而对他们的行为而一再忍让,而现在, 她被迫分化成了Omega,一个在“面子”上受尽联邦政府保护的Omega,那弗道危他们又还有什么理由这么对自己。

还以为自己仍然是那个受人欺辱但是没办法反击的Beta吗?

现在莫哀岁已然分化为Omega,遂了他们的意愿,但他们忘了,Omega是他们更不能擅自触及、欺负的禁区!

她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哀岁就要用他们想要的这个身份去反击。

“是你们破坏我的一切,把我的人生彻底毁掉!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好脸色?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这么做?!”

莫哀岁厌烦地甩开那个试图勾住她的那只手,忽地回过身去,远离弗道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嘲讽至极。

弗道危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眼神随着莫哀岁的动作而移动,听闻这话后静默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了唇角,他静静地看着莫哀岁,忽然轻笑一声,他站起身来,从容不迫的整理了一下西装上褶皱。

神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是似笑非笑,刚刚莫哀岁的话犹如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没有半分效果。

“姐姐,不要讨厌我。”他简单的整理自己,继而弯下腰、俯身靠近莫哀岁,双臂搭在莫哀岁的座椅扶手上,几乎是将莫哀岁整个人都圈进了自己的怀里,吐出的热气打在了莫哀岁面前。

莫哀岁颇为不适应地向后仰倒,弗道危俯视着莫哀岁的目光侵略感极强,她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而此时,弗道危撑在莫哀岁身后的椅背上的手臂,也渐渐的收拢了几分,说的话确实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姐姐。”

可笑。

又来这一套。

莫哀岁的脸色瞬间垮下,撇过头看都不看弗道危一眼,她语气颇冷出言讽刺道。

“我觉得你病的不轻,你比我更适合去精神科看看,拿一点儿药丸吃。这还不行的话就去焚烧炉把自己净化了,多给世界做点人事儿。别整天神叨叨的跟神经病一样。”

“这还不是因为喜……”

莫哀岁抄起一旁的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及时阻断了弗道危嘴里那句虚伪的话,弗道危的话语声嘎然而止。

酒杯在地上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不远处的人正热闹着,全然每天有注意到这边突发的小状况。

清脆的玻璃瓶碎裂的响声让弗道危的眸子微微地睁大,一时不察,玻璃碎片划过弗道危的手指他都全然不顾,恍然不觉鲜红的血珠顺着白皙的手指流淌在深色带有暗沉花纹的地板上。

募地,弗道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后,他挺直腰背站起来,他用那只流血的手捂住自己那双深棕色饱含深意的眼眸,继而“哈哈”低声笑了起来,几乎是要笑弯了腰。

透过指缝,弗道危看到了莫哀岁波澜不惊的表情,对自己的任何举动都没有反应后,突然间就觉得索然无味。

他身子扭转90度背靠着莫哀岁,任由自己在重力的牵引下将自己硬生生地砸进了莫哀岁旁边的卡座上,座椅生生的被这个力道撞离了十公分。

“姐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现在特别地期待我们的以后。”弗道危侧过身子看着莫哀岁地侧脸,他蕴含着各种情绪的深棕眼眸无比深沉。

看弗道危地那个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与他会有什么未来,现在正在相互表明心意、私定终身呢。

“那你还是期待一下那个没有你我的未来吧。”

莫哀岁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挽起耳边的碎发,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弗道危,“在白日做梦这一块还得你是资深专家。”

莫哀岁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没有穿什么华丽的晚礼服,也没有穿什么孵化园给她准备的名贵、舒适的衣服,简简单单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体恤与黑色宽松版牛仔裤,脚踩一双白板鞋,与面前西装革履,连头发丝都收拾的十分妥帖、完美的弗道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差距大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远隔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曾经是,现在依然也是。

弗道危笑了笑,没有回话。

“瞧瞧……这又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莫哀岁一遇见你就是遍地玻璃渣?”亚瑟“啧啧”两声,出现在了这里。

此时亚瑟头发梳起,露出那双笑眯眯的紫色狐狸眼,身形硕长,一席深蓝色西装衬得亚瑟越发的肩宽腿长,妗贵散漫。

“不是说了吗,要尊重。”

