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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晋江独发(三合一) 真开心你拥有一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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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顿晚饭最后只有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两个人吃。

伊藤行人说要在警视厅蹭一顿饭,再和那位教授聊两句;安城里穂抱着电脑匆匆回家,口中还说着今天的案子可以作为她的灵感;至于松成柊……他还在客房睡觉。

工藤新一从楼梯上走下来,“松成学长没睡醒,让我们随便给他留点,一会儿晚点起来吃。”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从我们上午出门到现在都快十几个小时了吧,他这是什么嗜睡症发作吗?”

“他下午好像还忙了什么其他事,一直到晚上才补觉。”

说着,工藤新一坐到桌边,看着桌子上点的披萨全家桶,也开始叹气。

“搞什么啊这群人……”他将桌上的披萨一份份拆开,“点了五份披萨诶,结果一个个都不回来吃饭。”

津木真弓默默吐槽了一句:“……本身给五个人点五份大披萨也已经很多了吧?”

“吃不下就放冰箱,之后几天还能吃。”

“我还以为你会挑食一点……至少不会一顿剩饭吃几天?”津木真弓有些惊讶。

作为一个人居住着这种三层豪宅,每月光生活费转账就需要银行派单独客户经理处理,又需要定期维持关系的大客户,这家伙对一日三餐的要求听上去也太低了点。

虽然不一定每餐都是什么鹅肝鱼子酱配八二年的拉菲,但也不至于一顿吃几天吧?

工藤新一回答的理所当然,“在能保证营养和日常活动需求的情况下,我对食物没有过多的挑剔。”

“……听上去像什么精密的仪器在讨论机油用量呢,工藤君。”

津木真弓吐槽道,“既然你的出发点只是营养和维生,那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直接吃代餐食物?”

津木真弓就见过那种每天以能量饮料和代餐为生的人——据说是为了避免自制食物的卫生问题,以及专业高档的代餐中,各项元素的配比反而比正常食物使摄入的营养更均衡。

她本来只是吐槽一句,谁知工藤新一居然一本正经地抬头,“我试过。”

津木真弓:?

津木真弓呆住:“然后呢?”

工藤新一撇了撇嘴:“太难吃了,试了一个月,放弃了。”

“……真开心你还有‘难吃’这个概念。”

说明不算当真“不挑”到最夸张的程度。

工藤新一拿滚刀分好披萨,将她面前的海鲜披萨端到自己面前,又把其他口味的往她那里挪了挪。

“弓长警部刚刚给我发了信息,说你们大楼的起火源调查清楚了,是1408号房间的家用电器。”

“家用电器?”津木真弓皱眉,“功率不匹配导致的失火?”

“差不多吧。”

他咬了一口披萨上的芝士,“按照他们的判断,好像是电热器的插头接在了低功率的接线板上,房主有习惯在回家前的时间,先定时开启电热器将房间打热,所以造成了悲剧。”

“那红马呢?那不是连环纵火犯的标志吗?”

工藤新一笑了一声,笑意中意味不明,“根据他们的调查,那个红马只是偶然出现在现场的——那是一家纪念品商店的推销赠品,前阶段在你们公寓附近支起过促销的广告摊,你们公寓里不少住客都拿了他们的赠品,就是那个红马挂坠。”

津木真弓一口一口吃着披萨,没有发表意见,见工藤新一看过来,抬起头:“然后呢?你觉得疑点是?”

工藤新一挑眉:“疑点?”

津木真弓很奇怪,“你觉得这份报告就是‘真相’?”

“不,这份报告只是‘结果’,但很明显,我已经寻找到了‘真相’。当然,我不是说连环纵火案的真相,那个案子我已经让弓长警部去调查那家纪念品商店了——我是说,你们公寓的失火案。”

津木真弓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你的那位神秘同居人为了彻底清除一切自己留下来的痕迹,放火烧了你的公寓,还做成了意外失火的假象,再嫁祸给连环纵火案的凶手,现在,只差调查出他的身份了。”

津木真弓:……已经不再用怀疑的语调,直接肯定是“真相”了是吗?

