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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2.命好的女子 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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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皱眉:“你在质问本王?”

“还请王爷恕罪, 事关我们母子性命,我不得不谨慎。如果王爷早已经存了事成之后杀我母子的想法,那我们还不如现在去死。折腾半天, 好处没我们的份,出事了我们母子一定逃不掉。反正都是一个死,还折腾什么?”楚云梨振振有词, “请王爷给我一句实话。”

摄政王再怎么心狠手辣, 也不可能把这事摆在明面上说, 他是要做皇帝的人, 如今事情八字还没一撇, 怎么可能就承认要冒杀支持自己的人?

“本王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你们母子性命, 你真的想多了。”

楚云梨强调:“本来我们母子没有想到这些,最近天天忙得不可开交, 就想赶紧把库房里的货运到通州。可是……冯大人说了这种话, 我哪里还有心思做事?”

“现在你可以回去忙你的了。”摄政王催促。

楚云梨却不动, 倔强地站在原地, 她想做的事情还没成, 不想就此离开,下一次进摄政王府,不晓得要等多久……这憋屈的日子, 她是一刻也过不下去了。

“王爷,冯大人对我们母子很不客气,同样都是王爷的属下,他动辄冷嘲热讽, 谁受得了?王爷,我虽然只是商人,但也是有尊严的, 我希望冯大人能给我们母子道个歉!”

她态度强硬,本来就不想见她的摄政王当场就皱起了眉。

“陈氏,冯大人乃是朝廷一品武将,你也说了自己只是一个商人,士农工商,你哪里来的底气要求这些?简直离谱,滚出去!”

他语气凶狠,特别吓人。

陈芙蓉有和诰命夫人来往过,机缘巧合之下也见过几位大人。但是,大人们面对无冤无仇的她,态度都挺和缓。这样的情形下,应该被摄政王吓着才对。

看见他不耐烦,楚云梨心知自己今日多半是找不到机会下手,心里失望的同时,也准备告辞。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喧闹之声,摄政王很不耐烦,呵斥:“谁在那里吵闹?”

话音刚落,管事进门,噗通跪在地上:“王爷,是高姑娘,她非要进来。小的不好拦。”

不是拦不住,而是不敢伤了摄政王的心肝。

摄政王脸色难看了几分,瞪着楚云梨的目光满是狠厉:“请她进来。”

没多久,大门打开,高南月一身粉色衣裙,跌跌撞撞进门,看见完好无损的楚云梨后,抓住她的袖子上上下下打量。

“母亲,您没事吧?”

楚云梨明显的感觉到,在高南月说出这话之后,上首看过来的目光更添了几分凶狠。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没事。”楚云梨狠狠扯出自己的袖子,往后退了一步。

她动作和力道都挺大,高南月是个柔弱女子,被这么一甩,险些摔倒。楚云梨眼观六路,余光瞥见摄政王着急地站起了身。她顿时有了个主意,猛地上前推了高南月一把,把人推倒在地:“用不着你假好心。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勾勾搭搭,我们母子也不会倒霉!”

这脾气发得真情实感,高南月狠狠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还面露痛苦之色。摄政王再也忍不住,几步掠下来伸手扶人。

这几步路,楚云梨看出来他练过武……于是,她更加小心。在摄政王试图把人抱起时,猛然冲上前去,抬手就去打高南月。

她朝着高南月要害而去,动作又急又快。摄政王根本来不及应对,只能把人拖开,他抱起人转个身,楚云梨忽然扬出一把药粉,摄政王一怒,一挥袍袖。

但是扬起的药粉还是让二人吸入了不少。楚云梨用手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高南月完全没料到婆婆这么一连串的动作,整个人都惊呆了。婆婆在她的记忆中,只是一个不爱管事的柔弱女子,生下来被父母宠,年纪大了又被儿子敬着,一辈子什么也不干,却能过得富贵奢华。

原先高南月还羡慕过婆婆命好,从没想过婆婆有朝一日会拿着毒冲着别人撒……这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母亲,你做什么?”

高南月气怒交加,连敬称都忘了,她能够在摄政王面前给二人求下情来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婆婆还自己找死,回头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收场……摄政王因为幼年遭遇的缘故,睚眦必报,被人欺负了就一定要讨回来。谁求情都不好使。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被药粉笼罩过的两人已经感觉到从口鼻处就一阵火辣辣的疼,一路疼到了五脏六腑。

高南月没有受过这种苦,当场痛得满头是汗。摄政王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他痛得满脸狰狞,瞪着楚云梨的眼神仿佛她是个死人一般。

“解药拿来。”

楚云梨往后退一步:“那你要保证不杀我!并且……不要再贪图我们家所有的财物!”