弗道危眯了眯眼,他咧开嘴,眸中的威胁感更甚。

这个亚瑟,时时刻刻都在莫哀岁面前上眼药,明里暗里踩他一脚,虽不致命,但每每回想起来都如鲠在喉,卡在嗓子里难受至极。

哪里都有这个煞风景的人,真是够让人扫兴的。

亚瑟这个家伙与联邦的他们混在一起真是亏了,像他这种笑面狐狸的角色更应该加入皇家这一派啊……

蠢货赫得温在亚瑟的设计下,至今还在星际战场前线待着,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他现在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感谢亚瑟呢。

要是穆权台也这么蠢,他不至于还要算计那么多,弗道危的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阴霾。

“不劳你费心,处理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可千万不要阴沟里翻船,别最后什么都捞不到。”弗道危咬紧“阴沟”两个字,意有所指。

他的视线在莫哀岁藏青色的T恤与深蓝色的亚瑟之间来回巡视,面色闪过一丝狐疑。

他怎么记得,大家刚开始来的时候,亚瑟穿的根本不是这一件衣服?

弗道危舔了舔牙,觉得亚瑟这个人烦人的要命,什么地方都有他,什么事都要插一脚,甚至还特意穿着颜色相近的衣服暗戳戳地惹人厌烦。

“尤兰,怎么就你自己在这?你姐姐呢?带着她去试礼服了吗?”

莫盟忙前忙后,忙的脚不离地,好不容易撑着与人交谈过后,趁着现在没人的空隙得以休息片刻,转头便看见了神色匆匆的尤兰,他左顾右盼就是不见那个逆女的身影,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赶过来问尤兰。

莫盟年轻时长相就不差,年纪上来之后整个人更是多了几分的儒雅·,与尤兰站在一起,倒显得莫盟更加的慈眉善目。

“还没来得及试礼服。”尤兰揉了揉额角,顿时感到头大,“她刚才还在这里的,我这就去找找。”

尤兰松了松领带,抬起步子很快就离开这里。

他将莫哀岁接过来的时候刚好被人拦下询问着什么,等他处理好事情的时候,待在原地的莫哀岁早就不见了身影。

她向来就不能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身边,稍不留神就能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这次是他大意了。

在这种Alpha、Omega众多的场合里,尤兰根本无法使用精神力寻找莫哀岁的身影,他只能耐着性子压着气息沿着宴会大厅的边角卡座一个一个地找过去。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莫哀岁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她怎么这么能跑。

莫哀岁到底知不知道她的信息素对Alpha们的影响?

就连他,他与莫哀岁的基因匹配度都达到了一个高出他预料的数字——90.03%。

想到那天原始森林中的各个Alpha疯狂的反应,全然不顾及往日作为天之骄子的骄傲,全都想要标记莫哀岁,通过这件事,再结合自己的匹配度来看,尤兰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什么。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在场的所有SSS+Alpha与莫哀岁的基因匹配率都应该达到了这个数字,不,应该是超过了自己。

这让尤兰感到心惊。

因为,生下他这个SSS+Alpha的亲生父亲与他的母亲孟月笙的基因匹配度都不曾达到过这种数据。

可想而知,莫哀岁对其他人的诱惑力是有多么大。

星际中,有一个可信的论文曾经收集过大量诞生过精神力为SS+以上的后代的Omega与Alpha的基因匹配数值,由此对比得出了一个结论——Omega与Alpha的基因匹配数值达到85%以上就能够但生下SS+以上的Alpha后代。

而这种与大多数SSS+Alpha达到90%以上的数值的莫哀岁,迄今为止最高匹配度的莫哀岁,倘若和SSS+Alpha结合,生下的后代,则会更加强大。

她将来势必会成为各大世家争夺的对象,光从现在这群人狂热的反应来看,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尤兰将此事深埋进心底,甚至不曾向莫盟提到过这件事。

他在人群中不断地搜寻着,碧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担忧焦虑。

莫哀岁的信息素普适性极强,而她那种不稳定的信息素随时都有外泄而导致大部分Alpha躁动失控的可能。

这里鱼龙混杂,保不准又会出现一个受影响的Alpha,如果那个Alpha控制不住来自基因的欲望强行标记了她改怎么办?