她缄口不言,工藤新一也没有继续套话的意思,只是示意了一下她的手腕。

“护腕拿下来吧。”

津木真弓抬了抬眼:“干什么?”

“运动护腕的透气性普遍都不太强,人体皮肤组织相对薄弱,长时间带着护腕会产生皮肤毛孔闭塞的症状,对你手腕上的於痕恢复没有益处。”

津木真弓纠正道:“那是至少要佩戴八小时以上才会出现的症状。”

“所以,你要将这套自欺欺人的装备带满八小时?——遮住它,不代表不存在。”

“但我自己看着舒心。”

津木真弓无意识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酸痛的感觉没有太多,只是又深又红的於痕看着可怖。

工藤新一看着她的动作,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租房合约里,需要再加一条关于房子安保方面的协议。”

津木真弓抬眼:“我什么时候说要租你家房子了?”

工藤新一放下手中的披萨,“抛开先前那些非常合适的条件,现在显然又加了一条。”

“……哪条?”

“你正身处麻烦之中,”工藤新一克制地瞥了一眼她的手腕,“而我,恰恰是最擅长解决麻烦的侦探。”

津木真弓笑了一声,“我自己也是侦探。”

“那不是更好吗?”

工藤新一重新拿起一块披萨,将它拼在了津木真弓那种口味的空缺上。

“我们两个人结合,是远大于一加一等于二的收益,我更想不通你拒绝的理由了。”

津木真弓垂目,看着他递上来的那块披萨——那是一块青椒牛肉披萨。

“因为我不喜欢吃青椒。”

工藤新一:“……这是重点吗?”

“这当然是。”津木真弓一本正经地强调,“我没有在转移重点,工藤君。”

她拿起旁边的叉子,伸手轻轻一拨,将他递过来的那块披萨拨得远了点。

“我不喜欢吃青椒——对于这样的东西,偶尔的、浅尝辄止的尝试或许十分新鲜刺激,但要我长年累月,一日三餐都吃它,恕我拒绝。”

工藤新一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拿起旁边的可乐喝了一口,停顿半晌,才缓缓开口。

“那么,这件事中,你所说的‘青椒’,是什么?”

津木真弓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地追问,但还是坚定地给了他答案。

“边界感。”

她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身为侦探,我理解你对于身边的一切都抱着‘解谜’的心态去探寻,你下意识地想要剖析一切,无论是案件还是日常生活,小到身边的人上一顿用餐吃了什么菜,大到别人的隐私与生活。”

津木真弓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个这么和工藤新一开口直言的人——又或者是第一个说了这样的话,却真正让他听进去的人。

因为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与你这样的人共事、成为同伴与战友是一件很高效的事。但一天中起码有一半时间相处在一起的室友?”她扯了扯唇角,“我们之间迟早得疯一个。”

这已经很委婉了,对于她而言,生活中如果碰到这种性格的人,又不得不每天十几个小时相处在一起——大概最终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工藤新一抿了抿唇:“我以为,这样的讨论,在你加入侦探社的那天我们就得出过结果。”

彼此都是这样的人,自然会以这样更舒适、直白的方式相处。

“那是作为同伴,工藤君,”她再次强调,“但不是室友。”

她见对方似乎还是没太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决定抛个重磅炸|弹。

“这么说吧,打个比方——绝对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在你早晨醒来下楼的时候,你的室友坐在餐桌边,和你打招呼的第一句是……”

她深吸一口气,在工藤新一好奇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早安,工藤君,根据你下楼梯的动作来判断,你昨天至少手|冲了两次,真开心你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你会是什么心情?”

工藤新一缓慢地、带着思索地、又喝了一口可乐,然后在味蕾被气泡短暂刺激的过程中,开了口。

“我会询问她,是怎么从我下楼梯的动作中得出这个结论的——毕竟不像什么腐朽的古代小说中说的那样,现实中除非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不适,不然大多数情况下,光凭人类的走姿,无法判断昨夜姓生活的频率。”

……这是重点吗!?

