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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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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不怕死的程度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已经懒得评价她的作死行为,只是收了眼神,将目光重新落回自己的伤口上。

“出去。”

津木真弓翻了个白眼:“我昨天洗澡的时候让你出去你怎么不出去啊?”

琴酒只能将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看着镜子里那个理直气壮的、丝毫没有扭捏的女人,琴酒也觉得很奇怪。

——明明昨天还是一个他进卫生间都要和他再三讨价还价的别扭性格,怎么今年就能面不改色地“调戏”他了?

……总不能是因为“很满意看到的一切”吧?

津木真弓不知道琴酒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回答——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她只是觉得自己深刻掌握了这大哥在异性关系上的“个性”。

在他眼里,无论男女,活人和死人的区别大概仅限于竖着和横着、又或是能不能呼吸的区别。

不然昨天他就有的是机会动手。

长着一张看上去像是坐拥三千佳丽的大佬脸,实际上看谁都是一具“还能行走的尸体”。

……当然,不排除他看不上还只是高中生的自己。

但无论如何,她都确信自己现在很“安全”——不管是哪种意义上。

就这样,在津木真弓堪称“挑衅”的目光中,琴酒收拾好梳妆台上的绷带和药品,拿过一旁架子上挂着的上衣,走出了浴室。

津木真弓抱着浴巾,一边哼着歌,一边愉快地走进了浴室,开始洗澡。

听着那女人乐颠颠的歌声从浴室里传来,还带着一丝浴室专有的混响,琴酒放下手中的碘酒,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女人“迫害”到这个地步。

半小时后,哼着歌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津木真弓正想去冰箱拿瓶冰牛奶降降温,还没来得及走进厨房,突然,一道黑影便从旁边压了过来。

手腕被紧紧钳住,她下意识想要扭动身体反击回去,对方却像是已经看透了她的路数一般,率先伸出另一只手,反手将她的两只手都扣在了身侧的墙面上。

“咚”地一声,她被人按在了浴室旁的墙边,肩胛骨与墙体碰撞让她疼得皱眉,抬头间,是那人正低垂着看向他的绿瞳。

半个小时前还被她定义为“安全”的琴酒,此刻正以一种暗示性拉满的危险姿势压在她的身前,她有些艰难地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垂落在眼前的银发。

那头长发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散发着冰凉的色泽,裹挟着一丝冷意,落在她因为洗澡而微微蒸腾着热气的皮肤上时,更是格外刺骨。

他的上身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衬衣,连腹部的伤口都没有遮住,精瘦的腰身上缠裹着绷带——津木真弓不得不承认,用这样的视角看去,确实比刚刚在镜子中那样直观的凝视显得更……性|感。

沐浴液、血腥气与那人身上的淡淡烟草气在两人的周身混杂交|融,古怪又新奇的味道竟让她有点走神。

——其实如果那天警察闻到客厅里的烟味的话,她就演不下去了吧?

就在她不合时宜地瞎想间,她察觉到身前的人更倾向了她,低沉的语调间似乎有些不悦。

“你在想什么?”

这人居然还在走神?

津木真弓下意识道:“松田阵平……”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自己的手腕猛地一疼,身前的琴酒压得更低,额头几乎要抵上了她的头顶。

“这样的境况下,你居然在我身前想其他男人?”

津木真弓扭了扭手腕,发现还是挣脱不开,却不紧不慢地接着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补完:“……还好松田阵平鼻子不太好使,不然如果在我房间里问道烟味就麻烦了。”

琴酒没有说话,不知是否因为她的又跳跃又挑衅的回答而怔神。

津木真弓微微抬眼,看着他低垂的双瞳,突然笑了一声。

“这样的境况下?什么样的境况?你故作凶恶想‘教训’和‘吓唬’我的情况吗?”