尤兰解开领带捏在手里,信息素抑制剂还好好地呆在他上衣口袋里,这是自从莫哀岁分化成功之后他养成的习惯。

谁都有可能是这个信息素抑制剂使用对象,甚至自己也会。

终于,在尤兰耐心耗完之前,他在一处大厅灯光很少能够照耀的地方找到了莫哀岁的身影。

还不等尤兰稍稍松一口气,尤兰便看到了屹立在卡座中间的亚瑟,呼吸一滞。

尤兰不等多加思考就快步走了过去,带了一丝尤兰自己都不曾轻易察觉的焦急。

“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这里不止亚瑟,走进了才看到这里还隐藏了一个与莫哀岁靠的极近的弗道危,他刚刚潜在黑暗之中,只露出半个脑袋,一时没有注意到他。

弗道危与亚瑟两人加起来心眼子只多不少,原先他对于他们接触莫哀岁时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一旦他联想众多SSS+Alpha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莫哀岁,尤兰便忍不住提起心来。

“怎么,我们不能出现在这里?”弗道危挑了挑眉,身上紧绷的气息瞬间散去,挑衅地看了尤兰一眼,“又没人规定禁止与姐姐在一起,对吧……”

“这场宴会不就是以姐姐作为主角的么,我们这些客人陪陪主角并没有什么不妥把?”

尤兰不由得眉头一皱,差点儿给气笑了。

“你一天天说话不含沙射影就格外难受是吧?”

弗道危颇为欠揍地耸耸肩,不置可否,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神情。

尤兰冷笑一声,以一种“主人”的姿态硬生生地插了进来,脚底传来的异样感让尤兰上前的步子一顿,他移开擦得锃亮的皮鞋,一个碎成渣渣的玻璃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刚刚他太着急都没有注意到这里。

忽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尤兰顾不得狼藉的地面,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莫哀岁身上,想要里里外外的把莫哀岁翻看一边,想要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受伤了?”

“看清楚,是我受伤了。别关心错了人。”弗道危晃了晃手腕,几乎要伸到尤兰的鼻子底下,血腥味浓郁扑鼻,上面血液未曾凝固,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渗着血液。

动作较大,血迹却不慎甩到了莫哀岁的体恤上,位置尴尬,领口往下三寸的位置,“呀,不好意思。”

弗道危伸过手下意识就想替莫哀岁擦去那一滴血迹,只是移动的那个方向很容易让人误会。

莫哀岁下意识一巴掌拍了下去,弗道危白皙的手背上红肿一片。

“你没事就好。”尤兰佯装没有看到这一幕,觉得莫哀岁这么打很是合适,就该灭一灭弗道危的气焰。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来得及,对着莫哀岁说:“你这身衣服不太合适,正好也脏了,带你去换一身礼服。”尤兰的“脏”字咬的格外重,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说的是谁。

莫哀岁没有什么意见,正好她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更别说自己的身上沾染了弗道危的血液,难闻的很。

听到尤兰这么说,莫哀岁于是立马站起身来,抬腿就走。

弗道危恍若未闻,双手一摊,架在卡座的顶部,仰起头枕着,气定神闲的看着亚瑟。

“亚瑟,你应该还记得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她的男朋友永远18岁,也就是说你已经不符合条件了。”

“莫哀岁说的对,你应该去精神科看看了。”紫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弗道危,神情漠然,食指指了指脑袋,“这里坑需要填一填。”

“你还漏了一句,没有人能够永远18岁。”弗道危也会超过18岁,这句话一开口,也终将变成一巴掌最终扇在弗道危的脸上。

“那又怎样,虽然比你年轻一些。”弗道危笑笑,“但我也不因此自傲,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我的数据在你之上就行。”

这句话一出,亚瑟算是知道,匹配率的事算是彻底摆在了两人明面上了。

而既然每个人都数据都相差不大的,那可供莫哀岁选择的人就肯定不会局限于谁是第一。

不是吗?

“话说,我很好奇,你与艾什的合作能够维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亚瑟双手插兜,不顺着刚刚弗道危的话说下去,满脸的挑衅之色,弗道危跟艾什站队在一起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说话也并未有所顾忌,“更不用提,在你们之上还有一个穆权台。”

如今在皇室和新政权的争锋之中,新政权的力量要比皇室更加强劲一些,弗道危与艾什一起,未必就能够赢得新政权。

而以穆权台为首所倡导的新政权与联邦政权最明显的一个特点便是——去皇室化。

一旦在这场争夺之中失势,他相信皇室的支持者们会立马树倒猕猴散。

现在赫得温已经出局,弗道危与艾什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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