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第 404 章（2 / 2）

对此沐寒只是挠挠头，感觉没什么好意外的。

——不过子母石数量虽多，但剑派的大多数人还是要自己行动的。

正如元白鹤所说，大多数在宗门中握有实权的长老，都不会掺和坠星仙府。

六斋九湖七十二峰上的长老们似乎有不少都决定要进入仙府了，但剑派门派中枢的长老们，却只有不到三成的人离岗。

唯一让沐寒比较惊讶的就是，尚礼殿的徐沁言徐长老，和执法堂的王季菡长老，以及陈辛夷的奶奶尤长老，都为这仙府一事和宗门告假了。

坠星仙府有四十九处每次仙府开启时都会打开的固定入口；这些固定入口依据其可能通往的地方的危险程度，被分为上上、上中、上下等九个等级。

因着每次仙府开启时都会新增许多不固定的新入口，守着固定入口不让人进入也没什么用处，故而纵然这些固定的入口都在各大仙门或者散修联盟的掌控之内，不属于任何势力的散修也可以正常出入。

只是这些散修要进入仙府，首先要证明自己不是邪修——

只要证明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不算修炼邪修功法而产生的邪道灵力就可以。

——这方法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就如明奕那样练采补功法的，只要不是在他正在采补的时候死了炉鼎，那他的灵力就不会有会被判定为邪道灵力的特质。

沐寒决定在仙府开启的第六日，从剑派守门的一处“上上”品级的门进仙府。

该入口就在剑派宗门本部驻地的范围之内。

出发那日，她抵达那处入口时，正碰见同样要进入仙府的徐沁言。

沐寒算是消息灵通的那批人里，出发较晚的了。

徐沁言座下的简义林等五位已经筑基的弟子，都已在四天前就进入了仙府；徐长老今日和她到得脚前脚后，大概是身为副座要交接的东西太多，之前没处理完？

沐寒朝徐长老略躬了下身，看他暂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猜他可能是拿了子母石，在等什么人。

便道了去，率先进了仙府。

却不知她以为是在等人的徐沁言，看她进了仙府以后，又往远方四处都看了看，像在犹豫，然后眼神渐渐变得笃定，叹了口气，也孤身一人进了仙府。

本来，伯赏在入口处看见徐沁言，心中颇有几分微妙。

他能看见，徐沁言在入口处已经停留了五天了。

沐寒到场的时候，徐沁言的表现似乎略有一丝古怪，但细究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

就在他心里因这件事而有些别不过劲儿的不舒服的时候，沐寒穿过了那青灰色流光所笼罩的入口。

跨过门槛，由外界进入仙府，周遭环境转换，仅在一瞬间。

但就这抬眼的一瞬，伯赏在塔内，却看见了高山飞鸟，悬崖飞瀑，碧海深林，断谷地火，雪巅星辰，大漠残阳。

也看到了琼楼玉阙，巍峨宫城，道君假陵。

无数种影像变换交错，这里面有伯赏所熟悉的，也有他不曾见过的。

旧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数万年的沉睡之后，它们从未与他如此接近过。

震撼，惊异，怀念，赞叹，惋惜。

千百种情绪，说得清的又说不清的，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带着感慨的情不自禁的叹息：

“他们做到了。”

沐寒感觉有一股力道在她背后轻轻一推，这力量由无形变有形，眨眼间蔓延她全身，将她包裹在里面——她好像明白为什么两个修士哪怕拿法器绑在一起都会被仙府入口给“拆散”了——这种被包裹的感觉只是乍然闪现，随着眼前一片天光大亮，便如惧光的阴影一般骤然远去了。

甫入秘境，沐寒被灵气的浓度震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周围，便听伯赏那头，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自言自语。

“苍歌？”

那句话是伯赏过于震惊，下意识“漏”出来的。

伯赏由外界对坠星仙府的描述，对仙府的真实来历早有猜测。

但猜测成真以后的震撼，心中那复杂难言的感觉，并不是能轻易被压制住的。

沐寒叫出声后，伯赏并没有立刻回复。

沐寒看不见伯赏，但她隐约能感觉到伯赏现在状态并不是很平稳。

联系到奇异的、蓬煌众多修士怎么研究都研究不明白的坠星仙府，想到坠星仙府的存在时间，以及元婴修士都不能强行攻破仙府防御、破坏仙府进出规则的事实，沐寒心中也有了猜测。

或许这个仙府，和苍歌那个时代有关。

甚至就是和苍歌所熟悉的某个、某几个人有关。

她不再打扰伯赏，开始仔细探知周遭情况，试图确认自己的位置。

伯赏在神秀塔十层里缓了一会儿，方觉得心中那些情绪没有那么剧烈了。

四万多年的等待与沉睡对他造成的影响非同一般。

无论是四万多年前，还是遇见沐寒以后，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心境，居然会有这么容易就差点被撼动崩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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