津木真弓想要扶额,但又想到自己刚刚手上沾了披萨的油渍。

“现在,除了‘边界感’,我会给‘青椒’再添加一个‘抓不住重点’的定义。”

“客观来说,第二点是你也拥有的‘青椒’之一。”

这人的歪重点能力显然与他不相上下。

“……我不否认。”津木真弓耸肩。

工藤新一拆开桌上的湿巾,一边擦手一边道:“姓生活的事先放一放……”

“不,不是‘放一放’,是我压根就没想要聊这个。这只是个为了让你有同感,而打的极端情况下的比方。”津木真弓强调。

工藤新一捏着湿巾,一根一根地将每根手指上的油渍都细致地擦干净。

——也只有在他做这种事的时候,让津木真弓才有种面前这位少年好歹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的感觉。

那是一双弹拨乐器的手,白皙、修长,没有任何伤痕与劳作的指茧。

他用这双手拨开迷雾,从混沌中发掘真相。

“抛开其他一切,其实我更好奇的是……”

他擦干净了双手,将湿巾扔进了垃圾桶,“你的第一个反应为什么会是拒绝?”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抱歉,我没太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你的第一个反应是拒绝,而不是要求我改正。”

他十指交扣,用一种十分探究的语气,似乎当真很不解。

“没有边界感、痴迷福尔摩斯、满脑子只有推理、推理时咄咄逼人……这样的评价我收到过很多——甚至我印象中,还收到过某封匿名信,信上恶意地贬低我的推理能力,并似乎是想诅咒我‘这辈子都赶不上福尔摩斯’之类的……

“抛开那些恶意的评价,大部分善意,或者说自认为中肯的建议最后,他们都要求我改正。”

工藤新一的语调很平静,这些评价与恶意从未能动摇他一丝一毫。

“甚至有些哪怕看起来是赞赏与善意的评价,最终也会以‘工藤君这样太……了,如果不……就好了。’这样的句式结尾。”

过去他从不在意那些评价,因为在他看来,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本身的行为何尝不是一种“没有边界感”。

但面前的津木真弓不同,她对他做出了与那些人几乎相同的评价,但却没有要求他改正。

这实在是件很新鲜的事。

津木真弓也吃不下饭了,干脆也停了手中的食物,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这不是你的‘错误’……仅代表我个人而言,除了违法犯罪这些明确会被归类的‘错误’,其余充其量只是你身上的性格特点。

“我不觉得我一个旁人,有资格和立场去定性人家的‘性格’是‘正确’还是‘错误’的,甚至要求人家‘改正’他的‘性格’——我确实不喜欢,所以我选择远离。”

说道这里她笑了笑,“我早说过了,某些方面,我是唯心主义的人。”

对方是什么性格,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去改正?相处不下去?那就远离啊。

津木真弓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披萨,“好了,我们都吃饱了,这几个口味问问学姐他们要吃哪些,留在桌上,剩下的那些就放冰……”

“那么,或许我们可以再加一条约法三章。”工藤新一突然开口,却不是说披萨。

“什么?”津木真弓一时没能明白。

“关于‘边界感’的约法三章。”

工藤新一微微倾身,将刚刚那块被她拨走的青椒牛肉披萨重新推到她面前,然后拿出叉子,将上面的青椒剥离,放到了一边。

“——在以室友身份相处的任何时刻,互相都需要遏制自己的好奇心与推理的本能,禁止以任何推理与侧写的方式,去探究对方的一切,包括不仅限于感情生活、过往经历与性格缺陷。”

津木真弓有点卡壳:“……你为什么……”

要做到这种程度?

按照他所说的条款,虽然名义上是互相约束,但津木真弓本身没有特别强的好奇心,与什么“本能”的推理能力——她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偶尔紧一紧脑子里的那根弦,做不到在日常生活中,将所有身边遇见的人都用专业水准“推理”一番。

所以,这条《约法三章》,本质上只是对工藤新一自己的约束。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你也并不认同你上面描述的那些东西,是你的‘性格缺陷’,不需要‘改正’。”

“当然不。”工藤新一抿唇一笑——那是属于每每破案时,侦探势在必得的笑容,“这也并不是什么‘改正’。

“这是出于对一名可遇不可求的室友的尊重,我很乐意在这方面做出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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