摄政王眼神阴森森的:“好!”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楚云梨再次强调。

摄政王嘴角的笑容都带着几分戾气:“好。”他弯腰将高南月打横抱起,温柔地把人放在软榻上,然后走到了书案后,很快写了一张纸。

“拿着!”

楚云梨上前瞅一眼,上面摄政王保证了不贪图陈家的财物。

这张纸上漏洞百出,如果陈家母子死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抄了陈府的库房,到时摄政王安排自己人带头,那些东西还不是落入他手中?

不过,楚云梨也并不是非要摄政王的保证,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想让这个混账放松戒备罢了。

“解药给你。”

摄政王拿过瓷瓶,却并没有立刻打开来吃,沉声吩咐:“去请赵大夫来。”

话是对着外面的人说的,很快就有人答应下来,然后有脚步声远去。

楚云梨皱眉:“你不相信我?”

摄政王冷冷道:“本王能走到今日,不是靠祖上恩荫,而是靠自己从血海里一步步杀出来的。”

他从不信任别人,那等于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别人手里。

高南月受不了五脏六腑的疼痛,随着时间过去,这疼痛还越来越剧烈。她蜷缩在软塌之上,整个人痛苦不堪地扭来扭去。

“好疼啊!”

摄政王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狠狠瞪了一样楚云梨。

楚云梨一脸无所谓,悄悄瞄了一眼摄政王手里紧紧捏着的瓷瓶。

药这种东西,不光是从口鼻进入,真正毒性剧烈,沾到肌肤上同样有用。

站了太久,楚云梨腿有点疼。干脆自顾自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甚至还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大夫来得很快,就在她喝茶的时候,大夫拎着药箱推门而入,摄政王看到大夫身边还有其他的人,立即呵斥道:“除了赵大夫,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出去。”

赵大夫看到屋中情形,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东西?”

楚云梨扬眉:“好东西啊!没有这玩意儿,我还喝不上王府的茶呢。”

太嚣张了。

不光是高南月和赵大夫这么想,就是摄政王都想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摄政王伸手:“把脉!”

赵大夫不敢磨蹭,飞快上前把脉:“这是……毫针?”

毫针就是中毒之后,中毒者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毫针在扎,并且是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疼痛,可以让中毒者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生生熬死。

摄政王努力不让自己的脸色变得狰狞,厉声问:“好解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用陈芙蓉送的东西,谁知道那是不是真的解药?万一不是解药,而是毒怎么办?

赵大夫摇摇头:“不好解,施针只能缓解,几乎没有解药。”

摄政王之所以养着赵大夫,是因为此人特别擅长解各种毒,这已经算是天下最高明的大夫之一,若赵大夫解不了毒,再请其他人来,结果也是差不多的。

听到赵大夫这么说,摄政王的脸色变得黑沉沉:“那你看这是解药吗?”

他递出了手里的瓷瓶。

赵大夫本来准备双手去接,指尖都已经快要碰着瓶子了,突然觉察到不对,手指像是被火烫了一般匆忙收回。

他这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让摄政王的脸色愈发难看:“你做什么?”

赵大夫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包着手才慎重地上前接过瓶子。

他先是查看了一下瓷瓶外面,瞅了一眼楚云梨后,面色愈发严肃,然后拔掉了塞子,倒出了里面的药丸。

有瓷瓶外那一层粉末在……是的,瓷瓶之外还有一层浅浅的粉末,压根儿不是什么好东西。赵大夫察觉到之后,哪里还敢摸瓷瓶里面的药?

摄政王在这里等着答复,不碰也不行啊。赵大夫平时做出了不少奇葩的东西,都是摄政王给准备的原料,他想了想,掏出了特制的皮手套,然后小心翼翼取了一枚药丸碾碎细细查看。

高南月痛苦不堪,喊了好几句疼,摄政王催促:“到底行不行?要不先施针吧!”

大夫放下药丸,道:“有点用,只是……”

摄政王又沾了一些瓷瓶外的药粉,再吃这个药,不知道能不能解毒。兴许不能解毒,反而还病得更重。

他瞅一眼楚云梨:“这些方子你从哪儿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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