她不是第一次被琴酒这样全方位压制着,24小时前,她差点还被他掐着脖子按倒在房间的地上,但不同于昨天,她此刻似乎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抬头,直视了那双绿瞳,低沉的暗绿色在瞳仁间沉浮,真实地映照出了被他压制在身前的、尚带着笑意的自己。

“想上一个人的眼神,和……想杀一个人的眼神。”

但对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这一日的相处下来,津木真弓也有些意识到,这真是个奇怪的杀手。

他的世界黑白分明,简单地近乎单纯。

以他自己为中心的“黑色”,和所有与他格格不入的“白色”。

他这样的人对待那些“白色”,只有两种选择——不由分说地侵袭染黑,又或是完全隔绝在外的抽离。

初遇时,他还未能判断津木真弓到底属于哪种“颜色”,所以他敌视、防备,甚至动不动就拔枪威胁。

但在她几次都从警察手中为他打掩护后,他终于将她归到了“白色”的类别中。

他在抽离,他似乎试图不去“污染”。

比如在昨天的津木真弓一定很难想象,这个一见面就要杀了她的人,居然会因为她被洋葱呛到流出的眼泪而给她递纸巾。

在那之后,他一步步退让,几次三番被她“愚弄”和“调戏”都未有太过激的反应。

因为她被他归入了“白色”的、“安全”的那个类别。

至于现在嘛……

她扬了扬眉,看向琴酒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惧意,只有一丝不可捉摸的轻笑。

“如果你只是想吓唬我,只是抱着‘给我个教训不要轻信其他人’的想法……那倒大可不必,我可不是什么人都信的小白花——我以为这一点你已经很清楚了。”

她这话似乎比她这段时间的频频“作死”更让琴酒惊讶。

他的目光动了动:“……你信任我?”

他居然,被这个女人归进了“信任”的范围里?

……昨天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果然应验了吗?

“相信和信任是两个概念,在你在我家的这段时间里,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但不代表她完全信任他。

说着她又扭了扭手腕,皱着眉道:“你确定要用这样的姿势和我聊这个话题吗?”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放松了抓着她的手掌,津木真弓挣脱了出来,揉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边抱怨边继续向厨房走去。

她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看向他:“一杯五万,喝吗?”

琴酒:……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跳跃思维,直接用魔法打败魔法——也重启一个话题。

“我下周一离开。”

津木真弓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

她这明晃晃的欣喜让琴酒嗤笑一声,随即就见她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所以你果然有手机吧?”

他居然一下子没跟上她的思路:“……?”

“突然确定了离开的时间,还精准到了星期几,很明显你和你同伙联系了啊。”

琴酒刚想张口纠正她不是“同伙”是“同伴”,但一想到电话那头的憨憨傻大个伏特加……

如果一定要在“同伴”和“同伙”中让他选一个的话,至少他不愿意承认是“同伴”。

津木真弓“咕咚咕咚”惯着牛奶,心想这大哥居然还是个好人。

确定离开前居然还想着帮她“上一课”,给她个“不要轻信别人”的“教训”?

……不知道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莫名其妙发了“好人卡”的琴酒只见津木真弓抬起头,突然道,“给我个号码呗?”

琴酒:?

“……理由?”

这人不是一直想着把自己从家里赶出去吗?自己终于要走了,正常人会想着还要留个联系方式的吗?

但反正津木真弓从不觉得自己是正常人。

“你看,那些警察肯定还在追你,我要是有什么消息也能透露给你啊。”

琴酒更奇怪了:“好处?”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这还不算你得到的好处?”

“……我是问,你的好处。”

琴酒很难想象这个一杯咖啡和牛奶就要收自己五万的女人,会无故帮助自己。

帮他传递消息,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是剧情|事件的完成度啦。

但津木真弓肯定不能说这个,所以她只是笑了笑,“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你是侦探。”

要什么“杀手”朋友?

“你也知道我是侦探,不是警察。这种游走在黑白之间的职业,不是最需要人脉和靠山了吗?”

她看向琴酒,知道他在想什么,“警察里还有黑|警呢,谁说侦探就一定要是绝对正义的伙伴了?”

琴酒没有回答,津木真弓也不急,反正他还有一个周末才走呢,她可以慢慢磨着他。

但很显然,琴酒不想答应的事,没有人磨得动他。

——或者说,有人能磨他两天还全须全尾地活着已经很匪夷所思了。

第三天一大早,新的一周开始,津木真弓看着缓慢地攀升到了20%的完成度,有点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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